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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幻忍残技

血雾小村,一个异常落寞却又充满神秘的小村。它位于血殿总堂二十里外,是田十七庇护的地方。它落寞,只因伺候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可不是一见容易的事情,你最少要时常“孝敬”他。田十七思一个很直爽的人,他要银子,要宝石,也要女人。你孝敬他,便是要满足他的需要。可惜,田十七是一个胃口很大人,他很难满足。因此,这个村庄很少有老实忠厚的农民留下。当然,现在正值天下大乱之际,每个地方都有豪雄盘踞,任何地方的人都需要孝敬庇护他们的人。血雾小村能在田十七的庇护下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像田十七这样的盖世英雄并不多见。可为何这个小村少人居住?其原因却是这个村子闹鬼……

鬼,吃人!村长曾向田十七反映过此事。但田十七不相信,甚至把村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田十七不仅不过问此事,也不许血殿中人踏进血雾小村半步。如此一来,血雾小村算是“独立”了。血雾小村本就比较偏僻,于是,小村更落寞了。

月无血知道幽灵月宫的可怕,更知道幽灵月宫的探子神通。为避开月宫探子,却落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田思思想到了血雾小村,而他俩现在所处的位置刚好在血雾小村的附近。于是,两人向血雾小村赶去。

午后时分,两人潜入血雾小村,却发现小村周围有幽灵月宫的“影子”。月无血知道,他和田思思已经处于被人监视之中,一旦敌人集中了足够的力量,就会杀出来,要了二人的头。可能是血雾小村妖异的迹象令探子们胆寒,因而只在小村周围活动,并未闯进来。

田思思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神狐妖,她对血雾小村并不害怕,甚至有些好奇。对于像她这种性格的人来说,这一点并不奇怪。月无血更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很少有东西能令他害怕。他那空洞幽深的眼眸射出的冷光,若让鬼魅瞧上一眼,也会吓得逃回地狱。能让他害怕的感觉,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村中地少人稀,确有一家老旧的客栈,也是村中唯一款待客人吃饭住宿的地方。客人一向只有本村的人,今日意外来了一对青年男女。掌柜惊喜万分,招待得也很殷勤、很周到。田思思的肚子早就饿了,吃下一大碗饭后,长了力气,开口说话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嘴巴闲不住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子是不缺和她交谈之人的。可惜,月无血是异常沉默之人,何况,他今天看起来有些古怪,似乎心事重重。田思思极力想打开他的话匣子,可月无血仿佛成一只苍蝇,只知道“嗡嗡”应答。还好,掌柜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呵呵一笑,温和地道:“两位打哪儿来?”

田思思正因月无血不识抬举而心中负气,被掌柜这么一问,刚好替她解围。于是便道:“这村子很少有外人来吧?难得掌柜的还支撑着这家客栈,难得,难得!”掌柜笑道:“可不是?两位若是吃饱了,还请快些离去。”闻言,一旁静听的月无血脸上尽管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双目隐隐闪过一丝光芒。

田思思用手掌拖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道:“为什么呢?我们还想在这里投宿呢,掌柜不欢迎吗?”掌柜摆摆手,呵呵一笑,道:“岂敢,岂敢?一看二位的服饰,便知道是富家子弟,咱这偏僻小村能迎到二位,真是天赐鸿福啊!”他虽说甚为真诚,但语气中含有极其苦涩的味道。田思思见他笑得很苦,便道:“是因为这里闹过鬼吗?”说完,纤手指了指月无血,笑道:“掌柜,不用担心,这位可是……大煞星,最能捉鬼除妖。最喜欢替人排忧解闷了,你们遇上什么麻烦,可尽管求他便是了。”掌柜面色一沉,急道:“莫要说笑,莫要说笑,那鬼是吃人的,一旦听到有人亵渎它,更……”月无血忽插话道:“有声音,很怪的声音……”掌柜和客栈中的人都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看到月无血的脸,月无形的面色忽变得十分凝重,十分震惊!

