盛夏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她跟许琰景刚闹了矛盾,还没处理好又出了这档子事,让她该怎么面对他?
自己服软么?这对于盛夏而言有点困难!
身子被他看了,这倒是没什么。就像他说的,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这具身体看不看也正常。
更何况,自己每天在医院里,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病人,自然也看过他们的身体。自己也没必要搞得像是吃了很大的亏。
穿好衣服下楼,许琰景正在和大元谈着事情。看见盛夏下楼,大元十分有礼貌地颔首道:“太太好!”
每次听见大院这样喊自己,盛夏都觉得有点尴尬,只好点点头露出笑意缓解尴尬。
许琰景没看盛夏,起身往餐桌上走,喊大元一起来吃饭。
大元本就是来从东西的,现在盛夏醒了,他自然要有眼力见的离开。
许琰景也没多加阻拦,大元离开后,客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许琰景走到桌子旁拉开凳子,盛夏走过去小声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许琰景挑眉,没说话,在一边坐下。回来得匆忙,又被盛夏折腾了这么久,他倒是真的有点饿。
盛夏也跟着他在桌子旁坐下,闻着饭菜香肚子里也是饥肠辘辘的,忍不住拿过饭准备开吃。
拆开筷子的瞬间,许琰景就将她面前的饭拿走,将另一碗粥拿给她。
盛夏愕然,顿时没了胃口。
她这人不大爱吃粥,现在她饿极了,只想吃点能垫饱肚子的。
伸手去拿饭,不安分的手猛然被许琰景捉住。他拧眉看她,“做什么?”
盛夏想说我想吃饭,但一想到最近他们的关系很是僵硬。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许邵彦,她也要讨好着许琰景,故意将语气放软些。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说道:“我,想吃饭!”
许琰景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冷淡道:“刚退烧,不许吃饭!”
盛夏不依,起身就要去拿饭。
饭在许琰景的左手边,她坐在他的右手边。
盛夏起身从他身后绕过去拿饭,手还没碰到就被许琰景给拉回来。她一个没站稳径直往许琰景身上倒去。
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盛夏,许琰景不咸不淡地扯扯唇角问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盛夏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和揶揄,忙从他身上站起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没站稳!”
许琰景不说话,闷头吃起饭来。
看他不搭理自己,盛夏也没有自讨没趣,坐回自己的位置乖乖地吃着粥。
客厅内很是安静,只听见二人吃饭的声音。
盛夏一碗粥吃饭,许琰景还没吃完,她起身将自己的碗筷都收拾好上楼。
掀开被窝,她准备睡一觉。
许琰景上楼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走到床边盛夏睡得很是安稳,呼吸平稳。
许琰景皱眉,他为了照顾她都没睡觉,她倒好,吃完就睡了!
他本来没有要睡觉的打算,但看盛夏睡得香甜,他忍不住脱掉外套洗个澡打算睡觉。
盛夏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身侧的被子被压了下去。她下意识地往自己那边挪了挪,这举动让许琰景很不满,动手将她捞入自己的怀中。
盛夏长得水灵,就连睡着时睫毛都一颤一颤的,很是好看。
许琰景忽然记起来当年盛夏刚来许家时,整个许家是没人待见她的,自己也不例外。
但她就像疯了一样的要往自己身边钻,他跟盛夏认识这么多年,看着她的性格渐渐变得开朗。
他也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这个小丫头放入自己的脑海中了。
想到这,许琰景低声地笑了起来,鬼使神差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松开手地瞬间蓦然看见盛夏的眼睛睁开了,许琰景的眼神中瞬间闪过被抓包后的尴尬。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盛夏窝在他怀中,仰起脸来看着他,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许琰景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没有吭声。
盛夏紧紧地抱住他,“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后来想跟你解释的,但我一直都没有机会。”
许琰景依旧没搭话,这冷淡的态度让盛夏有些慌了。她试图扯出话题,“那天在家里等你是想告诉你关于四……许坤和姜颖的事情。”
许琰景挑眉,“他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这件事跟我生气?”
盛夏摇摇头,她哪里有胆子跟他生气。在看到许坤和姜颖的事情后,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凉。
又想到了她跟许琰景,她很纠结!虽然许琰景结婚证上的配偶是她,但兔死狐悲,许坤和姜颖的事情足以让她未雨绸缪。
如果她对许琰景没感情,那这些无所谓。可她对许琰景偏生没有这么简单,她承认她一直都没忘了他。
没有这件事,她还没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有多严重。一旦许琰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许邵彦又该怎么办?
看出了她眼中的纠结,许琰景抱住她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在她耳边吹气道:“这是别人的事情,不要加以延伸到我们身上。我的为人你很清楚,如果不爱,我会跟你说清楚。”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盛夏悬着的心一直都没放下。
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许琰景的眸光闪了闪,沉声道:“后天,许邵彦的审判结果会下来!”
闻言,窝在他怀中的盛夏瞬间顿住,目光呆滞,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她揪住他的衣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怎,怎么说?”
她说话都不利索了,看起来很是紧张。
许琰景扫了她一眼,将她的异样看在眼中,道:“八年!”
八年……
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改变一切。
八年后,许邵彦从里面出来,届时便会一无所有。许家还是那个繁盛的许家,但许邵彦的名字会彻底从许家的族谱上抹去,变得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