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中,空气似乎处于零度状态,四周没有任何的光线,在许久之后,静谧无声的黑暗中一声轻吟打破了这死寂一般的氛围。
然后一颗细小而又浑圆的小石头在这黑暗的环境中闪烁出白光,照亮一隅虚空,张寒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胸前可见不显眼的起伏,气息很微弱。
但是他的呼吸也不急促,和正常人一般律动不紊。
在他的旁边,昆仑剑静静地倒悬着,一动不动,就像一位静静的守护者守护着张寒。
当听到张寒那一声轻吟的时候,昆仑剑缓缓游移到他的上方,剑尖之上,一滴血红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滴落到张寒的唇边,随即滑入他的口中。
大约一分钟过去,张寒忽地大叫一声,其声凄惨至极,声震如雷。
“啊——”
张寒醒来以后,身体内部如同烈焰灼烧,周身血液沸腾,像要涨破血管迸射而出一般。
张寒疼得躬起了身子,像一只虫子在死亡之前的挣扎。
“为什么我感觉我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火焚烧?比抽筋拔骨还难以承受,而且感觉我快爆炸了!”
张寒翻来滚去,无论怎么叫喊,那烈焰灼烧的剧痛感只增不减。
“那是因为你的血液里已经融入了麒麟血,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熬过这麒麟血与你体内的神族之血的冲击,你的体质将会是前无古人的最强体质。”忽然一道悠然的声音响起。
“麒麟血?神族之血?”
张寒翻滚一圈以后,那剧痛快要让自己失去意识了,听到那声音竟有些熟悉,他来不及细想,又翻滚了几圈。
“我说过你是一个人的轮回,而那个人刚好是神族的人,所以你体内流淌的血自然是神族之血,你的血统是这世间最尊贵的血统,是至高无上的。”
熟悉的声音在虚空中解释道,然后张寒终于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紫衣男子。
“那我的前世到底是谁?”张寒强忍着痛,问道。
“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你眼下之事就是要激发你体内的神族之血,从而在接下来的乱神时代来临之前冲击到大圣之境,否则你身上背负的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千年的大局都会沦为废谈,而一个时代也会因你而结束,另一个时代也会因你而到来。”
张寒仍然没有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而且他口中的“乱神时代”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时代?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一切都让张寒感到迷茫,甚至有时候忘记自己是谁。
“啊!”
“我不管什么乱神时代,我只想知道现在的我还能不能活到下一个黎明。”
张寒身体内剧痛再增加,汗水如流水,汩汩流出,衣衫淋湿。
下一刻,他的手臂上出现了斑斑血迹,看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心神更加紊乱。
明显感觉到两股液体在交战,十分激烈的角逐,一股桀骜不驯,霸道绝伦;一股温润如流,沉如深海。
这一刚一柔的两股液体在交织,弄得张寒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他们之间的争执。
“稳坐如钟,神静而万物静,痛之根源是你的大脑,你能静神锁心,便能忘记一切痛楚。”声音从昆仑剑中发出,张寒闻言,挣扎几番,只好无奈翻身坐起,打起盘腿,收心凝神静气,神识从外界收聚在泥丸宫中。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能看清那两股液体的一切,他的身躯依然承受着无比疼痛的痛苦,可是他咬牙煎熬着,当初在九纹玄鼎的煅体之痛都能挺过来,这次他坚信自己也能挺过来。
渐渐的,他的心就像沉入无底深的大海中,再也没有起伏,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也在渐渐减弱,等自己似乎觉得自己都已死去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神俱骇。
在那万丈高穹中,神霞漫天,数以亿计道神气如瀑布垂挂,熠熠灿灿,垂落下来就像一道道天则,代表着这天地间的一切法则,也代表着每一位主宰天地的主宰一般,令人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而下面则是如汪洋一般无边无际的血气,血气涌腾,宛若怒涛汹卷,翻滚之间,火焰滔天,就像那些桀骜不驯,难以驯服的抗天者。
神华如天河泄露,从九天之上倾覆下来,下方血气也不甘示弱,奔腾冲霄,在半空中与神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碰撞。
针尖对麦芒,红白火星四溅,劲气迸射。
霎时间,天地摇颤,仿似那天地的秩序被冲破,天道崩塌,云层塌陷,那一层层毁天灭地的涟漪就像被惊起的波澜,从中心处向四面八方冲荡,也毁灭着一切阻碍。
那毁灭一切的冲击波向自己冲来,张寒纹丝不动,任由这股席卷一切的涟漪冲来。
罡风很猛烈,自己的衣襟被吹的尽毁,太强了!
张寒微小的身躯在那磅礴汹汹的涟漪面前就如一只蝼蚁,可惜他仍是屹立如山,稳挺似岳。
惊风煞煞,猛烈如狂,张寒的身子仍然不动。
终于,那场宛若风暴之怒的涟漪过来了,张寒闭上了双眼,内心毫无波澜,心如冰清,静似死水微澜。
许久之后,他睁眼了,天地恢复了黑暗,连那颗石头也不再发光,而自己的身体竟完好如初,且体内元气充沛。
“御气境!”最后还吃惊的发现自己竟重回了御气境!
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张寒起身,伸手不见五指,试探着往前走,碰到一堵墙,不,应该是木板。
“咯咯咯…”张寒用手敲了敲,确实是木板,不过木板很厚,从发出的回响深浅就知道。
“这是什么地方?”
张寒顺着木板向旁边走去,发现有角,自己被关进了盒子里了吗?
“你没猜错,你就是被关进了盒子里,只是这个盒子有别于普通的盒子。”忽然在张寒的脑海中传来了一声男生。
“你是谁?这是什么盒子?”张寒问。
“这是那口黑棺中。”那略显沉凝的声音说。
张寒一惊,自己怎么会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