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整理妥当,穿上了一身医者的衣裳,然后准备前往南府。
望向了铜镜中的自己,简单的妆容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她提起了胭脂,突然顿了顿,望向镜中的自己,愣了愣,因为这好像是多年以前的她自己,就像是当年无忧无虑在华清山上时的一般。
想到这些,未免又开始有些伤感起来,想起了华清的灭门惨案,想起了她被逐出师门,想起了……她是个叛徒,是个逆贼,是个勾结魔族……
她盖下了胭脂,眼睑垂了下去,她起身,一袭白衣翩翩,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了街头,集市上人来人往,她走了过去,远远的果然看见了告示栏上有一张告示贴着,上面写着的果然是南府要招收医者的消息。
还真是……
看来那个百晓生还真的不是徒有虚名。
她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南府的位置,然后便大摇大摆地朝着南府前去,为了装模作样,她还特意买了一个背着的竹筐里面装着一些草药,然后她走到了南府的大门前。
结果她猛地刹住了脚步,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因为此时此刻南府的大门前大排长龙,都是清一色的“医者”,她很是鄙视地走了过去。
至于她为什么鄙视他们,很明显这里面十有八九都是坑蒙拐骗的骗子,明显是,不过是装模作样的穿了一袭素衣,然后拿着本草纲目,或是一箩筐的草药。
嘁,根本就没有多少真本事的。
红蛇在她的内心默默吐槽:你不也是来坑蒙拐骗的。
我呸,我才不是。
她在内心重重地反驳道:我明明是有那么点真材实料的。
……
她无可奈何只能排在末尾处,后来又挤在人堆之中,前面的人一批批的进去,最后一批批灰头土脸的被赶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从白天的一大清早等到了黄昏日暮降临,才终于排到了她。
她此刻正撑着下巴蹲在地上,脑袋一晃一晃的,差点掉了下去。
这时有人推了推她,大喊着:“到你了。”
她这才清醒了过来,一个激灵,然后揉了揉脸,想让自己快点打起精神来。
然后她跟随着一批人走了进去,进去了以后便看到了王府的庭院,庭前摆了许多的桌椅,一张一张的,远处的亭子中有屏风遮着,有一个朦胧的剪影,不过光从影子中也能看出屏风之后的人气质非凡,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贵族气息。
啧啧,一定是一个贵公子。真是不知道这南衍之,到底长了个什么样的模样呢?
她还想着,那下人已经把他们这一批人引到了桌子前,他们一众人随意找了位子坐了下去,然后便看到了桌子上有纸笔,应该就是备来给她们书写的。
不过到底要写些什么呢?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呢?会难倒她吗?
这一切皆是一个未知数,她内心忐忑着,之间那个下人走到了亭子中和那个身影似乎说了什么。
然后那个身影身子动了动,似乎回了什么,紧接着那个下人便走了回来,来到了他们的身前,然后开始出题。
“第一个题目请在纸张上把自己的长相给画出来。”
“……”
“……”
“……”靠!这是什么破题目。
不是招收医者吗?这是什么鬼?不应该考什么药草什么药理什么的吗?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她瞬间懵了,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显然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和她一样一副懵逼的样子。
但是那个下人依旧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表情不变,一副很是很是淡定的模样。
显然,没有听错就是这么一个题目。
他们不明白出题者的目的所在,只能硬着头皮作画。
而夜铃,此刻挠了挠头皮,感觉头发都要被她挠掉了,这画画……真的不是她的强项。
当初她在华清修炼一直不成功,她便也接受了她废材的身份开始自暴自弃起来,谁能想到现在来个这么一出,当初她这种书画课可是没少打盹……
她咽了咽口水,算了,豁出去了。
看来这进府的这一途径算是断了,她看来得另想一个办法了。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在纸面上画着自己。
不过这题出的倒是很是贴心,桌子前居然还准备了一个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她刚才初来还没想明白这镜子是拿来干嘛用的……现在她算是知道了。
这镜子就是对着自己的脸,让他们参照着画的。
这哪里是招医者,这明明就是招画师啊这。
好不容易在限定的时间她终于马马虎虎地画完了自己的画像。
这个时候那个下人又尖着嗓子喊道:“题目二……在纸的背面画一头猪。”说到这里的时候,夜铃盯着那个下人,那个神色明显是在憋笑,而且还憋的很辛苦……
她听着这话,这下所有的医者都开始躁动不安窃窃私语了,显然也是很是不满。
她同样的也感觉到莫名其妙,这该不会是耍人的吧……
这时候王府的那下人又开始发话了,“不想呆的,大可以自行离开。”
“哼,太过分了……”
“对,这都是什么嘛……简直就是笑话。”
“……”
说罢有几个人走了,还有一半的人还留在了这里,包括她在内。
她虽然也是极其不情愿,但是也还是翻到了背面,在纸的背面画了一只她觉得还算是可爱的小猪。
虽然她画完还是一脸黑线。
她画完这些,想了想,暗自思索着,应该还会有题目三,说不定这两个题目就是为了考验他们的耐性,急于求成的人恐怕就会先行离开,还有自古清高,不愿受辱的人恐怕也会被淘汰,然后接下来……如果她猜的没错,接下来就应该要进入正题了。
她期待着那个下人说出下一个题目,却没想到那个下人一拍手,说道:“好了,结束,大伙儿都把纸交给我,然后在这里等待一会儿。”
啥?没了?
她愣是硬生生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懵逼,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怎么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不会吧,难不成这南府还真是招画师不成,惨了惨了,她摇了摇头。
那这样看来她是没戏了,她画的连自己都不忍直视,那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