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安随手翻了翻叠在桌上的报纸，大多都是五长老给提供的信息：“看来你记忆消得不干净。但好在五长老他们不知道是你，只说看到了龙。”
她前几天还给一群想找五长老的人带路，想必那些任就是各报刊的记者吧。
“小龙人？”尘安随意翻着报纸，却突然被这一个词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饶有兴趣地看了上下文，才发现五长老不记得暮古的具体形象，只是笼统地说是半人半龙。
难怪外面的人是那么想象的。按半人半龙作为标准的话，相差也不大。
“你多了个外号哎。”
尘安嘴里笑着，一抬头，就对上了暮古那双金色的眸子，赶紧收了笑容。
他不是应该还在修炼的么。
暮古身子一向坐得笔直，看着尘安，不言一语，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之前林子里面出现的那个照夜雀是突然出现的，不是五长老放下的。”他不说，尘安还差点把这事忘记了。
暮古这人虽然对外是冷漠了些，但对着尘安好歹是有笑容的。
虽然暮古的笑也挺让尘安吃不消的。
她不知道暮古什么停下修炼，也不知道他盯着自己看了多久，更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嘲笑他的事情。
“当然知道。”暮古这一句让尘安的表情全部冻在了脸上。
他勾了勾手指，尘安手上的报纸就飞到了他的面前，扫视了下，缓缓说道：“难道不怪你当时打断我，让我分了神么？”
“你别甩锅。这明显要怪自己技艺不精！”
尘安用手支着脸，发现暮古身上环绕着几个光环，一时好奇，她伸手触碰，却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奇异的触觉，难以描述。
暖洋洋的，如同阳光一般。
她凑近了，才看到那几个光环上有些许多纹路，精致无比。
她好像在书上见过。
这是进阶才会出现的光环。
可暮古这人才闭上眼修炼半小时啊！不是说每个阶段的九级都是一个很难突破的阶段么？她前几天问暮古，他还说自己才刚到星阶九级。
结果今天在她房间里修炼了半小时就突破了。
这天赋让人怎么接受！
不过暮古是龙，修炼的确不跟人一样。
他是龙……
虽然离试炼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暮古当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头上的犄角，身后的尾巴，脸上的黑金色的鳞片。
冷漠的声调，漠然的目光，让她几乎难以确认这是暮古。
但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她明显地看到他金色的瞳孔收缩——是惊讶。一切异样都慢慢消失，不过半分钟，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他。
“我之前看你头上长了角，后面长了尾巴。”尘安用手比划着，但暮古却没有看她一眼。她嘴里哼哼，趴在了桌上，手里揪着一截暮古发金的发尾，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异的。”
“什么叫变异？”暮古一笑，笑得温柔灿烂，一时间让尘安慌了神。
心里便觉得这人还是不要笑了，平时冷峻着就好了。
她真怕等暮古真长开了，会出现个什么一笑倾城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