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鬼屋的大门口,蔡晓茹自动退到后面,推着陈慕忱和周正宇的后背说道:“你俩打头阵。”
陈慕忱回过头微微一笑,“你确定不用挽着我?”
“不用。”蔡晓茹摆了摆手,“你俩别回头了,突然回头挺吓人的。”
陈慕忱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要不…还是你们俩走前面吧。”周正宇脸色有点微变,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你个大男人别墨迹了,进去了,别说说话了。”蔡晓茹在后面一直催,前面的两个人便加快了步伐,没再吱声了。
进去到鬼屋里面,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只有墙角的某个角落散发出的一点微弱的红光,越往深处走,越觉的凉嗖嗖的,凭借着微弱的光线,还能看见头顶飘着些若隐若现的东西,配合着惊悚的音乐,恐怖氛围十足。
“啊啊啊…”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惨叫声,陈慕忱下意识就往后面望去,却不见蔡晓茹的身影。
“啊…”陈慕忱的手忽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握住,原本不害怕的,被这忽然一握,她吓了一跳。
“别怕,是我!”周正宇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尤其大,似乎还有点在发颤,握着陈慕忱的手也不停地颤抖。
陈慕忱轻轻的拍了拍周正宇的手背,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她那个胆小鬼居然一个人跑了。”陈慕忱讪讪的笑了笑,说完意识到周正宇好像也挺害怕的,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正当她准备找个借口缓和一下这此时尴尬的气氛时,周正宇却拉着她的手往里头走了。
“小一,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有接?”陈慕忱明显感觉到周正宇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冒出的汗水沾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陈慕忱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人,虽然鬼屋里很黑,可还是从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失落的神情,她也只能搪塞道:“那个…最近有点忙。”
周正宇“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陈慕忱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自从那次在江城大学碰到周正宇,之后他打了很多次电话,发了好几条消息给她,她都没有接,也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陈慕忱每当对上那双炙热的眼眸时,都感觉自己像一个恶人,他一次次向她示好,她却一次次无视。
谁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会痛会难过,可感情这种事,她实在是无法勉强自己。
比起这种无视,她更不能忍受的是那种若即若离暧昧,曾经她就吃尽了这种苦,又怎么忍心这么去这么对待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人呢。
既然做不到退而就其次,那还不如狠心一点,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而她却不知道周正宇此时的想法。
自从那次在江城大学偶遇到陈慕忱,周正宇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这种开心却只维持了一天。
之后,他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给陈慕忱,都杳无音信。
每当听着听见电话里机械的女声响起的时候,他都能听见到心碎的声音。
可他还是没有办法劝自己死心,而第一次遇见陈慕忱的场景,他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大学第一次见到陈慕忱,她捡到了周正宇的饭卡。那次,陈慕忱追了上去,惦着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住了他。
周正宇一回头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如同黑宝石一般耀眼的眼眸,那么一瞬间,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滋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同学,你走的好快呀!”陈慕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白皙的脸颊染上一片绯红,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细汗,她一只手插着腰,另外一只手举起一张饭卡递了过去,“你的饭卡掉了。”
周正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有些走神。
“哎,你没事吧!”陈慕忱举起饭卡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周正宇回过神来,伸手接过了饭卡,“谢谢你!”
陈慕忱冲他甜甜的笑了笑,“下次你可就不一定这么幸运遇上能我了,小心点,别再弄丢啦。”
说完陈慕忱就挥了挥手,欢快的朝一个男生飞奔了过去,挽住了那个男生的胳膊。
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中,周正宇才放下手臂,脸上随之涌现出一股沮丧的神色。
后来周正宇才知道,那个让他心里的小鹿乱撞的女生就是陈慕忱。
那个时候,经常和陈慕忱一起出现的还有宋子轩,他们两人如同一对璧人,总是成双入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所有人眼里,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如今已经大不相同了,总所周知,宋子轩已经有了未婚妻,而陈慕忱依旧单身,他有大把的机会去追求她,感化她。
想到这个,周正宇的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孩现在就在他的眼前,总有一天,她会被他的真情打动的。
陈慕忱却以为周正宇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加重了几分力度,她感觉手都被捏麻了,但也不好直接抽出手,只能任由他抓着。
终于,黑咕隆咚的洞里照进一丝亮光,快到出口了,陈慕忱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看到出口后,周围也渐渐亮了起来,陈慕忱不着痕迹的抽出双手,遮在眼帘上方,试图让这一举动不那么尴尬。
周正宇低头深情的注视着陈慕忱的侧脸,脸上的失落之色早就一扫而空,随之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走出鬼屋,就看见蔡晓茹斜靠在对面的墙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从他们一出来蔡晓茹就看见了陈慕忱抽离的双手和脸上闪现的疏离感,陈慕忱掩饰的很好,但她太了解陈慕忱了,以至于陈慕忱那种疏离感哪怕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还是被她捕捉到。
原本她精心的准备这么一出,不过是想要撮合他们两个人,毕竟周正宇对陈慕忱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
但这似乎是郎有意,妾无情,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