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听到女儿这样说,不由得侧目:“你说什么?这个不是叶初夏?”
不可能啊!凌阳王府的王妃就是叶初夏,这可是皇家上了金册的王妃,错是不敢错。
可是女儿为什么说这个人不是叶初夏?
郑盈袖转了转眼珠,拿团扇遮住自己半边脸,认真而又仔细地看了看初夏的长相。
“娘,她真的不是叶初夏。我以前见过叶初夏的,长得虽然有些相似,不过绝对不是一个人。”
郑夫人是真的诧异了。
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人敢冒充别人吗?
“那你见过的叶初夏长什么样子?”郑夫人又低声问女儿。
郑盈袖低声道:“那个叶初夏长得更加美|艳一些,而且说话行事带了傲气,有些不可一世。可是实际上却是愚不可及!她经常与季景辰混在一起,很多人都知道的。”
郑夫人微睁双眸,是真的不解了:“这么说来,叶初夏与季景辰私通,是真的了?”
郑盈袖重重地颌首:“肯定是真的!我还记得有一日,王御史的女儿办生日宴。叶初夏在宴会上偷偷与季景辰见面,还坐到季景辰腿上倒酒呢。”
郑夫人双眸凝视着缓缓走来的初夏,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如果说,面前的这个王妃是假的。
那真的叶初夏又在哪里?
就在郑夫人的疑惑之际,初夏已经与几位贵夫人打过招呼。
她虽然与萧慕宇成亲有两个多月了,却并没有举办过宴会,所以也没有机会与这些贵夫人们认识。
这一次,也是趁着举办品米宴的机会,认识一下这些人。
毕竟,她还得从这些人的口袋里往外掏粮食呢。
在走到郑夫人面前时,她颌首与郑夫人打了个招呼。
郑夫人赶紧露出一个不失礼的笑容:“见过王妃。”郑夫人转眸一想,拉着自己的女儿上前,“这是小女盈袖。”
郑盈袖急忙给初夏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母女俩人都在认真地观察着初夏的面部表情。
初夏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反应当然很正常了。她只是略略地点了一下头,就与旁边的贵夫人们打招呼了。
郑盈袖忿忿不平:“不仅人是假的,就连礼仪都不知道?”
郑夫人听到女儿声音有些大,皱眉呵斥:“不要多说话,不要惹祸。”
见到初夏缓缓走过来,宁氏不由得揪紧了帕子,高声与女儿叶含笑说话:“含笑,一会你要先向你大姐行礼。毕竟她现在是王妃,礼仪大如天嘛。”
叶含笑连忙应声:“娘,我省得。”
站在旁边的几位贵夫人不由得撇撇嘴,不就是仗着女儿嫁给了凌阳王吗?现在也抖起来了?
眼见初夏缓缓走近,宁氏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了些,她的心甚至有些扑扑地跳了起来。
虽然叶初夏这个女儿不是她生的,她也养了十几年。
自己也算得上是凌阳王的岳母!该有的体面她都应该有才对。
只要这次初夏肯先低头,她就可以不记恨叶蔷薇被豫章王带走,不知送到哪里的仇怨。然后,她再想办法通过初夏去接近豫章王。
那个豫章王是皇后的嫡子,而且又长得一表人才的。配蔷薇也是绰绰有余的。
到时,姐妹俩人都嫁到了皇家,这说起来也是一桩美事啊!
此时的宁氏,完全忘记了叶蔷薇此时正怀着不知是谁的孩子,被皇后押在延福宫里严加看守,不许叶蔷薇与人接触,更不许叶蔷薇自尽和流产的事情。
宫里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等着叶蔷薇生产,看看到底与萧慕宇像不像!
