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心中的白月光,是我心头的朱砂痣,是我年少唯一的欢喜。
可能到如今我才明白,初遇时的悸动,便注定了如今的心痛。
终于,这份还未见的雏形的喜欢,在我察觉之前,已经消失殆尽了。
只有心脏处的阵痛再提醒着我,我的真心终究还是付诸东流。
我听到了一句,“岛主,属下无名见过新岛主。”
我擦掉了脸颊旁的一行泪水。
无名替我松了绑,扶我从柱子上下来。
我平静地打量着这个叫做无名的少年。
死亡岛历代规矩:能者为主。
打败死亡岛旧岛主,我成为了新岛主。
我趴在无名的背上小声呢喃:“无名,你为什么叫无名?死亡岛,又为什么会叫死亡岛。”
无名不说话,只是背着我一步一步飞快。
我觉得他不回答我,是因为他明白,我是知道答案的。
无名之所以叫无名,是因为他没有名字;死亡岛之所以叫做死亡岛,是因为岛上充满着死亡。
我笑了,“那不如以后你和这岛换一下吧,你叫死亡,这岛便叫做无名岛吧。
无名愣了愣,道:“是。岛主。”
“死亡。”
“岛主,我在。”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哎,算了。”我双手环着少年的脖子,“死亡,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你还是叫嗯……叫时亡吧,和我一个姓”
“时?”
“对呀,是时。时间的时。”我把头轻轻地靠在时亡的背上,闭着眼不去看这途径的地方。
“我是时锦萱,也是时间的时,锦绣的锦,萱然的萱。”我的眼角有泪水滴落在了时亡的背上,幸好他的衣服是皮子的,没让他发现。
“时亡,你叫什么名字呀?”
“岛主,我叫时亡。”
“嗯,名字也好听,人也长得俊俏。”我瞧见了时亡微红的耳尖,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衣服上。
“你叫什么名字?”满脸泥巴的少女趴在满脸泥巴的少年背上,笑得一派天真无邪。
少年走得很漫,但却很稳,少年没有回答少女。
少女问:“你长得什么样?太丑了?不能看?”
少年难得生气,似有意无意地颠了一下背上的少女。
少女被颠了一下,鼻子撞在少年精瘦坚硬的背上,她揉了揉鼻子,身子紧紧的贴在少年的背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捏了捏少年满脸泥巴的脸蛋,“难不成……跟我一样,长得太俊俏了,怕被人看了去?不过手感……也不错嘛。”
那时的少年和这时的少年一样,又羞又恼,耳尖红的似乎要滴血。
可终究,少年已经不是那个少年,我心中的那抹白月光始终都会被布蒙住,我心头的那颗朱砂痣也迟早会被针挑开。
“时亡。”
“属下在。”
我的声音,转而变得清冷,似开玩笑而又不是地道:“怎么办啊,我想屠岛。”
时亡愣了愣,“是,属下遵命。”
我轻轻眨了眨眼,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道:“女人如果有病的话,就杀了,没病的,就把他们送出去吧。”
终究,我还是没狠下心来,“但男人一个不留,当然,除了我们的人。”
“以后别再让人进来了,”我说,“死亡岛终究也改了名不是吗?”
“是。”时亡低着头,很专心地走路。
我在心里开心的想,倘若以后这岛上没了人,是不是回忆也就会锁住了呢?
这份痛苦,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就再也不会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