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可以去看看泠末那边了。
她总要照顾他到出师的。
况且,如果是那个令牌,还真该她去。
这次,她只带上了成瑾,其它弟子托付给洗剑峰,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成瑾是这些弟子中唯一一个不把他当师傅看的,他不愿意想颜婳那些弟子一样把自己摆在谦卑的位子上。他可是王公贵胄。
他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和颜婳交谈。
他试着跟颜婳谈谈泠末的问题,开个头:“你真的觉得人和妖能和平相处吗?”
“能,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成瑾冷笑一声,斩钉截铁道:“永远不能!”
他也想纯白无暇,像颜婳那样。
颜婳可以说她爱万物,在她眼里,人和妖兽是平等的。
但他不能。
他生活的朱雀国,是受到妖兽冲击的第一线。从小到大,他要与潜伏散布在民间甚至他身边的妖修搏斗。
生死之争是可以用善良放过的吗?
自他有记忆以来,万兽山脉爆发的兽潮不计其数,身为皇子更要身先士卒,他无数次地和妖兽作战,他伤它们,它们也会伤他。
颜婳微笑着看南宫衍。
又来了。那看透世事的目光,像看一个无知的孩子。
“我之前就跟你谈过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徒弟或是个——孩子。”本是该把她放在要收复的人的位子上,他都把她朋友了,她却……
颜婳笑容更大了:“如果不是想着你是个孩子,我会忍着你吗?”
成瑾气得脸都青了。
成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我请来的谋士,你必须得听我的!”
颜婳认同地点点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吗,因为你比我小。”
成瑾炸了。
颜婳笑眯眯道:“怎么,你还要打我?”
成瑾一瞪眼,就拿自己头往桌子磕!
火气上头了。
成瑾现在是还练气期,身体跟凡人差别也不是很大。况且颜婳用的桌子是什么什么木来着,反正坚固的很,就一下,成瑾的额角就红了。
颜婳睁大了眼,连忙过来拽住他:“别,别!我们讲讲理,我们好好谈谈!别动,动武啊。”
看成瑾停下来了,颜婳拿手帕擦了擦成瑾额头上的木屑,流血了。
成瑾拍了一下颜婳的肩膀。
颜婳翻了个白眼,低下头,一副不反击的样子:“你打我吧。”
成瑾又拍了她手臂两三下,颜婳无奈地承受,跟拍灰似的。
看成瑾冷静下来了,颜婳轻言细语道:“我们遇事要冷静,冷静。”
颜婳做着深呼吸的演示,上下移着手,南宫衍跟着她的节奏呼吸。
“好了,我们好好谈谈吧。你有什么都可以问。”
颜婳没有再笑了,严肃起来了。她无疑是一位很美的女性,美得就像神女。就算面无表情时冷起来了,就是这冷也能勾人心魂。
成瑾定了定神,问:“你真的对妖一点恶感都没有吗?”
颜婳仍没有对成瑾说出自己的身份,换了个说法:“我没怎么在人或妖的地盘过,无论是人还是妖,跟我都没多大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成瑾有些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