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忱想不通宋子轩为什么要摆出两幅面孔。
当面的时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背后却又是调查,又是破例安排她进入公司,一堆的小动作。
现在想来,当初面试的时候,吴彪什么都没问,独独就问了她的婚姻状况,可见那场面试只怕就是给她摆的一场鸿门宴。
她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
剪不断,理还乱。
一时之间怕是难以入眠,她拿出瑜伽垫,准备先做个瑜伽再说。
第二日,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陈慕忱就醒了,她摸着身上冒出的出来一层冷汗,进浴室洗了个澡。
陈慕忱隔三岔五就会做梦,而梦见最多的是父亲陈邵文。
这次,她梦见的是在父亲带她搬进御水星城别墅区之前。
那时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个颇为老旧的小区里,房子虽然不大,但一家人都在一起,很幸福也很温馨。
那个时候母亲还在,虽然和父亲偶有争吵,但她觉得那段时光才是最开心的。
搬到御水星城后,房子更加漂亮了,却太大了。
大到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了。
她知道母亲不要她了。
而父亲更多时候都在忙于应酬,常常在她睡着后才到家。
她感觉那里不算是家,但她不敢告诉父亲。
对于做梦这件事,陈慕忱早就习以为常了,有些人能在梦里见到,已属不易,得珍惜。
周六,她打算早点出门,去给父亲扫墓。
抵达玉峰山墓园时,也不过八点钟。
墓园外的小店有的都还没开张,她便找了家店面,进去买了捧黄菊。
回江城市后,她总共来过这里三次,上次来时,还是和司徒恒宇一起来的。
那次司徒恒宇在墓前向父亲许下承诺,说无论如何都会照顾好她。
事实上这三年也多亏了司徒恒宇,她才得以活了下去。
“爸爸,我来看你了。”她拿出准备好的毛巾,将墓碑及周边的灰尘擦拭干净。
把黄菊轻轻的放到墓碑前的石台上,又从包里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苹果摆在石台上的玉盘里。
“我猜您是想我了,所以昨晚才会到梦里来找我是吗?”她轻轻的摸了摸墓碑上镶嵌着的相片,相片里的人面带微笑,好似注视着她一般。
“爸爸,您要保佑我,我一定会找出陷害您的人,为您洗刷冤屈。”
陈慕忱感觉鼻头有些发酸,一行泪珠从眼眶流了下来,她抹了抹眼泪,静静的在石台上坐了好久。
云湖公寓。
陈慕忱打开邮箱查看了司徒恒宇发过来的邮件,里面包含了当年陈邵文一案相关的资料和一份遗嘱。
当年事发突然,陈邵文从发病到去世不过短短的一周时间,甚至有一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之中,不曾想竟留下了一封遗嘱。
她握着鼠标的手不停地颤抖。
三年了,这段被时光掩盖的‘人为事故’也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陈慕忱看着遗嘱上的内容,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她颤抖的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王鸿曦律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