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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求婚现场

奇怪,灯不亮?汤亦心又按了几下开关,灯始终没有反应。“Albert,你在吗?”换了鞋,她习惯性地把包往一旁的架子上放,打算去检查保险开关。估摸是跳闸了!才往里走了几步,却发现窗外灯光大亮,怀揣着好奇心,她走向窗边,却发现外面被几盏大灯弄得通明,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一块黑色的幕布慢慢升起,随即灯光一点点暗下,幕布上骤然亮起了灯光。居然是星空图!星空下面,是两个小人,手牵着手。此时淡淡的海浪声响起。

伴随着海浪声,是另外一个中老年女性的声音“小姑娘,快下来!你男朋友在这等着你呢。”这个声音汤亦心认得,是这个小区居委会主任杨阿姨。随即,不知从哪个窗口有人喊了一声“下来,下来……”,慢慢得,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其中。

汤亦心被这个场面弄得呼吸急促,脸越来越烫,那些呼唤声像是萦绕在耳边,又像是从天边传来。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浪漫和惊喜,只是这样的场面太让她惊讶了。她和Albert经历的那些美好画面似乎从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又似乎脑海中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愣了一会,她急急地跑下楼。刚一迈出大楼的门,拐向后门,就看到了Albert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手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另外一手拿着一个信封,站在幕布之下,紧张地看着她。

求婚?汤亦心的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这两个字眼。如果是真的求婚,自己会答应吗?她脑中不断闪过自己和这个男人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的画面,却发现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内心想要和这个人共度一生的念头竟然是如此强烈。她一边手抚摸着手腕上那块手表,脑海中还想着当初Albert和她说的那些话,如果准备好的话,拿手表换戒指。

带着满胸腔的话和紧张的情绪,汤亦心来到Albert的面前,看着这个温和的男人,对自己笑得一脸温柔:“亦心,这是属于我们俩的星空,也是属于我们俩的海。浩瀚深远,无边无尽,就像我对你的爱。除了我的生命,我还想要用全宇宙去爱你。以前我总以为,我的爱情我的婚姻会平淡无奇,可有可无,可是直到我见到你,我就不可遏制地每天想念你。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为了你,我可以和全世界为敌,为了你,我也愿意臣服在这个世界脚下。今天我想要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这片和我们有关的星空和海洋。”

听到Albert这么说,汤亦心又哭又笑:“谁教你说的这么肉麻的话?”

Albert递上一个绑着丝带的信封:“这是第二份。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去新西兰的特卡波看星空。信封里是今年的非定期机票,我希望我能陪你一起实现你的梦想。”

接过信封,汤亦心把它紧紧捏在手中,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着:“还有第三份吗?”

Albert有些难为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天才回答了一个“嗯”字。他从身后的袋子中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纸盒,慢慢打开。看到纸盒,汤亦心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她以为是……但是这么大的盒子显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东西。随即她又满怀期待的看着盒子里东西,是一本画册。她取出画册,一页页地翻着,画面里的人都是她,她在吃饭,她在发呆,她在睡觉,她在工作,她在看海,她在聊天,她在做饭。她不知道Albert什么时候画了这么多自己的画,想来之前她在办公室,在家里看到他在涂涂写写,都是在画画。“画的这么漂亮,都不像我了。”汤亦心略作抱怨道,心里却甜滋滋的,这就是Albert眼中的自己。

