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家离学校比较近,她自行车骑得也不太稳,所以她一向是走路回家,而沉澜都是骑车回家,再加上沉澜在重点班,老师总是拖堂,不能按时放学,所以两人很少一起回家。
这天下课后,沉澜走出教室,发现萧笙在门口等她,她有些惊喜,“你今天怎么有空等我?”
萧笙看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有点无语,“有点事,边走边说。”
两人一同走出教学楼,身边没什么人之后,萧笙才说,“最近年级流传的有关你的流言怎么回事?”
“什么流言?”
“说什么你和王子、左哥都有一腿,你的话他们都特听,说什么别人都长得丑,你最美,沈琪为了想和王子和好,不得不讨好你。”
沉澜简直五脸懵逼。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编这个流言的人可以啊……沈琪原来是为了这个才接近我的,嗯,解了我心头一个疑惑了。”半晌,沉澜才感慨,最近班里有些女生看自己的眼神是不太对劲,沈琪好像偶尔也看着她有点欲言又止,把她吓得,以为沈琪要说什么呢。
萧笙见她还能笑得出来,翻了个白眼,“别开玩笑了,你都快成女生公敌了。”
“那又怎么样?她们能怎么样?”沉澜从小被欺负,对这种事完全不怵,说实话,真正的重点学校里,什么围堵打骂,撕课本泼水之类电视或者小说里写的这种事是很少的,大多数女生抵触女生的手段就是孤立和冷言冷语,这种程度在沉澜这挠痒痒都算不上,没看萧笙不说她都没发现这些事。
“而且这流言蛮有意思的嘛,我决定给孙佑扬和左秋延一人一个代号,嗯,大老婆,小老婆!”
“呵呵,你敢去王子和左哥面前喊,我就服你。”萧笙被她轻松的态度感染,也跟着开起玩笑来。
沉澜耸了耸肩膀,她就是背后横的类型,打死她也不敢去孙佑扬和左秋延面前这么说,“难得今天一起放学,我们去租书店看一会小说吧?”
“哎,你最近太爱学习了,都不陪我玩了。”
“那你也认真学呀,你这成绩都没法跟我上同一个大学。”
“我学死了也考不上你上的学校啊。”萧笙算是认命了,她跟沉澜在学习上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就努力跟你考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好了。”
“那你要努力哦,我要去首都的,那边学校分都高,你懂的。”
“好了,再见,咱还是山长水远,江湖再见吧。”
“哈哈。”
两缺心少肺的少女完全没把这事当回事,又开始日常胡说八道状态中。
直到有一天,沉澜正好端端在座位上写作业,胖子突然冲进教室,喘着粗气坐在位置上说,“大姐,就算你跟左秋延他们关系好,也不能可劲地糟蹋人啊?小可爱哪里惹你了,你非要那么说她?”
沉澜奇怪地问,“我说她什么了?”
“你说她长得丑,连你的脚指头都不如,你这样也太过分了。”
游戏王嫌恶地说,“胖子你脑子没坏吧?这种话你也信?大姐是这种人?”
沉澜用笔敲了敲桌子,“原来年级上关于我的那些流言是这里来的……”
她就说她成天蹲在教室里学习,几乎不与人来往,谁这么闲的传她的闲话,她脸上挂着冷冷的笑,“胖子,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
胖子略微犹豫,磕磕绊绊说,“小可爱说你联合左秋延欺负她……哭得可伤心了……”
“她是给你摸了还是亲了,这种鬼话你也信?”
“李沉澜,咋说话呢!”
“你咋说话呢,赵寒梅那骚货往你身上一靠,你就不知姓啥了吧!”游戏王一直觉得赵寒梅作得让人恶心,也就能骗一下胖子这种纯情男。
沉澜看了胖子一眼,“以后见到我,自己滚远点,知道吗?恶心。”
然后起身,走到沈琪桌前,“沈琪,我俩同桌,你敢吗?”