田思思也感到一丝寒意,心里暗想:“莫不是那掌柜说的是真的”她却笑了笑,道:“得了吧!现在还是大白天呢。”月无血却竖着耳朵,继续道:“是……一丝沙沙之声,就像僵尸……身上的腐肉落在地上,可他仍在行走,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此言一出,众人都哆嗦起来。

田思思也感到毛骨悚然,她找话岔开,以减轻心中的恐惧,便强自笑叱道:“该千刀万剐的月无血,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僵尸?你看外面,有……”她的话戛然而止,粉脸也吓得苍白无比。只因他要月无血望向客栈外面时,她的目光也自然地往客栈外面看了一眼。便是这一眼,令她无比恐惧。客栈内的人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向客栈的大门。月无血也望着门口,他们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不,这怎能算是一个人?只见肌无全肤,全身是血。

乍见门外的血人,众人都骇然惊呼起来,纷纷向后急退,蜷缩在屋角下。但有一条人影快如疾风,一把扶着摇摇欲坠的血人,这人正是月无血。他外表冷漠无情,好象对任何事也不愿理会,可到了他该理会之时,一定比任何人的反应都快。月无血迅疾点了血人身上数个大穴,可血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紧紧的抓着月无血的左臂,鼓尽最后一口气叫道:“鬼……吃人……”话音未尽,血人气绝身亡。

月无血目中寒光闪烁,霍地回头盯着田思思,厉声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个时辰之后,我未回来,你就不用再等了,去办你该办的事。”说着,他轻轻放下血人,足尖一点,遁着肠子所“绘成”的血路,飞身而去。田思思一怔,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怪怪地感觉,大声道:“等等我……”罗丝襦裙随着她的身形飘曳而起,如同一块浮云,又似一只美丽的彩蝶。

不消片刻,月无血已循着血人留下的血迹,驰至一里外的荒郊之地。

只见一间木屋孤立地立在荒野中,显得格外的萧杀凄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冲入鼻孔,月无血眉毛一蹙,脚步缓了下来。木屋似乎沐浴在一片血雾中,木门紧闭,却挡不住如流水般汨汨流出的鲜血。一缕清香的气息随着一条窈窕的身影飘来,月无血心神顿时感觉一爽,这清香虽微弱幽淡,但沉浊的血腥味被驱散了似的。田思思落到月无血的身旁,轻声道:“是这里了,我们一起进去吧!”月无血心弦一荡,不自觉地瞥了她一眼,冷漠的眼神中竟有了热度,眼睛很亮。

可惜,田思思没有瞧见。她一马当先,“伏”地一声,已从一扇敞开的窗户掠进屋内。还未站稳,她已忍不住惊恐地娇呼一声。嘭!月无血一急,随即破门而入。但眼前的情景,让他神色亦为之一变。田思思见月无血冲了进来,赶紧跳到他背后,紧紧抓住他的左臂,然后微微露出半个脑袋。赫然见到这间屋子到处都是血,五个村民被长钉钉在墙上,如猪已般被剥得赤条条的,开了膛剖了腹。这一切,还并不是最令人恐怖的。五具尸体前,却有一张椅子,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椅,坐在月无血、田思思面前。她,年约二十,可她面容冰冷、木然,仿佛是石块雕成似的。石匠没有赋予她人应有的表情和感情,却也算是鬼斧神工。因为她的五官无一不是最美的,从局部看是如此,和在一起更是完美的结合。可是,看到她的面庞给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恐惧,而不是她的艳丽。因为,绝对没有人曾经见过这么静、这么冷、这么呆板、这么毫无感情的人……

田思思的呼吸似乎已停止……

“你是谁?”一个声音响起,话音冷厉。说话的是月无血,他也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人,却从没有人令他恐惧,因为他是无血。可这姑娘俨如一座冰石,未有丝毫的反应。月无血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不是死人,你是凶手。”这姑娘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其中还隐隐泛着一股死亡的血腥味。月无血能感受到她的心在跳,血在流。不过这姑娘仍如石头一般,纹丝不动……

田思思身躯颤抖着,她瞪着眼睛,惶声道:“她……她还活着?”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位姑娘是一具坐着的死尸。

月无血在暗淡的光线下,面容更冷,眼中亦冷冷闪着光。忽地,他厉声道:“你不回答,出手吧……”人影一闪,掌影同行。排山倒海的劲道夹杂着辛辣炙热、令人窒息的劲风,向那尊“石像”电击过去。他要石像动,便得当先发难。

《火云搜魂掌》实可称武林第一掌,月无血浸润此掌已有十一年,其修为相当深厚。掌劲即将欺至石像的一刹那,奇象陡生,“石像”忽变幻成四尊,四个人各坐着一张椅子。人影可变幻,这本不足为奇,这种武功虽说诡异高深,但武林高手中怀有此技的不乏其人。可连椅子也在瞬间幻成四张,这就令人震撼了。

月无血目光暴射,沉喝一声,手掌一翻,竟在电光火石间幻出七只掌影,将那四尊幻像尽数罩住。月无血变招换式,完全在新招未用老的瞬间迅疾完成的,可见其武学修为已是一流。呼!一声轻微的衣袂声,幻像消逝,“石像”翻了一个倒筋斗,从窗户飘了出去。田思思忍不住惊叹道:“哦,好诡异的身法!”

