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这里会死人的哦,小妹妹。”待那声音远去,陈丽哑着声音似是没有缓过来一般声音尖锐刺耳带着股凄厉癫狂的道:“你在梦里死了,回去了,也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小丽!”察觉到陈丽不对的陈灏低声冷喝,随即抱歉的抬头朝着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了,那我与小丽还有刘志三人就睡旁边的旁边的客房了。”
“可以啊,但是记得睡觉要熄灯哦。”戏梓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灏紧紧“扶”在陈丽肩上的手掌继续道:“不然,人家可是睡不着的呢。”
“熄灯?不行我怕黑。”浑身像是水洗了一般湿漉漉的唐糖被那声音折腾得还有些使不上力的虚脱的往宋远那边靠了靠道:“要不你们去睡里边那间屋子,那样我们不熄灯也吵不着你了。”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正如袁语这小新人说的一般,真正是让人听得不爽呢,戏梓微微眯上眼睛,轻咬着唇瓣朝唐糖所说的那边看去,真是不巧,茅屋后面一池水,风水大忌。
不过既然人说了要这间房子,戏梓便只是眼睛嘴角一齐下压,看了看宋远又欲言又止,随即像是妥协了一般语气委屈巴巴的道:“那、那好吧,你们早点睡哦。”
“要不、要不······”丝毫不懂这房屋风水的宋远有些尴尬的避开了戏梓的视线,可是架不住耳根软,再加上二十出头刚好正气方刚的,一听这语气,也不看唐糖的眼色了,立马义正言辞的道:“算了,你们两个女孩子住这里,我们三个过去!”
“不行。”唐糖脸色一暗。
“真的吗?”戏梓欣喜的语气一出,宋远那一点点的大男子主义立马被刺激爆棚,也不管唐糖那咬牙切齿的拒绝,连忙看着那双大大的灰雾色眼睛道:“真的,你们早点休息,我们过去了。”
“谢谢你哦,你人真好啊。”没有一丝一毫不好意思的戏梓伸手朝着三人的后背招了招道:“记得熄灯哦~”
然而回答戏梓只有宋远那越来越红的耳朵,还有那越来越快的步伐,当然至于唐糖那依依不舍又欲言又止的眼神,戏梓选择性的忽略不见,反正已经被王龙拖走了不是。
解决完小小的白莲花,大白莲花戏梓突然觉得连空气都好闻了许多,瞧着屋里的两个床,戏梓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声道:“真小气,连床都少给一张。”
“我和你睡,他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就行。”就算是袁语再傻子,也隐隐的开始认识到她身旁这位戏精可能是条粗壮的大腿,所以毫无疑问,不管是现实还是生理方面,简直最完美的安排。
“和我睡招鬼哟~”轻轻一笑的戏梓暗戳戳的伸在袁语耳后吐着气息阴气森森的道:“今晚会死人哦。”
“你、你别吓我。”浑身一个哆嗦的袁语紧闭着结结巴巴的思考半响道:“招、招我也和你睡。”
“那睡里面还是外面?”慢悠悠又打了个哈欠的戏梓坐在床上眼神淡淡的望着袁语道:“你先选。”
“我······睡里面。”不管,反正小时候也觉得里面安全,遵循本能!一口咬定的袁语像是怕戏梓会反悔一般,一阵风似的连忙爬上土床,拿起麻布棉被往身上一盖,眼睛闭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戏梓一愣一愣的。
反倒是没有说话,不争不抢的闻人祁一直盯着那木桌子上的煤油灯,像是还不满足似的,走至那煤油灯前,皱了皱眉,深邃的鹰眸紧锁住戏梓的身影道:“这不是人油。”
“哈啊!”愣了一下的戏梓坐在床上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当然不是人油,那是鲛人泪,鲛人无泪、泣血成泪,可成烛,千年不灭,是个好东西,只是鲛人难寻,人倒可以替上,瞧那灯芯没油了。”
戏梓的声音慵慵懒懒,似乎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一旁的袁语被戏梓说得一愣一愣的,反倒是闻人祁若有所思的道:“陈丽?”
“不止哦~”说完话的戏梓笑得如同一只修炼成精了的狐狸一般,魅惑而邪肆的道:“睡吧,再不睡你可就要被强制性的按在地上过一夜了呐。”
听闻这话的闻人祁静静的盯着戏梓半晌,随即转身上床,没有丝毫犹豫。
······
夜晚,翅膀扑腾的声音时不时的盘旋在每一跺草屋的上方。
“滴答、滴答、滴答!”如同煤油滑落在地的声音,本该深度睡眠的闻人祁倏地皱起眉头,耳廓微动,拳头一紧,就要挣扎着起来时,整个人却突然被睡于另外一张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的戏梓一把甩开。
“嘭!”的一声,无形无物,然而闻人祁刚刚睡觉的床头却赫然出现了一个深深凹陷进去的圆坑,床是泥土堆砌的,厚实的泥土都被砸出了圆坑,更别说若是刚刚那里有颗活生生的人头了。
被戏梓触碰的瞬间便睁开眼睛了的闻人祁与戏梓一同立于床边,两人皆是眼神幽暗的看着从木门口绵延至床边的水渍以及床的另一侧还在不断濡湿的床边。
“嘭!”又是一下,圆坑再次凹陷,就连土床都轻颤了许久,两击未中。
戏梓眉头一皱,低声朝着闻人祁道:“我刚刚救了你,你得给我一千、不不不,一万!”
戏梓咬着唇瓣笑眯眯的想着,她刚刚行情已经变了,人家买符纸都给了自己三千呢。
“继续下去,我给你十万。”闻人祁神色不变,带着些许英式的俊脸冷寒的盯着床头的深坑。
“十、十万?”戏梓倏地睁大眼睛,眼底的瞬间不变,小脑袋狠狠的点着道:“成、成交,成交!”
狗腿子接一单才五千,我接单十万?恨不得仰天大笑的戏梓,还想确认一遍时。
“吭!”的一声,圆坑如约而至,只不过这次响的不是闻人祁的床头,而是闻人祁刚刚伸脚的地方。
戏梓没动,闻人祁自然不会动弹半分,静默良久,直到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再次传来,戏梓才从自己赚了十万的疯狂喜悦中回神过来,满是愉悦的拍了怕闻人祁的肩膀道:“好了,可以睡了,记得十万哦~”
说完也不等闻人祁多问一句话,打着呵欠,嘴角带着可疑的(傻呵呵)的笑容,重新翻身上了床。
同样看着那按原路,濡湿地面的水渍,闻人祁长腿一迈,侧过身子睡在了床沿边上,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添满了的煤油灯,重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