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师傅走后,我惊觉事有些不对劲,此时正是夏中,天不应该黑得那么快,我与小胖去到山才申时,进入洞中不过才半刻钟不到,蜡烛只燃了大半。山洞又不是直线向里,而是曲折的,我们走了那么一会儿了,那时小胖怎么看到的天色将暗?怎么会看得到?我们说要出来的时候,没走几步就出来了。就好像我们没有进去,只在洞口来回溜达了。
我没能有机会再去探一下那神秘的山洞,师傅看得比较紧,加上小胖那个万事先生为尊的小叛徒,我压根没机会去揭一下那神秘的面纱,解一下我的疑惑。更何况,师傅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来的小男孩一枚。
师傅说要我与之好好相处,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我比较欣慰,有个比我小的人了,多了个小弟的感觉。就是小弟并不怎么讨人喜欢,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副不讨喜的样子。不过时间久了,我不太记得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被带来的了。我从开始看他不顺眼,呼来唤去的,到后来去哪儿都带着他,不拿他当外人了。
师傅将小男孩带回来却不让小男孩认他作师傅,只是让他随着其他人叫他先生,说他们俩之间没有师徒缘分。可是我总觉得,有没有缘分,不都是师傅你说了算的吗?
自从小男孩被师傅带回来后,我多了个小尾巴。师傅似乎是觉得看着我的人多了,到是不怎么管我了。我一直想策反一下我的小尾巴,却都没有成功。以至于我的出行范围无形中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我没找到机会再去山洞里,我们却又要搬家了。我们在这里住了将近两年。再有几日,就要走了,这回倒不是只有我与师傅两人了,是三人行了。我隐约觉得小男孩似乎要比我高了。
师傅说我们该走了,暗地里我和小男孩都觉得师傅是应付不来小胖他娘对把她那个万里挑一、温柔贤淑、娇俏可人、就是哪哪都好的远房侄女嫁给师傅的热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和师傅都尽可能的减少与人的接触。和以往一样,这次离别,需要道别的人也不多,或许说是少的可怜。
我是习惯了离别的人,可这次对于以往来说还是有些不同。这是我第一次有朋友。第一次和朋友道别。有些情绪以前没有过。小胖表现得有些难过、不舍。压着嗓子说没人让他背黑锅了,想着可能还有点不习惯。我总是小胖小胖地叫他,他其实比我大,嗯,看起来大。十一岁的小胖,总是跟在我身后背黑锅,每次都被他娘收拾,却乐此不彼。
小胖她娘则是对于没把她的好侄女嫁给师傅感到十分惋惜。对此师傅表示,缘分这东西,上天注定,勉强不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大概是没福分。姑娘将来定能寻得好郎君。
约好的马车要第二天早上才到,和小胖道完离别之语,被师傅拎着回了木屋。师傅和我以往四处游走,每个地方都会停留一段时间,或长或短。最长的却也不过一年半载。去到的每个地方,或是住店,或是买下一小屋子。各处的小屋子有装饰得好的,也有屋子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却只有这里的木屋像似一个家。
小男孩在木屋门口等着我们,见我们回来,只叫了声先生,不搭理我。转身回了屋。我放下打招呼挥动的手,心里苦水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