木屑飞溅,碎石飞扬。火云搜魂掌击物物必毁,在“石像”遁出的霎时,月无血迅速移掌,掌劲仿佛长了眼睛般追击着敌人。但终究还是稍慢了一点,一墙一窗立被击个稀烂,整间木屋开始摇晃起来,月无血一把搂住田思思,急提一口真气,两人如怒矢破顶而出。随即,月无血又凌空一个蓦旋,贯注十成功力,飞身压向刚刚稳住身形的“石像”。墙角下忽射出一条人影,挥掌阻击。嘭!双掌凌空相碰,啊!月无血竟大叫一声,喷出了一口箭,身子被震退。幸一双纤掌准确及地将他托住。“呀”的一声娇呼,田思思连退了十步方稳住下。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隐藏在这偏僻的村中?惊恐之余,田思思抬目一望,如遭雷霆轰顶,田思思当场呆住。她做梦也未想到,击退月无血的人竟是他……

月无血强咽下涌至喉结的鲜血,冷厉的目光恨不得将对方撕裂。那人望着月无血,嘿嘿一声冷笑,道:“月无血?真没想到会遇到你。”月无血嘴唇紧闭,不语。实际上他已无力说话,他有力气挺立,只因他骨子里的一种坚强不屈的傲气和他身畔的田思思。那人又道:“你们怎会在一起?”两人都没有回答。月无血眼中的冷光闪了闪,似乎想强提一口真气,来回答那人的问题。那人声音虽然很平缓,却蕴含了一股极为威严的气势。当然,月无血并非慑于他的威压,只因这人是……

“爹……”一声惊讶低沉的呼唤,田思思终于平定了心中的情绪,喊出了这个艰难的字眼。击败月无血的人,正是——血殿殿主田十七。田十七怎会在这里?田十七怎会救那个可怕的姑娘?那五个被剖腹的村民,莫非也是出于他之手?田思思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可她不得不信,她喊出了那个字,也就表明,她已肯定,这人的确是他爹——田十七。

田十七却很平静,神情也很镇定,他慈祥地望着田思思道:“嗯,见你无恙,爹很欣慰。”随即浓眉一紧,声音陡厉,厉声道:“你怎会到这里?”田思思愣了一愣,不答反问道:“我们来到这屋时,你便已知晓了,是吗?你为了躲开我……”田思思纤手指着那位姑娘,怒道:“却让她来打发你的女儿?”田思思见自己的父亲沉默不语,她也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道:“这屋中的人,是你杀?”

四十七双眉一轩,冷冷地道:“这个你根本不必知道。”月无血嘶声道:“不是他杀的。”田十七沉着脸,缓缓道:“何解?”月无血冷然摇头,道:“四十七从不委曲求全,更不会作替罪羔羊。”田思思惊声道:“月无血,你说我爹他受人威逼……”目光随即移至石像的面容上,道:“爹,她是谁?”田十七怔了片刻,似有些悲伤地道:“她叫石哀,石头的石,哀伤的哀。”两人一惊,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女孩子居然取这么怪的名字。

田思思急道:“是不是她……”月无血却一字一字地道:“你真的受伤了!九世死魔麾下“鬼魁幽魂”五高手果然名不虚传。”田思思脸色倏变,失声道:“爹,你伤的严重吗?现在好些了吗?”田十七沉叹一声,道:“月无血不愧是月无血!是的,本殿主受了伤才不得不隐匿于此。”他双眉一紧,又威然道:“但本殿主相信,方才一掌已重挫了你的锐气,恐怕你一时半刻也没有还手之力了。”田思思陡地想到了什么,猛一跺脚,急道:“爹,月少宫主是一番好意。明月仙子欲挑起我血殿与花错门的矛盾,眼下,南宫世家恐将遭到血洗。你……”田十七手一摆,淡淡地道:“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们俩在这陪老夫一阵子吧!”闻言,不知月无血面具之下的脸上是何表情,田思思则震惊得半饷说不出话来。

