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裴侯加入学院以来,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期间我托张朝阳雇了一些后勤人员解决了学院的后勤问题,总算不用每餐都吃外卖了!张朝阳隐约向我透露他可能会被调来学院全面负责后勤工作,想来多半是老爹他们的意思,帮我解决后顾之忧,只是令张朝阳脱手龙玄商场似乎有些得不偿失,本来我还想从他那捞点儿钱维系维系学院的运作,毕竟我这里可是每天都在坐吃山空啊!
之前我曾许诺每个月邀请排名前十学生的家长来学院参观,不过考虑到学院到九月才正式开学,这之前的八个月都算是学前教育,所以在征求完同学们的意见后,决定每三个月邀请一次家长,等到正式开学后再执行每月一邀。
裴侯在这一个月里表现得也非常老实,除了守门,偶尔来听听课,基本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与苏轼重归于好的柳雅几乎每天都会来学院转一转,有时还帮助苏轼一同辅导同学们完成作业,很快便与大家打成一片,也深受同学们的喜欢。
至于曹兰与华轩这两位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曹兰除了打过几通电话了解学院的近况,就来过一次,待了不到十分钟便走了,显得极为忙碌。华轩这小子除了头几天来得比较勤外,热情一过之后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用他的话说就是“反正学院里也没我什么事,我多出去逛一逛,给你们带着情报回来也是好的”。
这一个月里,我、白观水、白茹雪、苏轼、方琼全都适应了老师这个角色,教学开展也是越来越顺利。
别看白观水长得一副严肃无比的模样,上起课来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各种段子张口就来,用各种精妙的比喻和精彩的故事将枯燥乏味的医术课上得有声有色,深受同学们的欢迎。想来也正常,谁不爱听故事呢?就算我学不会,有故事听也不赖啊!
作为艺术老师的白茹雪则令我大开眼界,她不愧是白家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礼乐信手拈来。毫无疑问她是我们中人气最高的老师,没有之一。在我发现越来越多的男生看向白茹雪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以后,不得不开紧急加开心里辅导课,一再强调白茹雪是他们的老师,一再声明白茹雪是我的女神,这才将许多潜在的情敌扼杀在摇篮之中。
方琼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上起课来的那股较真劲令同学们又爱又怕,但是他所教授的竟然是龙牙军的训练方法,这令我大吃一惊,才发现原来我的这位如兄似长的家仆曾经是龙牙军的御拳使,后来因为左踝缺陷之事遗憾退出龙牙军,成为了我的家仆。
在科学知识的教学上,我和苏轼半斤八两,差别顶多就是我走的更多是野路子,而他是正儿八经的学术派。在教学中我还发现,学生们对于他们已经掌握的知识显现出超乎寻常的领悟能力,而对于他们未掌握的知识却显现出了极差的领悟能力,往往需要将相同的内容讲个三四遍才能理解,一但将表达方式稍作变化,一切又白学了。我终于领略到了资质封印的厉害之处,封印的问题不解决,这些孩子的未来就没有任何希望。
今天和往常一样,我起了个大早,换好运动服来到露天体育场,方琼与三个班级的同学们已经全都到了。
“同学们早!”
“院长早!”
“同学们辛苦了!”
“确实很辛苦!”
诶?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我瞧着他们一个个半醒不醒、懒懒散散的模样,心里明白了大半,作为体育老师的方琼其实是将龙牙军的训练体系简化成一套最适合同学们的训练方法,不过这强度稍显偏高的训练方法对于现阶段的同学们还是有些困难的。对于方琼的做法我绝对赞成,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他恰好将训练量控制在同学们能够承受的极限范围之内,这对于身体机能的开发有莫大的益处。
“同学们加油!完成训练的同学晚上有惊喜哦!”我给他们画了个饼,大家的精气神瞬间就不一样了。
“方琼,开跑吧!”我对方琼挥挥手,率先领跑起来。
冬末春初,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带给人若有若无的温暖,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冰凉冰凉的,一下子就将身上残存的困意吹得无影无踪,越跑就越觉得精神。
一场晨跑下来大汗淋漓,我和方琼催促着同学们去洗个澡,吃完早饭就要开始一天新的学习了。学生在前面走,我和方琼就吊在队伍的最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天哥,开门开门开门!”
