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离开之后我一直在担心着,看他的神色应该是没有察觉出来,还是他已经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毕竟在这个时代只有他知悉我的真实身份,别人看不出现在轩妃的真假,但他不可能看不出,可是如果他早就知道又为何会纳她为妃,这帝王的内心想的真正是何想法果然是常人所不能猜透。
默默坐在庭院中思索着并没有察觉到天色已渐渐转暗,带有少许湿气的微风袭来周身立刻神清气爽,冷却了刚刚忙于思考的发热头脑。此时小程子过来喊我“小优姑娘,你怎么在这呢,您快过来吧那边都急的一团乱呢,娘娘她……娘娘她这会正吐得厉害。”
“什么,派人传太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通知皇上没有?”怎么一下就病成这样,一刻也不敢耽搁往她寝室里面跑。“都派人去传了。”
着急赶到,里屋一堆的宫女手忙脚乱的围着,她一味往盆中呕吐着,看着她那难受劲我内心也跟着难受,赶忙驱散周围围着的人“你们都散开些,让娘娘透透气,你们两个去打些热水毛巾过来,你们两个准备些茶水,你们几个先去准备些清淡小粥之类的先候着,还有你们几个到门口迎着看太医来没有。”安排好之后我一边拍拍她的背部,让她顺顺。倒了些茶水让她漱漱口然后扶着她躺下,刚吐完这会还没有消停,直说是胸口疼,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伤着自己,正当我急得毫无办法的时候太医姗姗来迟。迅速将她手摆好让太医诊治,太医摆弄一套望闻问切之后开始询问起轩妃之前的饮食起居来了“娘娘近日来可有服用什么药物没有?”
只见地下跪了一地的奴才,主管娘娘膳食的那位宫女开了口“娘娘并未有服用过任何药物?”
“那平时饮食之外最近有特别吃过什么没有?”依旧是问这饮食,难不成饮食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吗,可是我与她基本每日在一起,所吃的都一样啊。这才刚开头问起,皇上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太医,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今日早些时候还好好的?”太医见皇上在此也不敢懈怠“回皇上,奴才正在诊断中,刚好要问关于娘娘的一些起居生活。”
“哦,刚太医是问到哪了,你们要如实回报,娘娘要是有个好歹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那宫女见皇上如此大脾气吓的都低低哭泣,支支吾吾的过了一会才说“近几日蝶妃娘娘差她的近身侍女仙儿每日都送了一盅补汤过来,说是蝶妃娘娘亲手为娘娘做的,这真的不关奴婢事啊……奴婢并不知道,并不知道……”说话倒也没有明着说,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事我也是知道的,虽我不太喜欢蝶妃,可我也知道她并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摆明着害人,还是皇上现在最宠爱的妃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更何况我也试过那汤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啊。
“那汤现在还有剩下的吗,拿过来……”说着那宫女已经去取那剩余的汤渣。待汤渣呈上之后那太医首先闻了闻,然后在汤渣中查找了一番,不一会脸色微变,只见他拾起其中一味渣滓拿到鼻子前闻过之后放进嘴中试了试味,脸面比之刚才更是紧张,接着继续问道“娘娘今日可有点过麝香?”
“并没有,但蝶妃娘娘点过,今日要到太清寺进香娘娘正好与蝶妃娘娘同乘一轿,蝶妃娘娘喜爱麝香故就在轿中点了,不曾想出发才没多久娘娘就感觉不适才独自回宫了。”
“如何?”他也是懂些医术的,看那太医的脸色以及所说的内容上看,定是知道与蝶妃有关,但他仍是沉着等待太医禀报。
“回皇上,娘娘此乃中毒之像,必须尽快救治否则怕是有生命之危。”
“尔等快速救治,娘娘要是有个差池,唯尔等是问。”“着。”
“小程子,去把蝶妃叫来。”严肃阴霾,只是真的单凭这样片面景象蝶妃就会被获罪吗,皇上不会连这都看不出的。交代完毕他径直往外走去,坐在高高的主席位上等待即将来临的审判,我只是躲在一旁旁听。不一会就见蝶妃一行人匆匆赶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感知到周遭气氛紧张,蝶妃也显得很谨慎。
“爱妃进宫几年了?”问着这无关紧要的话也猜不出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妾进宫也有五年光景了。”对于这种莫名的对话她还是谨慎的答着。
“哦,五年了,资历倒是够深的啊。近日以张丞相为首朕收到他们递上来要立后的折子,折子上说蝶妃身为名门望族身居宫中资历深厚、贤良淑德、向来规矩行事宅心仁厚是为皇后不二人选,对于此事不知蝶妃有何异议啊?”