忽地,一个声音冷冷地:“屋后墙下还藏有一人……”此言是从月无血口中发出的。那冷如寒冰的声音,令场田十七父女不由得一怔。田十七脸色更加苍白,他当然不是因为月无血的声音冰冷而感到惊骇,而是惊诧于他说出的那一句话。

登时,一人快似鬼魅,挥掌向月无血脑门拍去。掌至中途,倏然间,那人幻化成四条魅影,田思思一惊,立挥掌迎上。可是,刚要与田思思两掌相交,那人又一个倒翻,退了回去,落到一丈开外。田思思一怔,并没有跟上,也退回月无血的身旁。除了石哀,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的身上。他们相信,那人若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也会成为众人的焦点。石哀却未瞧来人一眼,她的眼神是空洞的,似乎容不下任何的人和物。

那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停在月无血身侧半丈远的地方。田十七、月无血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到他的手上。他的手,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稳!拥有这样一双稳如坚石的手,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平凡的人。田十七忽地点了点头,赞道:“果然是一双拿刀的好手!”那人缓缓抬手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刀眉,精目,来人正是——吕丁!

月无血盯着他,沉声道:“是宫主派你来杀我的?”吕丁点了点头,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是!”田十七眼中却闪出冷厉的杀机,缓缓道:“她?为何如此?”月无血盯着吕丁的眼睛,冷冷地道:“你来得正好!”吕丁道:“哦?”月无血道:“你还要杀田思思?”吕丁毅然道:“当然!”月无血道:“但田殿主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吕丁坚决地道:“没有人可以阻拦我。”月无血似乎有些惊讶,吕丁道:“难道不是吗,田殿主?”他目光也随着望向了田十七。

一触及吕丁的目光,田十七心头暗吃一惊,但他面上依然很平静,道:“也许。”吕丁叹息一声,道:“你能这么回答,也算得上是一位豪杰了。”田十七摇头叹息道:“看你这身打扮,谁都不敢否认你会失败。”吕丁不解地道:“何出此言?”田十七长叹一声,怅然道:“失意、落寞、悔恨、痛苦、无奈是五个可怕的杀手。连这五种杀手都杀不死的人,必定是一个绝顶的杀手。”的确,江湖豪杰少有人不怕杀手的?虽然他们武功虽高,一旦被杀手锁定,往往都会死于非命。因为杀手有一套独特的杀人手段,令你恐惧,令你担忧,更令你防不胜防。

吕丁默然半饷,忽颤声道:“想不到我也会沦落为一个杀手。我原以为,我只是一个刀客……”田十七笑了笑,道:“没什么遗憾的。毕竟,武林中真正的刀客实在是太少了,也许还没有三个。”吕丁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知是赞同,是反对,还是不解?田十七意味深长地道:“刀客二字,并不代表的是人,也不是刀术上的无上境界,只是一种精神!”田十七为天下屈指可数的高手,他的见解自然与众不同。但冥冥之中,你会不由自主地认同他的看法。

闻言,吕丁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月无血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田十七望着吕丁,沉声道:“你懂?”吕丁若有所思地道:“有一点儿。”田十七脸上忽有一丝敬佩的神色,道:“你虽然是一个杀手,但更像半个刀客。”吕丁脸色平静,冷冷道:“过奖了!”田十七摇摇头,道:“不,在某种意义上讲,你比姜十三强。”吕丁目光陡然结成了冰,尖锐的冰,似乎要刺破田十七的嘴。田十七淡然地迎着他的目光,道:“他虽是你的师父,刀术修为固然比你高深。可他的道德品行却比你差。”他缓了缓,解释道:“来杀人的是你,而不是他。可该来的人应该是他……”吕丁仍死死地盯着田十七的脸,唯有眼神已不再那么令人胆寒。田十七苦笑道:“以前,我总觉得他的心思深沉,始终不明白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现在,我终于有一点懂了。”

吕丁点点头,道:“他想要的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田十七沉声道:“你似乎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吕丁默然不语,田十七眼皮微动,接着道:“看来,你要杀的人并不是月无血和思儿。而是我!”田十七看着他渐渐握紧的手,面色一沉,厉声道:“你要违抗师命,很好!老夫越来越欣赏你了。“寒光一闪,吕丁已出刀。

