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念佛一声,福积无量,礼佛一拜,罪灭河沙。”
佛给人的感觉是内心安泰自在,清心寡欲,而不是魂惊魄摄。
张寒之所以吓了一跳,只因这尊佛像面如恶鬼,左眼无珠,右眼流血,十分恐怖。
高六丈,左手平放与膝盖上,右手作拈花之势。
这里是佛堂吗?张寒不再看佛像,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间屋子很宽,也很乱,枯草廖生,案木乱置,且灰尘堆积。
张寒总觉得四周气氛诡异,心中总觉不安,可这里除了一尊佛像以外再无他物,自己多疑了吗?
“咦,好像屋子里有光!”突然张寒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女声,张寒顿时将石头收起,光芒收敛。
“怎么会呢?你眼花了吧。”这时又一声男声。
“不可能,这么炽盛的光芒,你眼瞎了吧。”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嗯,以防万一,为了宗主的大事,不可马虎。”
两人的对话声愈来愈靠近这间屋子,张寒暗叫倒霉,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那一扇门。
张寒向佛像靠近,快速爬上佛像绕到后面去蹲着,这时门被打开了,月光透进来,两道长长的人影漫步走进来,张寒心中祈祷别被发现了。
“喂,你看这佛像好吓人。”女声惊道。
“嗯,确实挺吓人,不过这里一派残败模样,哪会有光,说是你眼花了不信。”男子道。
女子又道:“真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这夜深人静的,人都睡了,也只有你我了。”
“也是,不过宗主派我们找的《青寒剑诀》至今没有半点消息,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别担心,《青寒剑诀》乃清风洞天无上剑法,肯定是在清风洞天洞主手里,肯定轻易被我们找到的,不过这林子虚都闭关三年,也不知在何处闭关。如果知道他闭关之所,势必能找到《青寒剑诀》。”
“传言林子虚早已达到化神境了,我们找到能从他手里夺走吗?”
“现在别想这么多,先找到再说。”
两人说完,出了门而去,张寒轻呼一口气,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只觉腿脚麻木了,向后一坐,不料竟将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块坐凹陷下去了。
“咯咯…”
张寒一下子摔跌下来,佛像在向右移动,张寒睁大了眼睛,原来佛像后面还有一道石门。
“想不到这简陋的屋子中还设有奇门遁甲!”
张寒摸出石头,笑嘻嘻道:“石头石头,请你再帮一次忙了。”
石头果然听话,瞬间发出白光,犹如一颗夜明珠,不过它的光芒是夜明珠所不及的。
靠近石门,里面是一处通道,两侧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张寒拿着石头忐忑的走了进去。
刚踏进石门一步,身后传来佛像移动的声音,佛像移回原位,堵住了出口,张寒心惊胆颤,只觉背脊发凉,好在有石头照明通道,显得不那么恐怖,张寒壮着胆子向前走。
走了大约五十步,通道向左拐,又走五十步,通道又向右拐了,不知通往何处。
不知走了多久,张寒越走越觉得通道变得宽,从一开始容纳一人的到可以容纳两三、三人…
“嗒…”张寒停下脚步,因为他听见细微的滴水声,站在原地不动,屏住呼吸,静听之下,果然有滴水声。
循声找去,滴水声越加清晰入耳,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前方竟是一间石室,石室中碧光幽幽,左右两边各有一处通道,状似石门。
走近石室中,霍然一惊,因为石室中央有一水池,池中水非清水亦非浊水,而是血水,红得妖异,红得浓密,红得让他腹内一阵翻滚,险些呕吐。
顺着血池流淌的逆向看去,不禁又是震惊,原因是血池中的血水来源于一柄剑!
剑身赤红,三尺之长,倒插于五尺长的石台之上,且三根铁链束住剑柄,张寒越看越心惊,只因这柄剑与昆仑山玉虚峰中那间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这不可能吧!”张寒愣在原地,久久之后方才回神。
张寒越过血池,来到石台边,观望着这柄剑,剑身古朴,仔细一看,竟然可看出一丝丝细微的气体围绕着它,透着一股邪气。
走到另一边,却发现石台边刻有一个字。
伏!竟是一个“伏”字,字与剑有什么关系?
