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个温暖科学:哭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内咖肽以减少你的痛苦,这相当于你的大脑在轻轻的拍着你的背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铃当当初被医生诊断为抑郁症、焦虑症、适应障碍的时候,医生给她开过一种“保命药”劳拉西泮,这种药有一个别名叫“罗拉”,铃当的第一感觉是没想到治疗抑郁症的药都有这么好听的名字,随便百度了一下,发现好多人自杀都是一把罗拉一杯烈酒,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为啥不跳楼?那死的多咔嚓利索脆!吃药万一死不了,ICU里又遭钱又受罪。”现在每每想起当初那一刹那间的想法,还是会不寒而栗,人生就是这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最难的那一段时光走出来了,那盒药现在还躺在床头柜里,一共吃过5粒,那个药就像毒品,吃了会觉得世间万物放缓,前所未有的舒适中睡去,有人会戒不掉,但铃当吃了药依然睡不着,第二天忍住头晕恶心的副作用,依然想念一片药物的“与时光告别”。没有人知道在每一个难过的夜晚,她都要拉开抽屉看一看,仿佛是在悼念一段不堪回首的自己。
老陈特意安排铃当云南出差参加论坛学习,铃当不负他望的开了小差去找大叔泡书吧。
大叔每天给她沏好茶,她抱着笔记本一坐就是一天,整理旅人的故事和照片,他们筹划出版书吧的第一本书籍,别人的故事里,有离别,有欢喜,有的人在寻找爱人,有的人与所爱的人散场,这里经历过的文字和图片都在治愈着内心那片伤。
大叔忙完一天的工作,会坐在她对面,等她说话,她不说,他就默默的坐着喝茶,只是会把书吧开业的时间为铃当做一些调整,让她保证每天早早的工作后,都能在傍晚多一些发呆的时间,发呆的地方也由书吧渐渐转移到了洱海,那片海,是怎么看都不会让人厌倦的,不论它是平静的,又或是翻滚的。如果晚风不冷,真想这样坐到凌晨。
“大叔,你有没有那种一直想做却又没敢做的事儿?”
“我有,我想纹身。我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里的乖乖女,但我内心住着一只恶魔,朋克恶魔,你懂吗?”铃当的话明显让大叔楞了一下。
“那行,我陪你,不过大叔岁数大了不适合纹身,我决心留一次胡须,在目前两厘米的头发可以扎辫子之前坚决不刮胡子。”
两人一拍即合,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铃当本想在肚脐处纹一句梵语,但纹身师很委婉的告诉她,她不适合露脐装。最后想了想,决定在左臂纹一朵莲,无名指纹六字真言。纹身师按照要求,打好了样儿,铃当一直玩手机分散注意力,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铃当泪眼婆娑的站起来,终于纹好了,太疼了!这保证是最后一次!
看着胳膊上的那一朵莲,纯净洁白的出淤泥而不染,开悟的灵魂,在物质世界的混乱中守着宁静。都说结婚的时候戒指戴在无名指,是因为它离心脏最近,此刻无名指上的六字真言就像永动机,源源不断支撑着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大叔从那一天起真的蓄起了胡子,铃当觉得他更像个修仙的大叔了,大叔说,你看,生活是苦难的,但我们又可以划着我们的断桨出发了。
未言一家回到故土看望父亲。老柏硬拉上靳松同行,美其名曰蹭吃蹭喝蹭玩。南京是一座历史浓郁的城市,比西安少了几分浓重,比北京多了几分温柔。
未言的家在一处胡同里,老城区改造始终没有撼动老人对故土的留恋。傍晚,未言请他俩在隔壁的铺子吃肉喝酒。
“老许,我怎么觉得像走错地儿了?南京不应该是淮扬菜,什么狮子头,什么盐水鸭吗?怎么还有这硬货?”
“这铺子比我岁数大,我小时候我爷爷经常带我来这儿,一盘梆梆肉,一碗酒,我吃肉他喝酒,老板西安人,手艺祖传的,就好他家这口,老想了!”未言一副意犹未尽怀念往昔的样子。
“这味儿真不赖嘿,大松,是不是?”老柏看着一脸茫然的秦松。
“嗯。”
两人默默的摇了摇头。
“那个,你俩有联系不?小伙子,你能不能振作点!这铃当又不是明天就嫁人了,你不主动追回来她决不能够自己跑回来!”未言一边啃肉一边说。
“追回来?”秦松一脸茫然。
“是啊,你以为那铁娘子能服软?”老柏一只大油手拍了拍他肩膀,继续说,
“我们可都是你这头的,你得有死皮赖脸的劲儿,对她别太惯着,拿出点儿霸道总裁样儿,嗯?”