好快意、好流畅的一刀,不愧出在名家之手。田十七凄然一笑,后退两步。突然,石哀动了,只见她双掌一翻,数颗铁石子暴射而出。石哀面无表情地抢挡敌人之锋芒。刀光一旋,当当当!火花四溅,铁石子立被磕开,唯其刀势竟似未改,斜劈石哀胸膛。吕丁所攻击的目标原来是石哀而非田十七。

石哀轻纱飘荡,第一时间飘出了刀光笼罩的范围。此等诡异快绝的身法,大出吕丁意料之外。嗡地一声,刀身颤抖,刀芒重现。这一刀在瞬间施出,将对方的十处要害尽罩在其中。田十七暗暗点头,吕丁这一刀的确够狠够诡。他一时也难以判定,刀势将攻敌哪一部位。石哀却似一团轻烟,烟散刀未至,她已随风飘荡,你根本不知,她将飘到哪一方天空。吕丁连攻十七刀,刀刀落空。石哀的身法宛如鬼魅,亦胜鬼魅,在做水银般的流动和变幻。吕丁步步紧逼,冷光刀影,寒气森森,石哀总是难以摆脱其劲风笼罩的范围。

田十七双眉深锁,目光中露出忧郁的神色。月无血面具之下的神情冷漠,但其心中却很紧张。他感受到了一股怪异的气息,而这气息就藏于木屋后墙之下。月无血心道:“田十七并不是喜欢噬人心脏的魔鬼,而石哀诡异莫测,难以猜其性情。可那股气息如魔如鬼,非杀手所有,亦非死人散发,定是一个残忍至极的人才具有的……魔盟武学诡异高深,独成一派。田十七惨遭魔盟高手重创,他武功虽高,但要康复,也绝非一时三刻就能够做到。这亦是小姨决意向血殿发动毁灭性攻击的缘由。可四十七刚才那一掌若非其伤势愈了四五成,绝难办到。不到几天的时间里,田十七伤势尽有这般好转,没有修习邪门歪功的高手相助,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月无血倏然心惊,脸色大变,又暗忖道:“田十七不惜伤害爱女之心,而将‘杀人装鬼’一事揽到自己身上,一定是那藏在屋后的人助他疗伤,而且两人关系匪浅……近几年,这偏僻的山村时常闹鬼,田十七却置之不理。凭着他盖世雄才,怎惧怕鬼妖之说?也许,他知道鬼是谁,这鬼与他渊源……”

吕丁越战越猛,刀势亦随着战意而更为凶悍惊人。忽地,他大喝一声,刀身一减,随即伸直向前,这正是姜十三推磨豆腐时悟出的一招“魔豆喷泉”。田十七大惊,急提真气飞身扑救。也许,他这一举动只是在自废其力,可月无血看出他是情之所切,不得不如此。“石哀是田十七的……”月无血心中念头连闪,却难以定论。当!火花一溅,吕丁惊呼一声,飞身急退,目光如电,射向墙角。石哀逃过一劫,但其面容仍是木无表情。田十七望着她空洞的眼眸,内心深深地叹息。随即,他侧身望向墙角。

月无血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他冷漠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惊恐……

墙角下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他银发蓬乱,发丝间沾着殷红的血迹,这让她更为妖异恐怖。眉露一角,白色而冰冷的目光从发丝的缝隙射出,令人魂胆皆寒。她脸皮苍白紧皱,身材削瘦,背驼着一个包,脚着木屐,乃东瀛服饰装扮。这女人也许不算丑,年龄也并不算老,但她的发眉却皆白。她手指黑、长、尖,也不算恐怖,指上沾血,乃是预料之中。

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月无血便断定杀人剖腹取心挖肝的便是她。因为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森的气息。正是这股慑人心魂的气息,使得场中很静很静,静得令人心似也停止了跳动。

忽地,田思思“啊”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死寂。她慌忙躲至月无血身后,只露出半个眼角,怔怔地瞅着她爹爹——田十七。吕丁第一次忘了藏他的刀了,他每一次停手都会收刀的。只因那“女人”的气息让他的心在刹那间停止跳动。田思思的尖叫立即使他回过神来,吕丁紧了紧手中的刀,胆气壮了许多,冷冷地道:“你是谁?”

