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倾将沈瑶送走后,也不敢耽搁,忙走到当铺二楼的小阁楼上,撕下自己的面皮,跪下来说道:“主子,是否派人去查探一下沈家姑娘给的消息。”
沈瑶只告诉了自己如今的柳家姑娘身在太子府,倒是让徐墨倾有一些心惊,她曾经也去太子府打探过,但太子府的门槛岂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她通过多方打探也只听闻太子府招的奴婢并没有从邻县过来的,都是出自奴役所或者青楼,徐墨倾想着邻县的姑娘自小虽然失踪,也不会去这种地方,倒也没在太子府继续查探下去。
而如今沈瑶却说了一句话:“若是那柳家姑娘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出身了呢?”
是啊,若是那柳家姑娘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也是极有可能的,自己倒是疏忽了这一点,只想着柳家姑娘那么小就失踪定是迷了路找不到自己的家,就算再如何都不会去奴役所和青楼,这条线索才彻底断了。
“你都查不到的消息,她是怎么知道的?”贺纪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徐墨倾,继续说道:“如此办事不利,还有什么用?”
贺纪云说完,直接将手中的茶杯丢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徐墨倾的腿上。
“主子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尽快查清柳家姑娘的行踪,还请主子赐罪。”徐墨倾将头直接扣在了地上,等着主子的发话。
如今主子在明朝身为南平侯世子,很多事情都交给了自己来办,却连这么点事情都没办好,还被沈家姑娘知道了事情,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身为暗卫的脸。
可徐墨倾只能认错,毕竟这一次,自己的确是办事不利。
“去查探一下太子府十多年前招进去的俾子,还有奴役所,都去查探一番,至于你的处罚,等回了兆阳国自己去暗卫处领罚,这个小野猫倒是有几分本事,我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贺纪云突然想到了沈瑶,笑出了声。
每每想到沈瑶,他就能想到少时入皇宫和她第一次见面就被咬了一口,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的像极了小狐狸。
后来她的名声越来越臭,贺纪云也不再搭理,而如今,沈瑶,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翠桃随着沈瑶出门以后,一直都是懵的状态,她不明白沈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可是自己也不想去问。
小姐想告诉自己便会告诉自己,不想说自己也没必要去问。
何况小姐如今带着自己就已经是极大的信任了,自己还是不要烦小姐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沈瑶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不说话的翠桃,笑着说道。
翠桃看了一眼沈瑶,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心里的震惊,最后只变成了一句:“小姐,他们会帮你散播这个谣言吗?”
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要颠覆这个王权,也没有问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而是担心沈瑶自己所求之事到底能不能成,沈瑶突然涌起一丝暖流。
翠桃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可是却胜似亲人,沈瑶欠翠桃的,何止是一条命!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他们便会散播起来了,他们永安当铺的实力你可千万不要小觑,而且他们也一定会接下这个买卖,柳家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沈瑶没继续说下去,翠桃也识相的没有再问。
她觉得小姐如今的变化太大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曾经的小姐,她更喜欢现在的小姐,这样的小姐带给了自己全部的安全感,而自己也慢慢的开始在改变。
傅鸢这几日在傅府也并不好过,傅海峰在外筹钱填补亏空,自己去见太子也被拒绝了好几次,沈萍去沈宅却直接被赶了出来。
傅海峰每每回家对自己和沈萍都没有好颜色,仿佛她和沈萍就是一个累赘,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的好表妹沈瑶。
若不是因为她去皇宫撤回了圣旨,自己又怎么会这么不受太子待见?
太子曾经对自己可是那般温柔,如今全被沈瑶摧毁了。
傅鸢越想越不舒服,如果沈瑶的哥哥和爹娘都要回来了,那自己还怎么和沈瑶比?
为什么他们可以春风得意,自己却只能忍辱受气?傅鸢拿起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只觉得碍眼,直接一推将他们全部丢到地上,倒是把外面的沈萍吓了一跳。
“鸢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沈萍看着傅鸢气愤的神情,也猜出了大概,吩咐身边的奴婢将地上的茶杯收起来。
她轻轻坐到傅鸢身边,说道:“我知道你生气,我和你一样也不好受,如今你爹对我的态度越发不如从前,我也知道太子现在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但你放心,娘一定会替你解决好一切,沈瑶绝对不可能一直顺心下去。”
傅鸢突然充满希翼的看向沈萍,说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沈萍看着此刻的傅鸢,哪里还有一丝大家风范该有的端庄,她含辛茹苦教导傅鸢的礼仪和形体,她只有傅鸢这一个孩子,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傅鸢。
沈萍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远方有个表亲唐家,前几日给了我拜帖想来看望一番我,我本想着拖个几个月再让他们来,如今想着也不用等了,她家有个孩子叫诗诗,听说是个清秀可人的,想来那沈淮常年在外奔波,也是缺个枕边人的。”
傅鸢听到后,蹙了蹙眉说道:“可这跟我要报复沈瑶有什么关系!”
沈萍看着傅鸢,颇有些无奈的说道:“鸢儿,凡事你都要想的长远一些,如今沈瑶变化这般大,我总觉得从她做突破口会有些难,沈淮是一介武夫,只要沈淮倒了,沈瑶还能这般怡然自得吗?更何况沈瑶本就是草包,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沈萍看着傅鸢,徐徐图之道:“鸢儿,日后你是要嫁给太子的人,定要沉得住气,目光也一定要放的长远,你可明白?”
她将傅鸢的头发理了一下,这几日傅鸢闭门不出越发显得憔悴了,和曾经那骄傲的傅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相对于傅鸢和沈萍,沈瑶的确是过的惬意。
她越来越期待明天了。
沈瑶明白单凭这些谣言定不能让太子刘承杰被废,但他那么多的兄弟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不重创一下刘承杰和傅府怎能先解自己一些恨意呢?
刘承杰和傅府一旦失了民心,以后可就有他们好受的了。沈瑶越想越觉得开怀,竟是没发觉窗外有人一直看着自己。
……呵,果真是有趣极了。贺纪云看着沈瑶这一系列的面部变化,对着身后说道:“你派人继续盯着沈瑶,今晚上的消息就可以放出去了,我们永安当铺可从来不做无诚信的事情。”
徐墨倾低下头应了声是,再抬起头来,主子早已经不见了。
————题外话————
“贺纪云?你知不知道莫名其妙在窗外看未出阁女子是极其没有风度的行为?”某天沈瑶知道贺纪云曾经窥探自己后怒道。
“你本就是我未来的夫人,看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什么风度?”沈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