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虹睁开醉眼朦胧地双眼看着脸有一些模糊的徐翼说:“翼,我爱你。”徐翼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梦儿,我也爱你。”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钻进被子里,抱着夏雨虹说:“梦儿,好怕自己老了而你还是那么的年青。”
夏雨虹在徐翼的怀里,低声地说:“翼,不管你变成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翼。”说完靠在怀里真的睡着了。
徐翼紧紧地抱着夏雨虹,也许自己比她老的快,也许有一天她不再爱我。但至少现在她还在我怀里,还愿意说爱我,这就足够了。
新年的第一天,夏雨虹坐在椅子上,接过每一位新娘的奉茶,然后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出一个玉镯亲手戴在她们手上。这是冷夜准备的礼物,因为他们家是做玉石生意,才能准备十个一模一样的手镯,为了将来不容易弄错,每个上面都刻有女子的名字。给每一位新郎准备了一个玉佩,是徐清和徐翼还有谈子洛亲手给他们系在腰间,每个玉佩上也刻有各自的名字。冷夜不在其中,因为他必须回血影山庄。
在充满蜜一样甜的小院不同,处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却是一片凄凉,没有半点往年过节的气氛,各处的暴乱让很多日用品都进不来。御厨供应的饭菜越来越普通,原来很普通的燕窝、鱼翅也很少见到,只有昨晚的年夜饭还像个样,宫中的人心浮动。
东方绝眼睛红肿地坐在御案前,看着堆及如山的各处紧件,没有一样让他开心的事,各地都是起义军的袭击,各地军队也来急件问起粮草问题。
这时有一个穿着三品官服的年青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看着东方绝说:“参见皇上。”
东方绝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人,这是前年的状元吴豪元说:“起来吧,朕好像没有传召你。”
吴豪元看看四周,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东方绝挥了挥手,旁边的太监悄悄地退了出去。然后不耐烦地看着吴豪元说:“什么事?”
吴豪元抬头看着东方绝说:“臣在未参加科考之前,无事登上黑域城外的一座山,在山顶见到一个白胡子的老和尚。他指着黑域城城外东面十里之处的一个山坡自言自语地说:真可惜,东方家的万里江山,竟然被这一处给压住了龙脉,明年黑石国要乱了。臣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上前想问个清楚,他却说天机不可泄漏,然后就这么走了。臣也没有多想,直到看到黑石国去年的天灾才想起,但也不敢告诉给别人说,所以昨晚想了一夜,今天还是决定告诉皇上。”
东方绝听完大惊,大声叫到:“来人。”
立刻从外面走进一个侍卫跪在殿前。
东方绝看着他说:“去给朕查一查城外东面十里之处的一个山坡是谁家的。”
“遵命。”侍卫说完立刻倒退出去。
东方绝看着吴豪元皱了皱眉头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
吴豪元跪在地上,低着头说:“臣以为那只是和尚的一句戏言,后来想起来想告诉皇上,怕皇上不信,所以臣一直压在心里。”
东方绝看着吴豪元一会说:“你先退下吧。”
“皇上臣告退”吴豪元退在门口看着东方绝,一脸担心地说:“皇上,请保重龙体。”说完才离开。
东方绝有一些诧异地看着吴豪元离开的身影,有多久没有听有人这么对自己说了,每一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命运,而这个人却在担心自己。如果他看到吴豪元转过身时脸上那满意地笑脸,也会发现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时辰后侍卫回来了跪在殿中间说:“报告皇上,城外东面十里之处的一个山坡是黄将军家的祖坟。”
东方绝站了起来,又是黄家,从至自己为太子时,黄家做的事都与自己的意愿相反,现在竟然为黑石国带来灾难。原来去年接连不断的灾难是他们黄家带来的,不是为了开国皇祖的遗训,不用到自己手里,黄家早就灭了。现在为了我东方家的龙脉,说什么也得让黄家的先祖让一让。
“来人,把管阴阳人给我带来。”东方绝重新坐在御案前说。
“喳,皇上。”一个太监应了一声,倒退出了殿门。
一会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见过皇上。”
东方绝喝了一口茶说:“平身。”
“谢皇上。”
东方绝看着他说:“朕想让黄家的祖坟挪一个位置,他压住了我东方家的龙脉,为黑石国带来灾难,你看什么时候最好。”