那“女人”倒不像石哀,难开尊口,只听她冷冷道:“幻忍门幻忍香子。”

吕丁定了定神,沉声道:“幻忍九郎是你什么人?”幻忍九郎是东瀛幻忍门的门主,不但名满东瀛,同时亦名震中原。年少之时,他曾踏遍中土,罕逢敌手;中年时,再来中原,几乎无人能敌;现在年约六旬,乃东瀛第二大高手。

幻忍香子慑人的目光微微一闪,道:“你不需知道。”声音充满杀机。她仔细地瞧了瞧田思思,然后又把目光落在吕丁身上,道:“姜十三豆的刀法果然还起眼,但你敢欺负老身的爱女,哼哼,下场只有死。”此语一出,杀气弥漫冲天,场中更静了。

半饷,吕丁道:“为何不出手?”幻忍香子淡淡地道:“你如此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也实为不易,所以,你可以选择如何死?”吕丁冷沉一笑,道:“谢谢,可惜……”他忽仰望天空,幽幽地道:“我还不想死。”幻忍香子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笑容,道:“嗯,老身倒有点欣赏你了。”吕丁长刀一抖,冷冷地道:‘你从东瀛远赴中原,杀我百姓,禽兽不如,今日,我吕丁要铲除你这魔鬼。”幻忍香子乍闻“魔鬼”二字,亦微微一怔,口中喃喃自语道:“魔鬼?魔鬼……我是魔鬼……”忽地,声音陡冷,字从牙缝中蹦出,如一柄寒刀:“是,老身是喜欢食人心,吸人脑浆骨髓。这两年来,虽尝过不少,但可多是普通百姓,很少有武林高手。难得今天放走一个,竟引来两位年轻高手,好极,好极!老身的晚餐丰盛得多了……”话音未完,人影一闪,眨眼间,重重爪影已电掣过来。

惊骇之下,吕丁反应也够快,急退数步,挥刀狂劈。阴森的劲风倏然急转,爪影忽向月无血面门扑来。吕丁察觉有异,急呼:“你敢……”毫不畏惧地挺刀来救。他刀虽快,但幻忍香子的爪更是快捷无比,凭她的修为,实乃不愧为一大绝顶高手。鬼爪倏至,眼见月无血危在旦夕,忽地,一只绽满赤芒的手掌挥出,直迎爪影。月无血竟然还能挥掌自保……

《火云搜魂掌》威力非同小可,幻忍香子知其厉害之处,亦不愿硬挡其锋芒。但幻忍香子身为一代忍术高手,怎能轻易让他脱身呢?只见她左爪一翻,磕中吕丁的刀身,一股强力震得吕丁手臂酸麻不已,长刀险些脱手,不得不后退两步,方稳住身形。几乎同时,右爪划了一个半圆,避开月无形的火云搜魂掌,直取其胸膛。尖利的指甲一旦捅入胸膛,必会将心掏出来。此一招正是幻忍香子的独门绝技“魅爪蚀心”。

惊恐之下,月无血暴喝一声,不退反进。掌劲提至十成,直轰幻忍香子的面门。炙热的掌劲以雷霆万钧的气势迎面扑来,纵是盖世英雄亦要顾及三分。毕竟,《火云搜魂掌》能成为武林七大秘笈,自有其厉害之处。这一记同归于尽的打法,倒是使得幻忍香子微微一怔。略一权衡,她身影一旋,立即收爪后退,随即扑向吕丁小腹。这女魔头招式如虹,纵横淋漓,穿梭于月无血和吕丁中间,游刃有余。

田思思早已退至一旁,见幻忍香子这般声势,大为吃惊,急扣一把快意针在手,伺机待发。田十七眼神甚为复杂,似乎含有欣慰和赞赏,又似乎含有痛苦和悔恨。唯有石哀,脸上永远没有表情,比幻忍香子更令人感到恐惧和不安。奇怪的是,田十七没有出招,石哀也没有施以援手。忽然,田十七满含感慨地道:“三十年苦练,终有所成,唉……”幻忍香子身处激战之中,却略略斜瞥了他一眼,嘴角还泛起一丝笑意。两爪攻势如雷,迫得月无血和吕丁手忙脚乱,节节后退。

田思思见月无血掌劲雄厚,气势惊人,暗自惊道:“他明明受我爹一掌,怎么依然有如此强的战斗力呢?”田十七神色平静,因为他早已看出月无血深藏不露。这就是他唤回石哀而不让其用手指戳向月无血眉心的缘由。田十七实乃一个武学大行家,他虽然没有习得武林七大秘笈,但他或多或少是有些了解的。他看出月无血受伤后,暗自施《天地同毁》疗伤。

