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成王为洪家平反冤屈,洪晔复归本名,周公问计洪晔渡江之策。洪晔道:“末将义子崔赞,系沉芦江畔人氏,生于斯,长于斯,必有渡江秒策。”
周公道:“崔赞安在?”
众人环视四周,不见崔赞在堂,周公道:“速传进殿。”黄门官出寻崔赞,那崔赞正与一众士卒身围青铜麒麟而坐,黄门官谓崔赞道:“元帅宣将军进殿。”
崔赞虽力大无穷,却头脑简单,闻讯元帅传令,便只身携两只麒麟飞速进殿,黄门官追之不及,只见崔赞进殿,洪晔见状,急忙阻拦道:“休得莽撞”,崔赞遂将麒麟,至之于地,俯身下拜,成王传令起身,周公道:“本帅听闻将军生于斯,长于斯,不知可有计策,引大军渡江。”崔传道:“吾曾听家母言道,沉芦江以西有林,名曰楠林,不可伐之为船,沉芦江以东有林,名曰轻林,此林之木,为轻木,又称巴沙木,可伐之为船。”
周公遂传令探马搜寻。片刻,一探马,乘骏马而回,报曰:“林中轻木已被莫有莘焚尽,当寻他策渡江。”须臾间,一探马报曰:“启禀大王、元帅得知,小人探得莫有莘渡过沉芦江后,将所携战船,均藏匿于一处山洞之中,以备归国之用。然不知真假。”周公道:“今别无他法,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遂下令,搜寻战船渡江。
切说莫有莘自投沉芦江自尽,全军覆没,消息传至天堑,天堑乃羌国都城,羌酋闻讯大惊,思之再无与大周作战之力,便欲上表和谈,主意已定,提笔上表曰:“小王诚心上书于大周成王、元帅姬旦麾下,小王生性软弱,致使大权旁落,元帅莫有莘,不知苍天之高,大地之厚,自恃己能,率大军与天朝开战,小王左右不得,今恶贼伏诛,玉宇清澄,小王愿面侍舆榇,率文武百姓,迎王师于阙前,摘印信于项下,小我之生死,置之度外,百姓之劳苦,幸赖恩泽,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今特献上降书顺表,以安两国社稷。”书毕,至于桌案,自寻传主和派有扈氏前来代王献表,岂料黄门官报羌酋曰:“启禀大王得知,殿外一人肮脏不堪,衣衫不整,硬闯大殿,欲见我王,吾等不知此乃何人,故将来人围困,如何处置,请我王示下,羌酋道:“何人如此蛮横,速传上殿来!”只见众羌兵押解一人上殿,羌酋观此人面貌,大惊失色,青面獠牙,发髻蓬松,身高丈余,声如洪钟。如幽冥殿阎罗鬼现世,似离恨天青牛怪临凡。那人非是旁人,正是莫有莘之弟莫有度。羌酋急忙将降表藏起,摒退众人道:“汝兄弟二人,不识时务,执意发兵,与大周开战,而今惨败而回,有何面目,见孤王耶?”莫有什度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军本已将周王,姬旦困于囚龙关,囚龙关中粮草尽绝,数日之内,周军必亡。吾兄莫有莘急于立功,便下令以沉芦江之水以淹囚龙,如此周军必成鱼鳖矣,然岂料周军之中,有能人共华相助,吾等数败之,共华本名洪晔,素有经天纬地之才,于沉芦江畔弄鬼,囚龙关前妆神,吾等大败囚龙关。”
“周军如此厉害,我等当以何当之?”
“周军大胜,必会轻心渡江,请大王,调拨兵马十万,于沉芦江西岸埋伏,如此周军必败!”
“那洪晔当如何处置?”
“当如此如此……洪晔必可擒之。”
羌酋从之,不表。
且说周军自得周公将令,各自搜寻战船半月余,未果。无功而返,周公观之,惟洪晔与崔赞未回,成王忧心,问计于周公,周公环视众将,笑道:“大王且宽心,战船不日即到。”又吩咐众将及早做好战斗准备,待战船到日,即刻发兵渡江。
那洪晔与崔赞奉令搜寻渡江船只,途中饥饿,便寻客栈歇息,崔赞步行速度较马快,抢步寻得一客栈,名曰“桃花客栈”,崔赞先进得厅堂,谁知一人趁洪晔拴马之际,窃取洪晔包裹而去,洪晔转身不见包裹,大惊。那随行盘缠,皆在其中,一清道人所赠紫金鞭,亦在其中,洪晔惊慌,便急忙追寻。崔赞不见洪晔,亦出门寻之,片刻之间,便赶上洪晔,问其原因,洪晔俱以实言相告。二人追出数里,见一人身负包裹,手执金鞭,奔丛林而去,莽崔赞,急疾步追之,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见势不妙,弃了包裹金鞭,依旧向前飞奔而去,崔赞寻得包裹,大骂道:汝这畜生,敢盗小爷包裹,再让小爷遇到,定叫尔化为齑粉!”
崔赞既得包裹,遍寻归路,少时与洪晔相聚,崔赞献上包裹,洪晔见包裹未曾丢失,甚喜。道:“幸有汝在,否则吾丢失金鞭,吾有何面目见师傅耶?今我等已出营数日,仍未见战船踪影,依为父之见,吾等当暂归军营,另寻他策为上。”崔赞道:“义父之言是也。”然二人行得数千步,见丛林之中,漫起水雾,洪晔二人不辨西东,以树木为标,复行数千步,见树木根根相似,丛林片片相同。洪晔深感不妙,却无计可施,真道是:
鲲鹏翱翔九霄间,今遇迷雾林中旋。
举头问天天不应,低头唤地地不言。
尹伊曾为厨中客,姜尚渭水坐金潭。
奎星终有难满日,一清寰宇冲九天,
洪晔崔赞二人,迷失林中不明西东,天气严寒,只得寻求柴草生火取暖,将随身所带干粮,烤而充饥。次日天明,雾散还原,二人复寻归路,复行数千步,仍回原地,那残火堆中,尚有青烟冒出。如此,雾生雾散,雾散雾生,洪晔二人,不得归路,所携粮水已尽,昏倒林中。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只黑熊,身高丈余,奔洪晔父子而来,若在平时,依洪晔之能,伏虎降龙尚不在话下,况且一只熊耶?然今时今日,洪晔二人,被困迷雾林中,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正当此危急时刻,一名小童,横坐黄牛,口吹长笛而来,叫道:“畜生休得无礼!”,只见道童口吹长笛,那大熊闻得此音,竟仓皇而逃,小童道:“奎星大义,为天下苍生,只身犯险,合该有此一难,今朝七日之期已满,随我归去吧!”
那小童虽年幼而小,却力大无穷,将洪晔二人,扶上牛背,自徒步而回。因崔赞无知鲁莽,于此间闯下大祸,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