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奸臣乱国邦,
忠良遭谄倾刻亡。
商纣社稷从此灭,
缕缕忠魂化清香。
且说一清唤洪晔近前,欲将其身世告之。洪晔泣声言曰:“请师傅以实情相告。”
原来洪晔之父名曰洪涛,曾是商纣王治下的虎贲将军,不仅武艺超群,且为人忠正耿直。
一日,洪涛与夫人殷氏去鸿胪观上香,距道观门口约有一箭之地,洪涛便听见人声鼎沸,吵闹不休,近前一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伙泼皮,欺行霸市,众人皆敢怒不敢言。洪涛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分开众人大呼曰:“朗朗乾坤,汝等泼皮竟敢行凶,还有王法否?”众泼皮中闪出一人,此人衣着华丽却满目狰狞,一眼便可看出此人非良善之辈,道:“原来是洪将军,久违了。”
洪涛大惊道:“汝识得我。”
那人不屑道:“家父与将军同朝为官,岂会不识?”
“不知令尊何人也。”
“吾名尤坤,家父乃是尤浑。”
“汝既知令尊再朝为官,为何欺压良善,为令尊抹黑,孰不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乎?”
尤坤本想用其父知名威慑洪涛,未想适得其反,不由怒道:“吾本敬汝,汝却不识抬举,尔本吾父下小吏,待吾禀告家父,抄汝家,掘汝祖坟,让尔全家不得好死。”
洪涛听罢,怒火中烧:“好小子,今天让汝知道,天理犹存。”
“汝不识抬举,让尔尝尝厉害,全给我上。”
双方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众泼皮哪里是虎贲将军洪涛的对手,被洪涛左一拳右一脚打到在地,一个个哭爹喊娘,就地打滚,不得起身。此刻尤坤大怒,抡拳向洪涛打来,洪涛眼疾手快,侧身躲过,左手握住恶霸手腕,右手抓住手肘,而后飞速转身,大叫一声:“倒。”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将尤坤重摔在地。尤坤爬起,抡起拳头奔洪涛面门而来,洪涛侧身躲过,左手抓住尤坤手腕,右手手肘重击尤坤腹部,而后翻转右臂,一拳打在尤坤下颚,尤坤被打的仰面朝天,头晕目眩,随后,洪涛腾空而起,凌空一脚踢向尤坤心窝,尤坤即刻飞出两丈之远将,口吐献血,动弹不得。众恶奴见状,忙抬尤坤而回。
有旁人曰:“将军,汝闯祸了,今日尤坤被打,尤浑如何肯干休。”
“不妨事,大家散去吧。”
众人皆称赞洪涛忠正,同时又为他担忧。此刻观中走出一人,道:“洪将军,贫道一清稽首了。”
洪涛忙还礼道:“道长不必多礼。”
“将军请入观休息。”
“多谢道长。”
洪涛夫妇随道人入观,分宾主落坐,道人令道童奉茶。
道人曰:“敢问洪将军,汝痛打尤坤,难道不怕惹祸上身?”
“国家不幸,朝上奸臣弄权,朝下恶霸欺民,愚官小职卑,不得面君相谏,诚可悲也,惟如此尔。”
“以将军观之,君王何者为尊?”
“以民为先。”
“臣子何者为尊?”
“文官不惜财,武官不惜死。”
“善,将军之神,贫道远不及也,尤浑父子作恶多端,吾为一寺之众,姑且忍之,今有幸结识将军,愿与将军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尊意若何?”
“涛求之不得也。”
两人备香案,一清长洪涛八岁,涛拜为兄,自此结为生死兄弟。一清曰:“二弟,纣王宠信奸佞,不听良言,以兄观之,亡国不远矣,弟辞去官职归隐山林方是上策。”
“纣王暴虐,弟如何不知,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臣者当以死谏之。”
“恐弟受其所害。”
“兄不必多言,弟自有主张。”
两人闲谈不表,且言尤坤被众恶奴抬回府,尤浑见状怒曰:“何人所为?”
一恶奴曰:“虎贲将军洪涛。”尤浑曰:“洪涛,吾誓杀汝。”思忖再三,想一毒计,唤众恶奴曰:“你等散出风去,言洪涛私募兵士,意图不轨。”众人领命而去,又唤亲信尤全,“汝扮作鸿胪观道士,将此信与他,吾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尤全领命而去,尤浑又上书纣王,言洪涛有称王之心,当尽早诛灭。纣王令其与费仲一同审查,此正合尤浑之意,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欲至洪涛与死地。
且说众恶奴散布谣言,一时间人云亦云,议论纷纷。那尤全身披道袍,手执拂尘,去见洪涛,涛认为此道童出自鸿胪寺,便热情相待,入厅堂,分宾主落坐,涛问曰:“敢问道长今日到此,所为何事?”尤全曰:“贫道奉家师一清之命前来传信,”随即拿出信来:“请将军早作准备。”洪涛打开信后见上写道:
洪波暗涌祸患生,浪涛翻滚国无宁。
惟有称病去朝阙,远蔽纣王隐世情。
洪涛观信后,眉头紧锁:“此何意也?”
尤全佯装道:“天机不可泄漏,家师请将军速离朝阙,方避此患。”
洪涛不知就里,道:“请上复尊师,吾尽知矣。”
此刻尤全告退,知洪涛中计,欣喜异常。全离去后不久,费尤便派人前来搜查,将信自书房搜出,报于纣王,纣王曰:“两位爱卿,此何意也?”
尤浑道:“大王,此信明意为离去朝阙,暗意实不至此,此信一共四局,每句取一、二、三、四字便是洪涛称王,此贼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纣王大怒:“将此贼押下,抄其家,灭其族。”
洪晔此刻年方四岁,与老管家洪忠前往鸿胪观,幸避此祸。其余洪府之人皆被纣王杀害,那日天昏地暗,狂风大作,哀声不绝。真道是:
谄媚无形丧忠灵,洪府遭难鬼神惊。
奸臣授首人人弃,忠魂万古留清名。
有道童报之一清,一清大惊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上缥缈峰。”自此一清收洪晔为徒,传武功,授兵法,以备后用,而今二十又三年矣。
洪晔听后,泪流满面,哽咽无声。
“所幸商纣暴政为周武王所灭,奸臣授首,玉宇清澄,天下大治,百姓安康,然为师夜观星象,见东西两路杀气频繁,日后必生刀兵,为师欲使汝下山,扶保成王,不知意下如何?”
洪晔道:“谨遵师命。”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