《天地同毁》也是武林七大秘技。谜谷一役中,月无血突然施出此技击伤多情子的手掌,并脱离其控制。《天地同毁》虽是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残忍绝技,却少有人都知晓此神功最特别的地方不是与敌人同归于尽,而是疗治伤势的神奇功效。此秘技名曰“天地同毁”,其实并非是让天地一同毁灭,而是带有一些佛理以及道家思想。便是先置死地而后生。运用此技十分凶险,首先须做最坏打算,鼓劲全身真气于一处,掌心,而全凭“意念”护住心脉,再依法运功疗伤。也许,在这中间会心脉寸断,死于非命。但若能熬过一时半刻,大有裨益。实际上,《天地同毁》并不是玄门正宗武学,而是一种邪派绝技。月无血修习此秘笈已有八九成火候,也许是邪门功夫有息息相通的意味,故他能感受幻忍香子藏匿在屋墙后,而吕丁和田思思则不能。

月无血和吕丁第一次联手共同御敌,两人竟配合得微妙无双。可幻忍香子招式凌厉,挥洒自如。漫天的飞爪如烟如风,爪劲中还携带着一股阴森之气,令月、吕二人大伤头脑。突然,幻忍香子阴森森地大笑起来,笑声宛如恶鬼哭泣,万魔狂嚎。众人心中莫名地慌乱起来,田思思只觉得体内气血摇晃,头晕目眩,她毕竟是出于名门之后,脑中灵光一闪,急崔功相抵。场中的月无血、吕丁二人心头也浮躁起来,招式亦乱了章法。两人一出现纰漏,幻忍香子立施杀招,左爪挑开长刀,一腿踢翻吕丁;右爪同时撩向月无血掌心。月无血撤掌后退,冷不防一条银色匹练如筋射来。原来,这女魔头上的万千银丝也是杀人的秘密武器。月无血身上当即中招,血肉飞溅。月无血“啊“地痛叫了一声,不待他挥掌护住前身之际,幻忍香子大喝道:“让老身瞧瞧你的真容。”左爪一扬,把月无血的面具揭掉。月无血披头散发,神情惨然。

田十七与田思思同时惊“啊”了一声,这一声惊叫自然不是因为幻忍香子一招挫败二人,而是被月无血的容貌惊住了,田思思神色大变,身子也已颤抖。田十七惶声道:“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月无血的容貌也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一招挫败吕丁、月无血,幻忍香子乘势痛施杀着。只见她身如轻风飘起,双爪闪着妖异的光彩,一扣吕胸口,一抓月无血天灵盖。这快似闪电的雷霆攻击,在吕、月二人身形未稳之际,爪影已将欺至。千钧一发之际,数十点寒芒暴射而出,是快意针!

田思思虽被惊住了,可一见眼前形势哪敢怠慢?将早扣在掌中的一蓬快意针全力射出。陡逢奇变,幻忍香子亦大感惊讶,急收爪闪避。她身法实乃快疾,在电光火石之间便遁出了快意针的笼罩范围。待她稍定心神,欲再施杀手,却见人影晃动,吕丁、月无血、田思思已在四丈开外。

幻忍香子低吼一声,怒恨交加,纵身急追。只见她身影一晃,便飘至三四丈开外,一爪猛地扑向了田思思。月无血和吕丁还未来得急飞身逃离,就见幻忍香子瞬间期身而至,都被怔住了。这下就等于给了幻忍香子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田思思见幻忍香子朝自己扑来,立即被幻忍香子诡异的身法吓蒙了,手中的快意针也忘记射出。田十七见状,脸色骤然变色,喝道:“思儿,小心……”但为时已晚。月无血看在眼里,猛地急提一口真气护住全身要害之处,突然闪至田思思面前,幻忍香子那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月无血的背上。

对,是一掌,而不是一爪。这就奇怪了,幻忍香子明明攻出的是一爪,到最后她却变成了掌,难道她变仁慈了吗?假如是这一爪下去,月无血必定当场殒命。

月无血狂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直直地往田思思身上倒去。就在月无血移动的那一刻,吕丁已明白月无血的意思。他立即挥刀攻向袭来的幻忍香子,在月无血受掌的一瞬间,猛向幻忍香子劈出十几刀。可还是慢了半分,幻忍香子也料到吕丁会有此动作,借着力道翻身退回。吕丁趁机抓住二人猛提一口真气,纵身飞离。

幻忍香子稳住身形,转身一看,已不见三人踪影,回头望向田十七,目光中含有极度的嫉恨。她叹了一口气,冷冷地道:“她的快意针也有六成火候了,你倒是很偏爱她。”字字如针,扎在田十七的心头。

田十七声音很苦涩,他道:“她毕竟也是我的骨肉……”他语句中有一个“也”字,难道田思思不是田十七唯一的女儿吗?

