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M市市郊的马路上，一个年轻男子边听音乐边骑车回家。
M市夏天晚上的风很凉快，空气也很清新，下班回家这段时间是他一天当中为数不多的惬意时光。迎着风儿骑着车，加班带来的疲惫之感仿佛都消去了不少。
“今天发售一款新游戏，回去正好可以买下来。”
年轻男子名叫周凯，今年刚大专毕业参加工作。平时也不喜交际，休息的时间最爱宅在自己租的开间里玩游戏或是看动漫，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肥宅。
“幸亏公司比较偏僻，要不可租不到这么便宜的屋子。每天上下班能骑车回家，省了我不少钱，”宅男心中暗自计算了下这个月的开销。
“前面再拐过这片小树林就到家了。”
突然间，宅男隔着耳机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宅男将单车停下，摘下耳机。
“大半夜哪儿来的叫声？”他往林子方向望去，感觉声音是从小树林里传出的。
周凯现在正在打量的小树林他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本来平时就没有什么人，现在凌晨就更荒凉了，怎么会有人在里面喊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宅男抑制不住好奇，朝林子里走去。
可是刚走没多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叫喊声戛然而止。于此同时，周凯却是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呆愣在原地。
树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两个黑衣男子正粗暴地将一名不知生死的女子塞到布袋中。周围还站着其他的黑衣人，在周凯冒头的瞬间就发现了他。几个人低声骂了一句，恶狠狠地朝着宅男飞奔而来！
“靠，不会把我灭口吧。”宅男见状大惊，转身欲逃。
可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从原地提了起来，摔在地上！
“怎么可能！刚才最近那人离我还有十多米啊！“周凯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满是不敢置信。
随后宅男就被几个西装男围了起来，小声讨论要不要就地杀掉他。
“连人带车丢到水沟里，不要在这杀掉他，很麻烦。”一个脖子纹着奇怪图案的西装男走进来，手里拿着宅男刚骑的单车，嘴里淡淡说道。
宅男的脸刷一下就白了，顿时心如死灰。看来明天早上会有一条“程序员加班回家过度疲惫，不慎跌入水沟身亡”的新闻，说不定还会引来一番关于程序员加班的热议。
一个西装男把他抬了起来，连车子带人一起丢进水沟里。
周凯深吸一口气，紧张的闭紧眼睛和嘴巴，刚闭眼被噗通一下丢到水里。他先是身体一轻，然后水瞬间没过他的头顶，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水底沉去。
他紧张万分，闭紧双眼四肢乱动，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往水面上爬。
可惜的是作为一个旱鸭子，他的举动不仅没有上升一分，反而加速了他的下沉。
要死了吗？我不想死啊！
周凯拼命的做着无意义的挣扎，嘴巴忍不住张开，冒出大量的气泡。大量的水灌入了他的食道，胃里，以及肺部的每一个肺泡。
好难受，好痛苦，呼吸不了，好黑…好冷…好安静…
在弥留之际，他匆匆的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从出生到童年在乡间玩耍，被人夸做神童。到上学读书成绩不好，最后读个大专，一事无成。
周凯已经不能思考了，朦胧间，他似乎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一道光。他顺着这道光向上飞去，飞离了肉体，感受着水波的涟漪。飞离了城市，抚摸着城市的呼吸。飞离地球，凝视着宇宙的浩渺。飞离时空，拥抱着过去和未来。
这是什么？周凯仿佛抓住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有抓住，呼吸随着自然的律动而起伏，心脏依据着阴阳的变化而跳动。
……
几个西装男子盯着周凯浮上来的尸体，其中有一人走出，熟练的摸了摸脉搏和呼吸。
在确认宅男彻底死亡后，纹身男看了看表，“走吧，把那个女人放到后备箱，记得开个口子，别闷死了。”
“是，东哥。”几个西装男围着东哥快速往林子里走去。
……
深夜，在M市市郊的某个水沟里，漂浮着一具“尸体”。
“嘶！呼呼呼！”周凯仿佛是噩梦被惊醒一般浑身一激灵，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呼吸没几口，他蓦地发现自己是面朝河底背朝天地漂浮在水面上，刚才自己居然在水里呼吸！
“怎么可能！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啊，”宅男一紧张，漂浮着的身体又沉了下去，顿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真的能在水里呼吸。”再次确认自己确实能在水中呼吸，宅男终于冷静下来，尝试浮出水面。
由于不在担心溺水的事情，周凯静下心来慢慢尝试，顺利掌握一点技巧，轻松浮出水面。
“真臭！”刚才命悬一线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一放松就闻到水沟的臭味，还有身上的臭味。
“不行不行，臭死了，赶紧回家洗个澡。”周凯也不敢再穿过那片林子，偷偷从水沟对岸上了马路，绕了个远路回家。
回到家，周凯马上冲到厕所洗澡，皮都搓红了才出来，但是他感觉身上还是有点味儿。
宅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我能在水下呼吸？那群黑衣人是干什么的？他们刚才是不是把一个人装到布袋里面了，被我看见才要杀我灭口？
周凯心乱如麻，想了一会儿，他从床上跳起，决定再试试自己的能力。“先拿盆水来试试！”
打来一盆水，周凯把脸直接伸进水里。
“真的可以呼吸！”周凯兴奋起来。
“怎么之前没有发现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今天差点就死翘翘了，我还有那么多的游戏没玩，那么多动漫没看。”宅男没心没肺的想着。
想到那黑衣人，宅男脸色开始逐渐阴沉，自己可是被他们害死了一次，以后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