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今晚红桂坊一年一度的花魁之夜,下面,有请我们今年的花魁——明黛出场!”
“好!”
下面掌声如潮,叫好声一片。老鸨在台上轻扭细腰,笑的花枝乱颤,看着下面一个个争先鼓掌的客人,就仿佛在看一定定金元宝似的。
一楼已经座无虚席,热闹一片。而在红桂坊二楼的包厢里,那里却显得安静的多。
“主子,拍卖要开始了。”谷延风轻唤了一声那榻上正在轻睡的男子,缓缓为他倒了一杯茶。
“开始了?”男子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慵懒低哑,但也丝毫不能隐藏他的魅力。
只见他虽然侧身,懒懒卧在榻上,但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他着一身黑衣,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英挺的鼻梁,黑亮垂直的发,削薄轻抿的唇,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越发显得他深沉冷漠,让人猜不透心思。
“是的,主子,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叫价了。”
听完谷延风的话,霍连琼不紧不慢的在榻上翻了个身,声音依旧懒散。
“延风,交给你了,无论多少钱,把她给我拍下来。”
果然,俗话说的好啊,男主出手,天下也有。
在霍连琼加入了战斗之后,没过多久,在这历届的花魁之夜之中,便迎来了至今结束最快的一届。
关于这一晚,众人是东猜西揣,纷纷猜测二楼包厢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一掷千金,只为求一花魁?
而这令众人纷纷好奇不已的罪魁祸首,此刻竟然就躺在覃桑的面前。
关于拍下自己的人,覃桑有无数种猜想,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个这么帅的男人,但转念,她就又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嗤之以鼻。
长得再帅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一掷千金只为拍下花魁的人间渣滓?
“姑娘不必害怕,主子只是想请姑娘喝杯茶。”这时,一旁的谷延风站了出来,缓缓为覃桑倒了杯茶。
喝杯茶?
覃桑心里一声嗤笑,撩妹还装得这么文雅,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
可尽管她内心各种不满,但是表面却依旧装扮着一个柔弱文静的花魁。
只因这榻上男子虽未出声,但是气息沉稳,眸子深沉,只一眼,覃桑便断定,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自己可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一不小心就是花式作死,啪啪打脸。
而且覃桑更知道,这趟出行乃是绝密,不到紧要关头,自己绝不能暴露身份。
于是,覃桑只好装的细声细语,轻轻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答道:“谢谢公子。”
“早就听闻,明黛姑娘才情远播,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一不通,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见识一二?”
此刻,霍连琼缓缓从榻上起身,那如墨一般的长发随即倾泻而下,他轻轻展展衣摆,只瞬息之间,那高大修长的身影便缓缓坐在了覃桑面前。
听到这儿,覃桑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呵呵,自己好像除了打人,就没几项能拿得出手的才艺了。
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那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小女子便给公子作个诗吧。”
霍连琼闻言,眸光一闪。
作诗?有意思。
见他感兴趣的抬头,覃桑便兀自拿来了桌子上的纸笔,缓缓动笔。
几个呼吸间,便写出了一首诗来。
“菀菀青柳宛宛溪,婉婉春光翠莺啼。宛转几度婉泽去,秋暮晼晼晚发稀。”
“好诗。”霍连琼不由感叹,由盛写到衰,倒是写出了人生感悟。只不过这感情明显是寓情于景,这样的诗,怎么也不像一个风华正茂的青楼花魁所作。
覃桑倒是不知霍连琼的心理变化,而是微微松的口气,还好以前被老师逼着写过几首诗,现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可只有自己作诗,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啊?
覃桑转而一想,便将鬼主意打到了霍连琼的头上。
“既然小女子已经作诗一首,不如公子也赏个脸,如何?”
谷延风听我这么一说,心中便咯噔一下。
主子那么高冷的人,又怎么可能……
谁知,下一秒,霍连琼那薄唇轻启,好听的声音缓缓而出:“那好。”
怎么可能?!
谷延风此刻的心情就犹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此刻,阁楼的窗子微开,深秋风急,一阵微风突然深入,吹拂了覃桑脸上轻柔的面纱,霍连琼眼前一亮,提笔成诗。
“红妆半面微步,鲛绡尽戏飔风,未时先叹娥眉柳,怨黛青青面桃红。”
读完最后一句,覃桑抬眸,正好对上了霍连琼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她慌忙避开。
“怎么样,写给你的?”霍连琼将毛笔缓缓放在一旁。
“公子好才情。”覃桑这句话确实不是恭维,而是她知道,霍连琼这首诗的确是急性而作,自己的确比不了。
随即,霍连琼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之后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延风,送明黛姑娘回房休息吧。”
谷延风闻言,向霍连琼点了点头,于是便将覃桑带入了旁边的一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