“这就是你,无关美丑。如果每个人的生活中有一道光,你就是我的光。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很老土,很肉麻,可是根本无法表达我心里对你的感情。这种感情强烈到我自己都诧异。那就像是,不论在哪个空间我们俩就该在一起。”说着,Albert轻轻把她拥在怀里,越拥越用力,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靠在他的胸怀,汤亦心感受着他的拥抱和一切将要融在一起的力量,她踮起脚尖在Albert的耳边轻轻说着:“那你不是应该多做一些吗?”说完,汤亦心顽皮的对着Albert的耳朵吹气。感受到他全身的僵直,她从他怀里挪出,退了两步,突然解下手表,拿过杨阿姨手中的扩音器:“Albert,本来,我心中有很多担忧,有不安,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惶恐。虽然我经常让自己表现得很酷,但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厉害,尤其是对我们的未来。可是从我们相识以来,你从不轻易许诺,却总是做很多让我觉得安心踏实的事,让我一点点做好准备接纳未来的一切,也一直默默地支持我。现在,”汤亦心顿了顿,单膝下跪,拿出手表:“你愿意娶我为妻吗?我不是绝世美女,也没有和你门当户对的家世,我能给你的,就是我全然的爱。而且,我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也会无理取闹,也会闹脾气,我不是很会照顾人,厨艺也不好,甚至性格有些冷淡也不能很热烈地回应你给我的爱,这样的我,你愿意娶吗?”

汤亦心这一出,谁也没有想到,全场都安静了。她看着Albert,等他的回答。眼前这个男人,呆呆地看着她,眼睛红红的:“你,你,你是说真的,我不是做梦吧?”

“那你愿意吗?”汤亦心再次问道。

没等Albert回答,周围楼里的居民都探出头大声喊道:“愿意,愿意,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Albert急促地回应着,整个人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又激动万分。

“戒指,笨蛋!说好的,拿手表换戒指。”汤亦心看着一脸激动又无措的Albert,只好再次提醒他。

“噢噢噢噢。”他慌不迭地从西服贴身口袋中拿出戒指,颤抖着双手,把戒指给汤亦心戴上。汤亦心也随即把手表给他戴上。没等Albert开口说话,她一把拉下Albert,吻了上去。

见到这个场面,欢呼声一阵阵响起。周围人们的口哨声中都充满了喜悦。

感受到汤亦心的热情,Albert吻得更狠更深,带着宿命的深爱。最终,还是汤亦心拉回理智,推开他。再吻下去,要失控了。“我脚酸了。”她撒娇。

“我抱你回去。”说着,一个公主抱把汤亦心抱入怀中。正当他走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又顿了顿,有些窘然地说:“我们还没收拾东西。”

没等汤亦心回答,杨阿姨说着:“不用不用,这些阿姨我来帮你们收拾。你们快回家吧。”

“就是!洞房,洞房,洞房……”不知是谁开了头,大家又起哄起来。

这下汤亦心真的是羞红了脸,把自己埋入Albert的怀抱中,没敢抬头。谁料Albert居然还回应了一句:“好叻!”这下,汤亦心是彻底不想见人了。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的看完这出喜剧的时候,在不远处的暗影中,有一个人点着烟,直直地看着汤亦心家的窗户,眼神波澜不惊。手上香烟的灰烬已经烫到手指,他也无动于衷。他看着窗帘上两个人影拥抱,嬉闹,直到灯光熄灭,猩红的眼睛才流出阴鸷的眼神,带着疯狂与偏执。他扔了手中的烟头,走向自己的车,启动那一刻,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若不能为我所有,那么就不能为任何人所有。”

早上醒来,床上另外半边已经没有了Albert,可是厨房却传来香味,汤亦心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那宽厚的背,细细说着:“男朋友做饭好帅啊!”

“男朋友?不是要叫老公吗?”Albert转过身,左手把她搂入怀中,右手用铲子翻着锅里的煎蛋。

“想得美!等结婚以后,再改口。”在他的腰上戳了一下,汤亦心愉快地跑去洗漱。身后是Albert的那句:“看来我要早点拉你去注册。”听到这句,她脚停了停,心跳慢了半拍。在浴室,她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时地傻笑,竟觉得很陌生。原来,幸福会让人看起来像一个傻子。突然,她心念一动,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把手机关了。想到另外三个女人看到信息的表情,她又乐了。哎,自己最近好像越来越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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