这时,初夏渐渐走近了。
宁氏将头昂得高高地,矜持而又高贵地看着初夏,等着初夏主动上前向她行礼。
初夏今天穿了一件王妃品阶的翟衣,头上戴着大大的凤钗,映衬得肌肤赛雪,美眸如墨。
她走到宁氏身边,在夏嬷嬷的指引下与一个贵夫人说话:“原来是永修候夫人,久仰久仰了。”
永修候的夫人脸色变了一变,话里带了小心翼翼:“王妃安好,我以前没见过王妃,只听说王妃端庄仪态,今天一见,比传说中的还要好上那么几分呢。”
初夏知道,永修候一家是被自己打怕了,闻言而笑:“夫人是慕宇的舅母,可以时常来府上玩耍。这府里就我和慕宇两个人,着实清冷了。”
永修候夫人脸色遽变,她可不敢来。上一次永修候派人暗杀萧慕宇与初夏,被初夏敲去了八万两银子和雁鸣楼。
如果不是这次皇后强迫她来,她可不愿意出现在初夏的面前。
谁知道这个小魔王哪天兴起,再敲永修候府几万两?永修候府可再也经不起下一个八万两了。
初夏与永修候夫人契阔了几句,就缓步朝前走去,根本看都不看人群中的宁氏。
宁氏眼见初夏不和她说话,只觉得大为光火,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出声唤初夏:“初夏,见我怎不行礼?”
一听见宁氏说话,那些等着看初夏笑话的人顿时把目光转到这里来,等着看初夏如何应付?
宁氏到底是初夏的继母,生养大不过养恩。
初夏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宁氏:“你是哪位?”
“什么?”众人都没想到,初夏竟然摆出一副不认识宁氏的态度,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不认娘?”叶含笑眼见母亲受辱,再也受不了了,站起来指着初夏就开骂,“叶初夏,枉费娘把你养这么大。你这个克母克父的混帐,竟然敢不认我娘?你忘了当年,你刚生下来就把你娘克死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帐!”
郑夫人听到叶含笑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难道这个凌阳王妃,真是叶初夏吗?要不然叶家的人怎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
如果这个女人是叶初夏,那么以前在外面行走的叶初夏是谁?
就连郑盈袖都霎了霎美目,迟疑不定地看着叶初夏。这个绝对不是叶初夏啊!可为什么叶家人却一口咬定这个是叶初夏呢?
初夏冷笑一声:“你又是谁?”
叶含笑见初夏也不肯认她,恨声道:“大姐!我娘从小把你养大,你纵是不念养育之恩,好歹也要记着爹爹是你的生父吧?可你自从嫁人之后,不仅不思回报娘家。反而在家里挥起屠刀,杀我们宁家的亲戚!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怎么配做叶家的女儿?”
初夏微微一笑:“谁说我是叶家的女儿?”她看向宁氏,“宁氏,我早就和你说过。叶家的大女儿叶初夏,在成亲当夜已死了。我并不是你的大女儿!你也别打量着用你那一套亲情绑架我,我不吃这套!”
“我辈修炼之人,讲得便是率性而为,感天知时。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和你的女儿胡言乱语的,莫怪我不留情面,取你的狗命!”
“你?初夏?你怎么敢这样?”宁氏听到初夏这样说,身子摇了几摇,泪水夺眶而出。
“我为什么不敢这样讲!在你的二女儿与季景辰私下勾搭,却把罪名推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就与你们叶家没有半点关系了。你为了能让你的二女儿嫁给萧慕宇,在我与萧慕宇成亲当夜,让季景辰到后花园中,又派人给我吃了药,把我抬到后花园,搞了一出准备私奔的大戏。”
“这样的话,等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把你的二女儿叶蔷薇送到凌阳王府,来补偿萧慕宇对不对?”
初夏嘴角逸出一丝冷笑:“可你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的二女儿即蠢又笨。她竟然怀了季景辰的孩子!不过呢,你也没闲着。竟然把一个怀孕的女儿又送到凌阳王府,准备把孩子安到萧慕宇身上!”
“宁氏呀宁氏,你却忘了,你想要设计的人,是皇帝的儿子!是凌阳王呀!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呀!”
“你的乖女儿叶蔷薇就被锁在延福宫里,只等着她生下孩子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当娘的就喜欢爬姐夫的床,当女儿的也喜欢爬姐夫的床呢。”
“你敢不敢让人知道,你的乖女儿叶蔷薇,与我同年而生,只差两个月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