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将军过了沱河,只是稍作停留,便赶往了东北方的隘口。
经过一番周折赶走了这里的守卫,拿下了此地,似乎与史恒说的如出一辙,周国真打算由此逃到睢阳。
就在他刚站稳脚跟的当空儿,灵矿那里传来了一阵躁动声,那根本不是战场上厮杀的叫喊声。
里面有激动喜悦还有疯狂,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
周国转移灵石的马车,翻了一辆,里面大部分是中品灵石,还夹杂着上品灵石。
灵石散落了一地,这还不打紧,更叫人兴奋的是,它只是一辆装潢十分普通的马车,而那些华丽的,正被赶往北面的大路逃走。
许国士兵哪里还管周国的新军,一股脑地冲了过去。
周国新军见状是边打边撤,撤退的方向是西北方。
带着这些人撤退的却是一位少年,他拿着卢成交给他的军令。
此时,镇守东北隘口的鲍将军,坐不住了,今天来取灵矿,是为嘛来的?
为许国北境黎庶,不再受水患之灾。为了被周国毁坝放水而无妄淹死矿工报仇。
狗屁,都不是,他们今天来是发财的。
虽说史恒叫他渡河之后,便取此地,可他没叫自己一直坚守这里。
更何况又出了新状况,周国运送灵石的车队眼看要逃,他岂能坐视不理。
连忙传令,追击。只留下小股部队看守这里。
大路上便于马车通行,可也方便敌军追剿。很快,这些马车都被拦下,守护稍微做了下抵抗便撤了。
有人将其中一辆最豪华的马车,当场劈开,由劈开的破口处,不断向外掉出灵石,而且是极品灵石。
许国军队一下疯狂了起来,有的开始破开车厢,有的开始争抢马车。
期间免不了出现摩擦,甚至刀兵相向,场面十分混乱。
不一会儿,鲍将军也也带着饥渴的目光赶来了。
若是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他连屁都得不到。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级别高,所以很快喊停了众人的争抢。
即便随国兵士也停下了手中的兵器。
“成何体统,没有一点军纪可言。收拢所有的马车,查点一下,然后运回去。”鲍将军说着一挥手,叫自己的亲兵去拉马车。
先到的武官却不干了,你不叫我们抢,你拉走又算怎么回事。
姓鲍的,怎么可能跟他解释,要强硬将车带走,可这些车没走多远,便趴了窝。
鲍将军是一阵疑惑,起初还觉得是灵石太重压的。
可见到一些车厢散了架,露出棉絮和浸过煤油的芦苇。
鲍将军一个头两个大,他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明知道有风险,可他还是不甘心地叫人,劈开所有的车厢查看。
打开后还一阵不死心的翻找,将这些芦苇扔的到处都是。
刚才先到的士兵也都赶了过来查看,将所有的车厢都砸开,结果却都一样。
就连流出极品灵石的那一车也是如此,只是在那一角堆了一堆,后面还是芦苇。
而那个劈开车厢的士兵,早已不见了踪影,大概应该是周国安排的奸细。
方才的激动疯狂,转眼间变成了失落仇恨,正想要找人发泄的时候,空中如雨的火箭落了下来。
那火雨刚一落地,呼~
浸泡过煤油的芦苇,遇到火星都能烧起来,更何况这种火箭了,可以说每个角落都一起着了起来。
这种火势,修为一般的人根本受不了,何况许国的军队很一般。
不一会儿,便有成排成排的士兵葬身火海。
修为高,身手好,脑子灵活的,向外围的开阔地躲。
可那里却有周国的新军等候,整齐的军阵,以有心算无心,根本就没有他们反击的机会。
路上是火,路旁的开阔地又有周国的新军,只能向追来的路逃,那边确实没有埋伏。
看见手下的士兵,扑打着身上的火苗,没头苍蝇似的,向后逃去,鲍将军却根本止不住。
他一阵唏嘘,这仗还怎么打,也只能跟着他们向后退去。
没退多久,又被一个少年带人,将好容易规整起来的队伍,拦腰截断。
鲍将军狠狠攥了攥拳头,想了想,还是扬起马鞭,狠狠抽在坐骑的屁股上,一溜烟地逃了。
主将跑了,剩下的人,还怎么敢恋战,跑、逃各显其能,只要不被抓住就好。
那少年正是陈让,见许军的败势已成,立刻抓住机会,鼓燥而进。
此时,收到消息的史恒,还算镇静,幸亏自己有所准备,没有将所有军队全押上去。
赶紧传令,集合部队,一部分防守,一部分前去接应许国的溃军,同时,截住周国的攻势。
不过,就在他传令的同时,鲍将军已经逃到了随军阵前。
许国人狼狈的穿过营地,满眼都是惊恐之色。
随国人,还以为他们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在这时,周国人也杀到了。
史恒的军令还未传达下来,他们已经接敌,周国新军的气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很难抵挡。
更何况,溃逃能传染。
许国溃军成了教科书般的经典案例。
喊杀声很快传到了随许的营帐里,而传报也到了:
“不好了,不好了,史大人,周国军队攻进来啦!大人快点…快点……”
史恒眉头紧拧,缓缓站起身,不悦道:“快点什么?传令结阵,不得后退一步!”
“可、可…”来人根本都不知道如何表述,“大人还是到帐外看看情况吧!”
气得史恒很想叫人把他给砍了,竟在这里扰乱军心。
不过外面的动静,确实感觉很紧迫,史恒只能移步帐外。
刚到外面,就见许国人争先恐后地向河岸边的船上拥去。
而随国人却在前方苦苦支撑,而一位周国少年正在那里左冲右突,眼看就要将随国的防线攻破。
这还是史恒早有准备,不然面对这样的军心扰动,非被敌军屠杀殆尽不成。
可眼下也不乐观,随国的各级指挥官,被一步步压得向史恒这里靠近。
有亲近的军吏,挤过人群道:“大人,早做打算。否则我们的人拼光了,没人会为我等着想。”
“鲍将军呢?”史恒没有回答而是问许国主将的去向。
那军吏一指河中央道:“在那船上!”
“混蛋!本官非杀此獠不可。”史恒跺脚道,“叫前军坚守本阵,本官就站在这里,不退后半步。”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