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在水面上随着波纹轻轻晃荡,溪流想将它向下冲走,又恰好被横在中间的水草拦截了,在中间缓缓打着圈。
羽毛大都是暗紫色,尖部微微泛着一丝绿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显得分外诡异。
“这是鸩鸟的羽毛,含有巨毒。用鸩羽在水中轻点,普通人喝了便性命不保,洗手则骨肉尽碎。”
听着岸霜的话,千翎倒吸一口凉气,炎焰则是满脸后怕地摸着自己的脸。
“天呐,我刚刚差点就用这水洗脸了。这样的话,我不就破相了吗。我破相了的话,……
还好,霜霜大美人果然是我的福星。”
炎焰复杂的心理活动岸霜和千翎完全没有懂。
岸霜只发现旁边的人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抿了一下唇,说到:“羽毛看起来并不凌乱,应该是新落下的。”
炎焰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岸霜干脆不再看他,“鸩鸟应该刚离开不久。”
继续前进的路程中,炎焰的眼神一直黏在岸霜身上,她走哪,他就跟着去哪,甚至全程专注地都没有跟千翎吵过架。
千翎看着前面像个尾巴一样的炎焰,无奈地摇了摇头,“春天到了。”
跨过小溪,就进入了鸩鸟的领地。
各种不同的藤蔓植物缠绕着巨木蜿蜒而上,将空间分割成层层叠叠大小不一的诸多部分,枯木上目之所及的每一朵蘑菇都色彩艳丽,带着剧毒。耳畔还有不少毒虫飞来飞去。
这里完全是各种毒物的天堂,即便千翎三人已经小心再小心,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中招。还没见到鸩鸟的踪迹,解毒药剂已经消耗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交错复杂,千翎才知道羊皮图卷上的地图跟实地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图卷上所有的指示在这个复杂的地形下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偏差。
“嘶——”炎焰快速捂着耳朵,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事,被毒虫叮了一下。”炎焰淡定地说完就不再有任何动作,任由自己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三人手里的普通药剂都用光了,只剩下专门为解鸩毒而准备的高阶药剂,用在毒虫叮咬上就太不划算了。
即便三人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看着右耳肿得老高,却仍旧一声不吭,还专注地帮忙拨开毒草的炎焰,千翎还是有几分意外。
第一次见到炎焰,他就被九阶裂齿虎追赶得一身狼狈,明明实力强劲,却只是扯着嗓子一顿乱嚎。第二天再碰到,他就因为挑三拣四的少爷脾气被其他小队踢出来。
就连跟她们组队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见到岸霜犯花痴,之后更是时时刻刻都在跟自己吵架。
可眼前的炎焰,脸颊上还残留着模糊的鞋印,耳朵高高肿起,跟两天前的惨状相比不遑多让。但他却没有半分不满,一脸的严肃认真。
或许,他原本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纨绔子弟吧。千翎在心里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