道士听完吓了一跳,不过仍然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一会说:“新年之内不宜动土,贫道认为二月初二是新年的苍龙星升起的时候,顺着时间的推移,在三月初三这天是龙脉最盛的时期,可以借着龙脉免去一些不利的晦气。”
东方绝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有道理,就定在三月初三。找十个道士为黄家做一个道场,让他们明白朕这么做也是为了黑石国的子民。”
无月无星深夜的皇宫里,白天错落有至精美而华丽的亭阁,都隐藏在那黑夜里,像一个个巨大的怪物站立在那里。偶尔一阵寒风,夹带着少许的雪花吹过,像一个个曾经死在这里的怨魂,让深夜里巡逻的侍卫心里不由地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地坚起来。
在每一人都想躲在温暖的被子里睡觉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也没有新年到来的高兴,有的只有浓浓地忧愁围绕在她身上。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黑如深墨的天空,已经看了好一个时辰,脸上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像是要从那漆黑一片中看到什么光茫。
脑海中回响起几个月前的一天,那天是自己儿子黄寒易被派到边关的第二天,当今皇后邀请全家去皇宫里做客,从那胖得像一头猪的太监宣读完圣旨时,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她明白,平静的日子要结束了。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那些小辈们高兴地心情,而是走到了黄家历代英魂的牌位前,烧了三柱香,希望他们保佑黄家的子孙能经历过眼前的这一劫。
黄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活到四十,都早早地死在边疆,无论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少,到头来都会遭到当权者的防备和嫉妒。只看到黄家手中的兵权,却没有一个人看到黄家的女人渡过一个个寂寞的夜晚。
她是一个女人,从小长大就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和自己爱的男人一生平淡无波的渡过,可这一生和那个早早就离开自己的男人在一起的日子还没有30天。孤独和寂寞从她嫁过黄家的一天起就注定了,但她从来也没有后悔过,那个男人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像当初见到的第一面的感觉留在她心里。
皇后召见她们入宫,也只是在第一天出现过,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出现。全家老小都一直被关在冷宫的一处小院里,现在只盼东方绝能看在历代黄家男人为国家所做的贡献能放过她两个孙子。也好将来死去,能有脸面对黄家的历祖历宗。
自己已经活够了,那个早早就离开自己的人肯定也在地下等的不耐烦了。也应该让他等着,谁让自己从嫁给他那天起,他就没有陪自己完整的过一天呢。从嫁给他那天,等待的日子就开始了。
想起自己的爱人,老人那苍白的脸上有了少许笑容。再看了一下天空,慢慢地站了起来,打算回房中睡一会,要不自己的儿媳看到自己半夜坐在院子中又该生气了。
但外面值夜太监闲来无聊,在一起谈论的话题留着老人准备回房的脚步,本来少许笑容的脸上在听完外面对话时,突然间变的惨白,脚一软,一下又重新坐在地上,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那不停地重现。
在屋里一张床上,王婉如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只是睁开眼睛看着纹帐。听到婆婆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每天晚上她都会在院子里坐一会。听说从她嫁到黄家时,只要自己那没有见过面的公公不在家时,她都习惯去院里等一会,希望能听到那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回来的脚步。后来公公死去了,这个习惯也没有改过来。不过今天去的时间有一点长,她坐了起来,准备去外面看一看。
过了半许,老人用十指如枯枝的手指,艰难地撑着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的站了起来。颤抖地移动脚步,慢慢地向房间走去,平时只几步的路,现在却是那么漫长,等走到了门前,脸上已经冒着汗。抬起无力的双手推开门,叫了一声媳妇,就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身子无力地倚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