听到此番话原本话原本提着的心一下舒心不少,脸上明显露出兴奋地神色“回皇上臣妾身为后宫妃子本就该尽忠职守做好分内之事即好,立后事宜实乃国家大事后宫妃子不能干预,至于刚才那些大员所凑还请皇上核实定夺。”
“皇后之位虽为后宫之首,却也是母仪天下位高权重,蝶妃就不想坐上这个位置吗?”
“臣妾一心只想着如何伺候好皇上,其余的并非臣妾所求。”嘴里虽然说着客套话,那灿烂的笑容却让人看得透切。
“蝶妃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大臣直谏可见品行如此之高,纳入皇后候选之位尚为情理之中……但如若他们上凑有误可知后果会如何?”
上半句仍然使得她处在得意之中,下半句如若把她从天堂打入了地狱“皇上此言是为何意,臣妾不明白。”
“带上来!”一声令下已有人将一宫女带了上来,当她抬起头的瞬间我看到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接下来的事情我心中大至了然,仙儿所说与之前那位宫女只字不差,蝶妃听后脸色变得青一阵的,却也没有失态“皇上信吗?”这样平静的话语让我与之预料所不同,本以为她会吵闹,在此等情景下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却是皇上是否信任她,之前对她的评价似乎要改观一下了。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得和听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直直望着蝶妃,目光犀利。
“既然皇上认定是臣妾做的臣妾无话可说,但臣妾只想说一句:臣妾虽然有时刁蛮任性了些但也至于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两眼含泪积聚眼球之中却固执不肯掉落。如此性情高傲的女子让我都不免觉得该加以疼惜,那张受尽委屈的脸让我有种冲动为她抱打不平,但理智告诉我不能鲁莽行事。
“蝶妃心肠歹毒蓄意加害轩妃险至轩妃命丧黄泉、不安本分勾结外戚干预朝政意图抢夺皇后之位,其心险恶如今罪证昭昭……来人啊,将蝶妃即刻打入冷宫,立刻通知大理寺即刻立案审理,以张丞相为首的相关人等先抓捕关押于大理寺中。”听到皇上的判决她倒是没有哭闹,安静乖乖的让侍卫押解下去,只是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范围之内。他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切。
看着这场景处之淡然,在见到仙儿的那刻起我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的,在我心中一向认为聪明贤德的盛世明君大打折扣。看着前面乱糟糟的局面陷入了深思,连他站立在我的面前也不知晓。
“轩妃如今如何了,脱离危险了吗?”听到声音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此刻是如此的陌生,规矩说着“回皇上,太医尚在尽力治疗之中。”见他举步想要离去,嘴不受控制般叫住了他。
“有何事?”没有转身只是问着
“皇上有些话小优想要说,万事皆不可只看表面。正如此次蝶妃事件上,表面上所有罪证都指向蝶妃,可是皇上可有想过如果蝶妃真想要加害轩妃的话,她会留下这么多的罪证等着别人发现指控她吗,再者一项一项那么清楚全都表明为蝶妃所为这也太明显了反倒像是别人故意栽赃嫁祸。”虽然我不太喜欢蝶妃这个人,实际上她也没有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加之如果真不是她所为,那么就会让真正的幕后主谋逍遥法外了,那她也太冤枉了。
“哦,没有想到小优除了能歌善舞之外竟还懂得分析案理,你说的也并无道理,既然小优有疑虑朕看不如这样,明日你来御书房朕想听听你的看法,蝶妃就暂且囚禁在她寝殿等查证后再行定夺。”说完已大步走回里屋。
我只是惊愕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本以为他不会轻易听进我的忠言,他却那么轻易就相信我的话了,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揣着满头的心事再次回到内室中照看着轩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