正在此时,手中的石头倏地脱离他的手,飘飞到剑的上方,白光化为一股股柔和的气流,最后如百川归海,从剑的剑柄流至剑尖,赤剑犹如受到攻击一般,剧烈的颤动。
“这怎么回事?这石头与剑也是有什么联系吗?”张寒震惊地看着一切,石头白光化气流转,汇于赤剑之中。
大约一分钟过去,赤剑红光大盛,一层罡气如惊涛拍岸,汹涌荡开,张寒直接被这层罡气震飞,猛烈撞击在石壁上滚落下来,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喉咙一热,一口鲜血如泉水喷射而出,飘荡虚空。
倏地,数道红光自赤剑中疾射出来,张寒有了前车之鉴,以免惨遭池鱼之殃,奋力滚到一边,赤光射在石壁上,石壁上尘埃飘飞,碎沙激射。
不一会,赤光消失,悬浮于赤剑之上的石头飘飞过来,定在石壁上方。
待尘埃落定,石壁上多了数行字,张寒忍着腹内苦痛,走近石壁一看,将字看得清清楚楚。
天地悠悠千百年,回首只在弹指间。
昔日苦惆有人诉,今朝再见现鸿堑。
悠悠捻手几度秋,荡荡浮沉万轮缘。
一剑无心更无情,勘破神缘定气闲。
生来不沉繁华世,死后只醉逍遥天。
莫问孤君何处落,沽酒一剑天无边。
悲斩万妖千魔哭,踏尽轮回震五界。
群仙尽拜吾之下,只为一人逆沧仙。
张寒将字念了一遍,字里行间透露出既孤寂荒凉、悲壮萧索之伤感,而又有逍天遥地、游玩世间之洒脱。最后一句“群仙尽拜吾之下,只为一人逆苍仙”更有睥睨一切的盖世凛然气势,让人热血沸腾,心生憧憬与向往。
赤剑不再巨颤,石头光芒有所收敛,缓缓沉浮下来,张寒拿在手里,不知为何,他摸着石头竟有一种凄戚的感觉,好似自己经历过一场悲剧,一场痛心的悲剧。
“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是谁?剑的主人是谁?石头又有何来历?”张寒拿着石头,竟有些迷茫,还有想放声嚎哭的感觉。
石室中除了血池源头的滴水声,还有轻缓有律的淌水声之外,再无其它的声音,张寒沉默了,背靠着石壁颓然坐下,望着石头发呆。
今夜睡意全无,心绪万千,脑海中反复浮现石壁上的字。
不久后,张寒将石头放在一旁,盘腿而坐,排除心中一切杂念,胡思乱想不如温习一下修炼,如果自己真有修行达到巅峰之时,说不定还能回到地球。
静心以后,按照先前调动筋气的感觉,先从丹田周围的筋脉开始一股股的调动。
万千念头聚于丹田处,一股筋气被调动至丹田处,心情激动难以平复,因为师父林子若说过,每日调动筋气的数量会有瓶颈的,可是现在张寒再次调动了一股,这怎么不让他欣喜若狂?
努力压抑心中激动,再一次调动筋气,足以让他狂喜的是居然又调动一股,再次平复心情,继续调动,一股、两股、三股…
不知又调动多少股筋气,张寒遇到瓶颈,任由他如何调动,都不能调动筋气了,不过当他神识转到丹田处时,大吃一惊,丹田中无数筋气盘旋缭绕,竟形成了一颗白色的如同药丸的白珠子,散发乳白光芒,纯净无尘。
或许这就是凝元成丹吧,自己达到了通元境,张寒站起身来,一展双手,周身骨骼咯咯作响,达到通元境的他,忍不住跃跃一试,于是握紧右拳,向地下一拳轰出,结果令他欣喜若狂。
劲风从右拳中飙射而出,沙尘激飞,张寒忍不住一跳,不料身如清风,一跃而起,撞至石室上方墙壁,头顶吃痛,落下地来难以置信自己会跳这么高。
随后张寒来到血池边上,对着血池一掌拍出,劲风如激流直下,风水相碰,水面短暂凹下,水波荡漾。
第二掌张寒用大了力气,一掌拍下,劲风飙射,水花四溅,劲气如沉石落水,激起涟漪一片片。
通气境之后,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从普通人变成了一个修行者,这让张寒大喜过望,一夜未睡,整个人沉醉于达到通气境之中。
“哈哈,我终于踏入修行者行列了!哈哈…”张寒笑声回荡在石室中久久未散,不过笑完之后,他忽然想到如何出去。
这一刻他又沉默了,一时忘记自己还处于绝境中呢,如果原路返回,那道石门被佛像抵住,以自己初达通气境的实力去推好处蚍蜉撼树,蚂蚁举木。
望着左右两边通道,一时也犹豫不决,不知左是安全地还是右是安全地,一不小心选错了,代价或许就是自己的命了,张寒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万一选错就是丧生断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