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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一节依依惜别

即便再不情愿,离别的时刻仍然如期而至。早上四点韩星送秦月上飞机。H城的哥都很健谈,虽然凌晨出车,但谈锋颇键,“年轻人,异地恋不容易,青梅竹马吧?”两人都坐在后排,“郎才女貌,Q大可是金字塔尖的人才能考取。”“大哥不愧见识广博,好眼力。”韩星夸奖道。

一路上没堵车,到了机场,秦月让他跟车回去。韩星有些生气,从报考之后,她就一副拒他三尺之外架势。分别在即,她漆黑眼眸古井无波。‘“好,你自己多保重。”韩星丢下一句,低头钻进车里,哐当关上车门,“开车。”司机看到气氛不对,对站在原地秦月鸣一下车笛。小情侣送别场面有些火药味。

韩星态度,秦月始料未及,她站在原地愣怔一会,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很快你就会把韩星推到他应该站位置上。你应该开心不是吗?她弯起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车子驶远了,她转身进了机场。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胸腔里一阵苦涩,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喷涌出来。车子驶出一段路,“停车。”车子没停稳,韩星打开车门,飞快地跑回去。他在大厅焦急地环顾四周,没发现秦月身影,她进安检了?他往安检区跑去,柱子边一个身影让他停住脚步。靠着柱子蹲在那里,拿纸一张张擤鼻子,擦眼泪的不是秦月是谁!

秦月这个形象,让韩星又好气又好笑。他走过去心情大好,因为看到秦月为他伤心难过,“小姑娘,谁惹你生气?谁让你这么伤心?”他在秦月面前蹲下,秦月原地转个圈,脸冲里给他后脑勺。“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关你屁事;我要走就走,关你屁事。”秦月带着浓浓鼻音说道,接着又撸鼻涕擦眼睛。

“脏死了。”韩星一边笑言,一边伸手把她往怀里带,“猫哭耗子假慈悲。”韩星扶她站起来,“好了不哭,我这不在这!”“你在这,你不在这与我何干?”我不在这你会难过,我转身的时候你会暗自流泪。秦月呀秦月你就是天字号大傻瓜。

“你回吧,上午不是还有事吗?”秦月泪眼朦胧地说道,“傻瓜,”韩星拿起纸巾温柔地替她擦拭泪水,“你要照顾好自己,一想到你独自在外,我就放心不下。”秦月渐渐稳住情绪,“你呀,操心好自己吧,要是让我知道你要钱不要命,我不会饶你。”

秦月取了登机牌,准备进安检,回去路上难免堵车,她不想耽误韩星时间。韩星抱住她不想松手,十八年生命里他从未和她分开过,“好了乖,我要过安检。”秦月柔声哄劝道,韩星松开她。看着她随人流鱼贯而入,进安检那刻,秦月回眸一笑,就像雨后初霁阳光清新明亮独一无二。

飞机在跑道滑行,轰鸣着冲上云霄。秦月座位是靠窗位置,随着高度增加,地上建筑看起来像搭建的积木,河流像一条锦缎在地面蜿蜒。飞机在起飞的时候人会有失重感觉,来时在身边呵护她的人,已经和她渐行渐远。

飞机升到高空,放眼望去云海翻涌,神话传说中的仙台楼阁就在云海深处?秦月头抵舷窗,凝望层层迭迭云海。当年嫦娥吃了丹药羽化飞仙,在广寒宫岁岁年年清冷度日,她可后悔那一日妄念?

秦月本打算下了飞机去看爸爸,没想到燕姐在出口等她,“想吃啥,姐带你去。”连轴转这阵,她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辛辣的食物她不敢吃,但是不辣的食材她又觉得寡淡。姐两去吃鸳鸯锅,她点的是清锅。

韩星回到宿舍,给威威打个电话,家人会送她来,出于礼节韩星要过问一下。威威邀请他晚上共进晚餐,韩星答应了。

第二节习惯成自然

当习惯成为生活中一部分,成为生活中日常,一旦环境改变,习惯会让人无所适从。和燕姐吃完饭,秦月去医院看望爸爸,就在头两天对面还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其实和韩星分开也就半天时间,可是在秦月心里,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爸爸我该怎么办?韩星走了,我的心空落落的。”她一抬眼韩星笑眯眯就在对面;走在路上她伸出手,下一刻韩星会过来牵住她的手;下班回到家,她守在窗前,期待楼道里会想起熟悉脚步声;在梦里她又感受到让她心安温暖怀抱???她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生活中到处都有韩星身影,韩星在她生活里无处不在。

“爸爸,我好想他。”她把对韩星思念说给爸爸。阿憨着急,他听到秦月在哭,这孩子从小到大很少哭。韩星在哪里为什么不照顾姐姐?自己还在坑道里,只不过这条坑道没有尽头,他无法出去。

铃声响了,是韩星电话专属铃声,秦月秒接,“让我猜猜你在干嘛?”秦月笑而不语,听筒里有仪器滴滴声音,“是和爸爸在一起对不?。”“那你呢?”秦月反问道,有人替他回答,威威又去图书馆?有人在问威威,韩星和威威在一起。

秦月有些沮丧,手里握着电话,她求助般地看向爸爸。韩星转身,看到威威在和路过同学打招呼。“我要去图书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秦月语气轻快说道,“照顾好自己。”每次秦月电话结束语,“嗯,你也是。”电话两头一时陷入沉默,“护士过来了,先这样。”秦月挂断电话。

韩星是秦月一手带大,秦月刚上学时,韩星不到四岁独自在家,秦月是放一半心思在家里。每次放学她都是一路跑回去。如今她护在羽翼下小鸟离巢飞远了,现在陪在韩星身边的,是能让他飞得更高的人。

韩星在教室、食堂、宿舍、图书馆这几个区域活动,周末去给学生补课。威威也泡图书馆,久而久之她和韩星在图书馆有专属座位,靓女帅男这对组合很是抢眼。

秦月从医院出来,直接去夜店,路上买个煎饼果子权当晚饭充饥。夜店开业两个月,业绩不错,不少其他夜店‘男模’‘佳丽’纷纷到二部开展业务。

如果说在酒吧秦月认识社会,那么在二部秦月见识到不一样江湖。在有些人眼里钱就是纸,一掷千金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他们一掷千金买断别人尊严、甚至身体。

半个月左右会举办‘挂花’活动,参加走台的‘男模’‘佳丽’会有客人给他们挂花。被客人挂的最多的是当晚花魁,哪位客人竞价高,花魁跟谁走。

秦月现在走的是中性路线,客人长长开玩笑说,秦月你是男女通吃。若是你去挂花,‘男模’‘佳丽’没有别人什么事。秦月莞尔一笑道,“那我岂不是双面娇娃。”

作为夜场管理者之一,她的业绩取决于和客户关系维护。同样都是消费,人家上哪玩不是玩,上你这来一方面看店里服务水平,另一方面也是照顾你生意。

秦月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一位佳丽打电话,她说得是家乡话,这个口音秦月太熟悉了。她想进一步和那位女孩深聊的时候,女孩子挂断电话,急急忙忙离开。

‘佳丽’一般都有自己团队,是个松散组织。秦月旁敲侧击了解那位女孩情况,领队也不了解她。一般她们提供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毕竟这个行业游走在边缘,领队说她叫青青。

女孩子化浓妆的多,化了浓妆就算亲妈站跟前也得仔细辨认。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女孩身上总有一种她很熟悉感觉。女孩自那晚之后很长时间没在露面,但是女孩再次出现,令秦月百感交集的是儿时玩伴会在这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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