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火光把城隍庙映红,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的,小孩的眼里像是进了沙子一样,红红的在眼角白的地方还布满了血丝。
庙祝呆呆的看着城隍老爷,像是有些不舍,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这里是不能呆了,如果明天被人发现的话,报了官自己少不了吃官司,想起当年自己被怨入狱的场景,庙祝还心有余悸。
自己心爱的姑娘也因此离自己而去,他原本想遁入空门逃离世间上一切的事物,所以找了个庙,这间城隍庙本来是破破烂烂的,挂满蜘蛛网的,经过他几年的照料才有了如今有了一些人的气息。
这里的一切他都费过心血,但是如今却要离开,心中万分的不舍。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在哪里,可是他如今却被迫要离开,就像当年曾经心爱的她离开一样,一日气在万般有,他日离去一分无,想起曾经心爱的姑娘他的眼中好像也有些无奈。
他们两个人的脸盘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窗外的雨点小些了,但是路上很是泥泞庙祝看了看小孩,说道:“我们该走了。”
小孩看了看他说道:“好,我们走吧,”他的说话显示出与他这个年纪不相符合的风格,庙祝收拾了一个包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几吊铜钱,然后跟小孩说道:“我们走吧。”
小孩看了看窗外,说道:“现在去哪里?”
庙祝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看了看小孩说道:“八里外有个哪吒庙,我们今晚可以住在那里。”
小孩于是跟着庙祝一起走,在漆黑的夜晚里一长一短的两个背影渐渐地走远在风里。
佛堂里老太太还在拨弄着念珠,突然窗外来了闪过几条身影,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事情都办成了?”
窗外的人影说到:“都办成了,”
老太太说道:“那个小孩呢?”
窗外的人说道:“已经被我们杀了,”
老太太说道:“很好,但是那个小孩还没死,你知道吗?”
黑暗里出现一个人,带着黑色的面具出来诧异的说道:“怎么可能没死呢?”
老太太说道:“不信你可以自去问问魔王大人。”
那人笑道:“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见魔王大人,你就别跟小人们开玩笑了。”
老太太笑道:“你知道就好,那么魔王大人说他没死你不信吗?”
那人额头上突然冒出豆大的汗珠,脸上笑道:“哪能啊,您是知道的,我们一向对魔王大人和高老大你忠心耿耿。”
高老大笑道:“那就好。只要你们没有异心魔王大人不会亏待你的。”
那个人说道“小人不敢。”
高老大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下去吧,这事也不能怪你们,是他的气数还没到”
黑衣人弓着腰点了点头:“小的告退。”
高老大凝望着天空,手上的佛珠不停地拨弄着。
十里外的哪吒庙里,两个人升起了一堆火把,庙祝看着破破旧旧的哪吒庙想起了他去城隍庙的那一年,也是布满蜘蛛网,桌子上布满厚厚的灰尘,嘴巴一吹立刻黄沙遍地。
好在城隍庙里不时路过几只野狗,有时候抓几只鸟雀来吃,后来鸟雀抓的娴熟了,就抓一些鸟雀去附近的集市换一些米面吃。
想到这里庙祝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但是随即又变成两眼空洞的样子。
小孩看着木头不停地燃烧,手里拿着数树枝不停地比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奶奶带他到街上去吃冰糖葫芦的场景吧,也有可能想到了香香那可爱的脸庞。
那时候他们在河边上用泥巴堆砌了一座城堡,还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家里的附近盖了做草屋,拿着棍子当做剑,在田间比划。
可是这再也回不去了吗?小孩子想着这些,眼角露出了泪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小孩子心里想到。
“我还想去街上吃糖葫芦,跟香香他们一起盖房子”,小孩心里想着,脸上一时失落一时又好像有些高兴的样子。
突然火光一闪,庙祝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了几只老鼠,小孩说道:“这是干嘛啊?”
庙祝笑着说道:“当然是吃啊,你想饿死啊?”
小孩摇了摇头说道:“不想。”
庙祝笑了笑说道:“不想那就吃吧,一人两只,明早还要赶路呢,这儿是不能呆了。”
小孩说道:“为什么啊?”
庙祝说道:“你想啊,这里虽然地方偏僻,但是也有几户人家,一些经常去城隍庙里上香的人也认识我,要是明儿他们发现城隍庙里面的血迹还有没有烧毁的骨头,还不得抓我见官啊?”
小孩说道:“也是。”
庙祝说道:“趁大家还不知道城隍庙里发生了事,你我明天一早就出城,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下去。”
小孩问道:“我还想报仇呢?”
庙祝看着小孩说道:“傻孩子,你连要杀你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报仇啊?人是斗不过老天的。”
小孩子说道:“不,有一天我会会回来的。”
庙祝说道:“那随你吧,现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小孩说道:“嗯”
老鼠在活里烤着,居然发出一丝丝的香味来,对于一个几天没有吃饭的人吃了一点糊了的饭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美味。
小孩子的口水咽了咽,说道:“还有几分钟才能考好,你等会吧。”
小孩说道:“不急,”说到这时候的时候小孩的肚子不自觉的咕咕的叫了起来。
庙祝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也是难为你了,这个年纪本来应该待在私塾里面,读些之乎者也的,但是现在却偏偏亡命江湖。”
小孩问道:“到底什么是江湖啊”。
庙祝说道:“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也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小孩说道:“那我们也在江湖里面哦?”
庙祝说道:“应该是吧,不说了你把这两只老鼠拿去吧,吃了睡觉,明早还要赶路呢。”
小孩接过两只老鼠说道:“嗯。”
然后就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