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道:“南境这面本来就属于九王爷的势力范围,我们北境的人和物过来基本都被销毁掉,或者不让进来。苏氏镖局就是如此,不过还是有进来的,每个市的茶楼就是人多眼杂的存在,用暗号发现了一个混进来的镖局人。”
“关于此次下山,我要先说一个,就是除了我们之前知道的,南境那面在跟鲁国交战,这次传言又多了几个,其中一个,就是七王爷通敌叛国,南境出现了北部国家齐国的十万军队。”斩天说。
苏白调了一下眉:“哼~继续。”
“然,虽说是流言,但总是有真的,我们镖局的人也在查探这件事,与北境的书信说法是‘齐国内部不和,有精兵三万调动南境,为景王大军’。”斩天继续道:“然后,白天的时候,有紧急大军调动,从市区穿过,浩荡五万大军,前线支援。”
这次他眉头皱了皱,修长的手指顶了顶太阳穴,这个是他思考的习惯性动作:“军中那面探子联系上了么?”
斩天点头:“一周前,给了消息过来,说是鲁国本次出兵五万,齐国后期援军三万,九王爷自带兵马五万,前期九王爷优势,援军到了后,死守城池,赶紧调动自方军队五万。战事无碍,就是时间的问题,后续九王爷还会下达出战命令,要十五万大军一举出征,要击败他们,去鲁国掠夺几座城池,方可罢休。”
“呵~这是惹怒了他。十五万大军,带兵过境,能拿下一两座城池固然是好听,不过这损伤可不止一星半点,这可是有不小的代价……”苏白眼中异样的光芒闪过,猛地腰板坐直了起来,轻声历道:“马上通知北境,军鹰到达之时,就是他们出征之日,准备十万兵马,过境直取齐国边防五城!顺序是:烽烟、阿郎、千骑、明目、文城,这五座,每座城池攻打下来后,留守兵马五千,城中若有百姓,不得滥杀无辜。本次突袭,先锋军为王军营的八百骑,主将战雄一,副将王军营的二、四、六、八、十号。记得住么?”
斩天点了点头:“记得住。”
“其余十万大军镇守边境,王军营的另外八百骑要稳得住,没有紧要关头按兵不动,我们大举进攻他们一定会偷袭我们,到时候,就三万兵马出兵防御,让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后备军,防守主将为王军营一号,副将三、五、七、九号。军马总指挥,百息明岚。”
“好的。”斩天答道:“为何如此匆忙开战?”
苏白冷哼一声,道:“世润打的算盘就是大军过境,打着反入侵称号,然后拿下一两座城,所有的损失,大可回京禀报圣上是因为北境过失,导致本国南境损失惨重,然后为了弥补损失,一举拿下几座城池,拓张领土。如果失败了,更是可以扣在我的头上。所以,我们必须马上出兵,攻打齐国,旗号就是,攻打偷袭我国领土。”
“你现在去下山安排一下,一定要用最快的军鹰。四五日便可到达,然后也让镖局的人准备一下,明晚备好马车,做好通关文书,咱俩的,还有冉儿的。再准备好几个人,演一场戏——”
长夜漫漫,能发生的事很多,能安睡的人很少。
次日清晨
“好的,那我转告婆婆。”
“辛苦姑娘。”
朦胧中,纸鸢听到瑶瑶和斩天在廊下说话,她翻了个身,看了眼下铺,阿林已经不在了,小厨房那面涓涓细流的传来香味,猛地坐了起来。
当她收拾完毕,出来时,先去了客房,苏白依旧倚在床边,看着窗外风景,听到门响,转头望向那个刚洗完脸,发丝上还挂着几缕水滴的可人儿。
“醒啦。”苏白浅笑。纸鸢看着他,也是莞尔一笑,话说的多了,也就熟悉了几分:“怎么起来这么早,刚才斩天让瑶瑶干什么去了?”
“今天晚上我们要离开南境,回北境了。”苏白平淡的说。
“这么快?”不知怎么的,纸鸢看着苏白的脸色,明明昨日睡觉前还好好的,今早怎么觉得脸色有些疲惫。纸鸢走到他的身边,扶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烫了,又简单的把了把脉,平稳的呀。
“怎么走的这么快?婆婆不是叫你休息三天你的么。”纸鸢有几分不悦:“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没睡好么?”
他将她的关心,收入眼底,满满笑意:“无妨,已经出来了太久,昨日斩天下山区,听说南境这边开始打仗,对于我们走镖的来说很头疼呢,家里也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要赶快回去。我让斩天跟王婆买一些药,路上吃。”
“那也不合适啊,大病未愈,路程遥远颠簸,即使吃药,又怎么能好的起来!”纸鸢愤愤道:“再急也不急于一天两天的。我可算知道你之前是怎么留下病根的,就是不听话,太爱操心,你家大业大,没有你又不是会破产!”纸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心里一顿窝火,就想骂骂他,给他骂醒:“病种忌忧愁,这种基本常识,你都不知道么!”
“哈哈哈。”苏白第一次,如此大笑,纸鸢楞了一下。
“纸鸢姑娘如若真的担心我,那便随我一起启程回北境可好?我带你吃遍北境,一路上各色地域风情,我亦带你畅玩无阻。”苏白很是开心,这样的她,这样的生气表情,这样的话语,他多久没听过?犹记得小时候,他爬上树去摘果子,小小的人儿在树下担心,让他赶紧下来,他偏不,小人儿便在树下气的大吼大叫,哇哇大哭……
纸鸢叹了口气,无奈的喃喃:“说的挺好,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但是还要回到现实啊,我一个姑娘家,如何能跟你去那么远,婆婆还在这里,我不走。莫要开玩笑了。哎,你呀,那个毒没好就来南境,这个毒又没好,又回北境,折腾来折腾去,怕是身体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