幻忍香子面无表情地道:“可你给了哀儿什么?”田十七望着石哀,眼神中有太多愧疚。幻忍香子幽幽地道:“你可知刚才那一爪为可变成一掌吗?”田十七转过头望着幻忍香子,默然片刻,摇了摇头,只因面前这个女人他看不透。他不答反问道:“只要你想,他们三人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幻忍香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异样的色彩,看得出是欣慰。她若有所思地道:“因为我妹妹……”田十七脸色大变,立刻失声道:“她怎么了?”幻忍香子若有所思道:“从那个独臂少年的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不容置疑地口气道:“因为他得气息是如此特别,让人永难忘记……”田十七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他听懂了这个的女人的话,似乎又感觉没懂。

幻忍香子说的那两人究竟是谁?能够让田十七神色大变的事情应该不多,想必这两人跟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吕丁、月无血、田思思逃过一劫,三人一口气奔出十来里,确定无人追来,才敢停下喘口气。山脚下,柳树旁,吕丁望着潺潺溪水里畅游的鱼儿,无限神往。吕丁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他们好自在,可惜,我不能……”

月无血坐在凸出的树根上,禅情冷漠,语气也冰冷而平淡:“自由是靠自己来争取的。”田思思蹲在他的身侧,正小心温柔地替他包扎伤口。伤口虽很深,隐现白骨,但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内腑,故田思思并不担忧。

吕丁点点头,道:“你也不自由,而你,似乎并未想到努力为自己争取。”月无血沉默不语。他斜瞥了月无血一眼,接着道:“你这么做,她也许永远不明白。”

月无血并不掩饰,道:“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他说这话时,和吕丁的语气甚为相似。这是不是因为他俩说的是同一句话,还是他们的心境是一样的?

吕丁默然半饷,喃喃道:“虽然他是我的长辈,是我的今生最大的恩人,而你却是我的朋友。”他稍缓语气,又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何况,我这么做是出于人之本性,这一点,他并未教我。”

月无血沉吟良久,黯然道:“她也未教我……”说这话时,他竟望着吕了露了一丝笑容。吕丁也在望着他,脸上亦含笑,便在这一刻,两人内心孤寂落寞的少年心意相融。这便是英雄识英雄,亦是心心相知。

吕丁、月无血原本早就相识,其实,他们第一次相见,都是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他们性格冷沉不善表现内心的感情。他俩都是出类拔草的少年高手,却均被一副枷锁压抑着。情、欲,以及潜伏在他们心中深处的仁和义。月无血似乎为明月仙子而活着;也许,吕丁自他生下来,便注定是上天把他赐给一位心机深沉的霸者——姜十三豆。为报养育之恩,更视恩人为唯一的亲人,吕丁、月无血冷漠的脸容下,却有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虽被压抑了十几年,但两人无怨无悔。

一阵缄默后,吕丁道;“我要走了……”月无血竟挣扎着站起身来,道:“我送你一程。”声音虽冷,亦能听出他的诚意。吕丁淡淡地道:“多谢,只是我已无家可归,你不需送了。”月无血朗声道:“请保重,我们已是幽灵月宫追杀的对象了。”吕丁叹息一声,失落地道:“明月仙子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我猜不透她的心……”月无血沉默无语。吕丁望着月无血紧闭的嘴唇,道:“你也不了解她,对吧?”月无血缓缓地点了点头。吕丁道:“她为何要我来杀你和田姑娘?”月无血摇摇头,他其实已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跟风铃有关。奇怪的是,喜笑言多的田思思竟没说一个字,她一脸的忧郁和不快,似乎有满腹的心事。吕丁道:“保重!”说着,他大踏步地离去了,终不回顾。

吕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天际,月无血才望了一眼天空,冷冷地道:“无论你有什么心事,有多委屈,都要抛开它,因为有些热闹我们不能错过。”田思思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月无血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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