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樱花大道,不远处的铁栅门外传来了华轩中气十足的大喊。我理都没理那小子,他的指纹和瞳孔都录进了铁栅门的识别区,要开门还不是举手之劳?何况还有龙阳老道扮演的裴侯帮他开门,理他就是浪费我精神了!
“我说天哥啊,一大早的就这么冷淡,我的心被你弄得哇凉哇凉的啊!”华轩一路小跑来到我们身边,他浮夸的表演换来的是我对准他后脑勺的一巴掌。
几次接触下来,我发现华轩这小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不过骨子里倒也不是个坏人,只是他已经习惯性的成为诸葛祁连的小弟,说到底这小子就是个傻头傻脑的愣头青,容易被人利用。
我白了华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天天游手好闲的来学院干嘛?还破天荒的这么早!”
华轩对我嘻嘻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精致的信笺,信封的开口还盖了个火红的漆印。我接过华轩递来的信笺,将整个信封从上到下转了一遍,白色的信封正面有一条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空间的红色长条,长条正中用毛笔画了一个圆圈,圈里写了一个笔锋凌厉的“请”字。信封背面的右下角画了一根竹子,而火红的漆印上刻了“诸葛”两个大字。
“诸葛……诸葛祁连的请柬?”我看向华轩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善起来,这混小子不是不知道我与诸葛祁连的关系势同水火,我这好不容易对他的印象有点改观了,他就来当信使了,这不是存心在气我吗?
华轩将脑袋一缩,声音都小了两分:“天哥啊,你别臭着一张脸啊,把请柬打开看看再说!”
我眯着眼瞪了华轩一眼,顺手拆开了密封得死死的信封,取出了里面装着的信纸。我将信封递给身边的方琼,又将折叠的信纸展了开来,一行行清秀的小字顿时映入眼帘。
鼎天兄亲启:
与君数日不见,君之风采依稀在目。祁连自知与君心有芥蒂,故以此信以表吾意。
当知“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吾与君之交,既非醴之甘甜,自是水之淡泊。你我之交不重在形而在意,故此君不言吾之君意,吾不言君知吾意。
叙旧至此,无需赘言。今进兄沙场归来,吾等龙郡之俊杰约定齐聚寒舍,为进兄洗尘,更敬其沙场之悍勇,为国之争光。君与进兄堪称郡之龙虎,君为龙,进为虎。龙虎相聚方见风云际会,缺一者则聚会大失其色,难显我辈风流。祁连于此诚邀君于明日酉时光临寒舍,必使高朋满座,蓬荜生辉。
惟愿君至,静候佳音。
我看完真是呵呵了,不就是搞个聚会嘛,整这么多虚头巴脑的干什么?我顺手将信纸塞到方琼手中,对华轩问道:“信里面的进兄是谁?还称为龙郡之虎?”
华轩先是狐疑地瞄了我一眼,随即恍然大悟道:“天哥你看我这记性,我把你失忆的事儿给忘记了。信里面的进兄就是夏侯家的大公子夏侯进,使我们年轻一代中年龄最大的,已经二十五了。进哥曾经和你在擂台上比试过,那场面叫一个精彩呐!你们大战了上百回合以后,进哥一招惜败给你,他的实力也获得了你的认可与尊重,天哥你呢,那一次罕见地没在擂台上羞辱败者,而是难得地送上了‘不错’两个字的评价。那一次比试后,你们就获得了龙郡的龙虎双雄的称号。”
我尴尬地挠挠脑袋,向方琼和华轩问道:“呃呵呵呵……我以前有那么糟糕吗?”
方琼将脑袋一扭,吹着口哨道:“今天的樱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呐……”
华轩把嘴一张,看到方琼的表现心领神会地又闭了回去,将脑袋扭向另一边,吹着口哨道:“今天的樱花果然一如既往的好看呢……”
“……”我对二人吹着口哨道:“好的我知道了呢!华轩你去跟诸葛祁连说一声,明天我会准时赴宴的。”
华轩回吹了一声口哨道:“好的好的,我会传达到位的呢!”
我作势欲踢:“那你可以滚犊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