沈琪显然也是听到过年级那些蠢话,她莞尔一笑,冷美女这么清冷一笑,才是真正的如冷梅盛开,她也起身,挽起沉澜的胳膊,“去跟老师说一声。”
游戏王和睡不醒都嫌恶地看了一眼胖子,双双起身把桌椅搬到旁边一个大组后面。
沉澜和沈琪走出教室,沈琪问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不过大概就是赵寒梅搞得鬼,也只有胖子那傻子被忽悠。”
“她也是……不挑……”沈琪想了半天,找到个形容词,把沉澜乐的,两人笑着对视了一眼,这才真正确认了朋友关系。
跟老师申请了换座位的事,老师自然同意了,沉澜就坐到沈琪旁边,沈琪原来的同桌是个男生,很幽怨地看了一眼沉澜,却也不肯跟胖子同桌,自己搬着桌子干脆坐到讲台两旁去了。
这事知道是谁搞的鬼就行了,沉澜并没有去找左秋延了解内情,她觉得有这事也好,算是认清了胖子真面目。她的友情之路走得总是这么不顺,老遇到这种奇葩。
赵寒梅和沉澜、沈琪隔了一组,晚自习的时候照常旁边围了几个男生在讲生物,声音有点大,沉澜瞥了一眼,“给弱智讲题能离远点吗?吵死了。”
“你说谁弱智?”
沈琪在旁边补刀,“一个题讲五遍还听不懂,不是卖傻就是卖骚,你是哪种呢?”
沉澜默默地沈琪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在重点班里的没有几个傻子,大家对流言都有自己的判断,除了有几个脑子缺根弦的男生,说实话还真没几个人站在赵寒梅那边,虽然觉得沉澜两人说话时有点过分,却没人来伸张正义,赵寒梅哭着指控她们,“我要告老师,你们侮辱人。”
“哦,那我叫上左哥,在老师面前聊聊到底发生了什么呗。”
再一看赵寒梅根本不敢接这一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边搞得水火不相容,自然而然传到了别的班耳中,左秋延这才听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因为是他带来的麻烦,所以他并没有再去找沉澜,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件事。
后来年级上就有了一个版本的传言,据说赵寒梅表白左秋延被拒绝后说‘凭什么李沉澜都能跟你当朋友,我不比她漂亮吗’,不需要后面那句回答,很多女生都帮忙补上了后一句,‘真不要脸,哪来的自信’。
这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赵寒梅这种绿茶本质被揭穿后,老实了很久。
沉澜失去了胖子这个朋友,换来了沈琪这个朋友,但因为座位调开了,她与睡不醒和游戏王接触也少了,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热,班里的男生一个个跟疯了似的,每天教室里的空调温度都调到最低,沉澜就只好把校服的西装外套放班里,上学时穿着衬衣过来,到了教室就穿上外套,其实她的气质很适合这套校服,左秋延站在他们班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她,好似跟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高一时下课后大多数人还是打打闹闹,文静的女生一般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东西,或者聊几句,而沉澜和沈琪同桌后,两人都是认真学习的类型,除了偶尔说几句话,平时都是各自静静地坐在桌前,认真做着练习册,很多人惊奇地发现沉澜坐在冷美人旁边竟然不失色,倒也成了二班一道风景。
他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她起身过来,有点疑惑地喊他,“左哥,有事?”
“出来说。”
这节是第二节课课间,有半小时时间,两人就下楼到花坛边说话。
沉澜站在花坛边缘上,暗自点头,这高度合适,左秋延心里正在整理要说的话,冷不丁看见她,“你在干嘛?”
“你太高了,我要跟你拉近距离才行。”
左秋延本来有点忧愁的心都被她给弄没了,“我刚才觉得你好像变得文静了,这就原形毕露了。”
看他表情没那么严肃了,沉澜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左秋延看着她站在石阶上一晃一晃的身影有点嘴抽,走到一处石凳边,“过来坐着说。”
两人坐下之后,他才开始说事,说是孙佑扬最近很不对劲,谈恋爱谈的不顾学业,不交作业、旷课这些不应该出在他身上的事都发生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生我也去看过了,没觉得有什么,阿扬这样子太奇怪了,我找他谈,他根本不听,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那你找我是希望我去找他?”沉澜苦笑,左秋延都劝不住的事找她有什么用?她和孙佑扬都好几个月都没碰到过了,要不怎么出了这么大事,她都不知道。
“我也是没办法了,想让你去试试。其实我早就跟不上阿扬的脚步了,只有你,还能跟得上他,我觉得,也许你的话有用。”左秋延笑了笑,他也想学好过,真的不是那块料,他顶多做到跟别的同学一样,拿个不至于太差的分数,可跟孙佑扬和李沉澜这种人比,天差地别。
“行吧,我试试。”左秋延专门来找她,她也不可能拒绝,何况,如果真是像左秋延说的这样,她也没法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