“哈哈,松那样我想像不出来。”未言摇摇头。
“据小探子来报,铃当在云南出差,大叔说她情绪还算稳定,还给自己整了个纹身!不排除回来接受相亲。”老柏将手机调到和琉璃的对话,几张血肉模糊肿胀不堪的纹身照片,看的三人头皮发麻,这家伙就不能安分点吗?就不能发个处理完美美的照片吗?
秦松看着照片中的洱海,铃当露出来一双脚,越来越佛系了,你不想我吗?我可是想你想的要疯了。
“嘿,看出神了!醒醒!你听见我刚才最后一句了吗?相亲活动?”老柏收回手机。
“谁插足我就灭了谁!”秦松终于恢复了满满的男性荷尔蒙。
未言老柏相视一笑。
“伤口要记得消毒,疼也要记得擦,别熬夜早点睡,还没退休记得早点回北京。”秦松忍不住给铃当发了微信。
“真啰嗦!”
“别吃太多辣的,到时候伤口留疤。”
“云南有不辣的?开玩笑呢!”
“你那么怕疼还去纹身,给我看看你纹的啥?”
“大晚上露肉照,这是聊骚还是暧昧呢?”
“我这是刷存在感,我怕你把我给忘了。”
“忘不了,我想你了。”铃当犹豫了,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终究还是删了。
“怎么不说话?我想你了,特别想。”
“别闹,好好睡觉。”铃当心里说的是我比你想我更想你。
“睡不着,我爱你。”秦松颤抖的发了过去。
铃当已泣不成声。
“我和老柏去南京了,未言老家,我想清楚了,不论你怎么想,我就是离不开你,我要把你重新追回来,你不用拒绝我,这是我的决定,就像你当初抛弃我一样,与你无关!你也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就这样默默守着你,我等你。”
“给我一些时间吧,我真的对未来没有太多期望,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还是要,谢谢你。”铃当摸了摸无名指的纹身,痛,心更痛。
“你明白我的心就好,早点睡,晚安。”
铃当感觉心里无限的温暖,就让时间告诉我答案吧。
秦松一个人在夫子庙闲逛,为什么原本喧嚣的街道,我看到的都是褪去后的繁华。为什么看着路人行色匆匆的脚步,我想到的都是你,此刻,你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在同一时刻想起我,默默流泪。
走到一家咖啡厅,坐在角落里看远方的风景,桌角的咖啡已放凉,不大宽敞的门前挂着一串风铃,风来时,轻轻脆脆。灯光温暖的洒在半日的慵懒里,两面红砖墙上写满故事与时光。
只是,你不在,南京的夜生活,是如此的绚烂多姿,也是如此的落寞无奈,你不在,我的世界都是灰色的。
铃当归期将至,正恋恋不舍的擦拭着书吧里的每一本书,这是她和大叔共同建立起来的理想,也许生活会让你偶尔失望,也许爱情或婚姻不尽如人意,但实现的理想不会欺骗你,让你有足够的资本追求更好的生活,甚至寻回迷路的自己。
大叔抵不过铃当的软磨硬泡,最终将自己曾经的光头照贴在了书吧的照片墙,嗯,大叔年轻过,帅气过,铃当对着镜头撩起袖子露出纹身,做了一个极其拧巴的鬼脸,照片就摆在大叔边上,她满意的回了北京。
“啧啧,你说你这么怕疼的一个人!啧啧。”大诺看着铃当的胳膊和无名指,心疼的摇摇头。
“以后我跟甲方谈判,一撩袖子,老娘混社会的,从不从!”
“是是,社会我大姐,纹一朵花人家就从了,你们那甲方得怂成什么样!”大诺看着铃当微红的胳膊,欲言又止。
“这几天阿姨老给我打电话了,那个,她不敢给你打,她特别担心你,真的,哦,对,还有,说了你别急眼啊!”铃当示意她说。
“那个,你家亲戚这几天轮流给我打电话,都是给你介绍对象的,不过你放心,姐们我帮你挡了!”
“是吗?有没有特合适的?可以接受离异,但是最好别有孩子,当然也得接受我只有琉璃一个孩子的现实。年龄嘛,50岁以内都能接受吧。”铃当若有所思,大诺惊掉了下巴。
“不是,我说你这是开玩笑吗?是,忘记一段过往最好的办法要么是时间,要么是开始新欢,但是,我觉得你这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负责。”
“我也得开始新生活啊是不是?不走出第一步,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先筛筛,合适的再约见面。好久没相过亲了,不知道会不会尴尬呢?”
青春被时光抛弃,已经是当母亲的年纪,理想永远都年轻,相信花儿终会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