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再也忍不下去了,拨开人群站到了院中。
见到初夏竟然为刘月娥一家出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脸带惋惜。
“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可别被那些印子钱给祸祸了。”
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院中,那几个大汉不禁眼前一亮。
为首的大汉邪笑了几声:“哟,还有人打抱不平?”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初夏,眼中带着贪婪的光芒。
“怎么着?你是准备替他家还这五十贯吗?”为首的大汉迈步朝着修罗走去,一边走一边舔着嘴角,“还不起,老子就把你抓了卖到雁鸣楼里去。”
初夏冷笑一声:“雁鸣楼?这不是永修候的产业吗?怎么?你们是永修候的人?动不动卖这个卖那个,胆子不小啊!”
听到初夏张嘴就点出了永修候,这为首的大汉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小妞,你眼力不错啊!竟然知道我家老爷就是永候候,”他一翘大拇指,“我家候爷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万人之下,两人之下!你……”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初夏一眼,“你算个屁啊!?敢挡我们老爷的路子?”
初夏看到这人这么嚣张,对于皇后的厌恶就更盛了。
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竟然纵容自己弟弟放印子钱?一个国家的财富都在皇家手里攥着,还嫌不够吗?竟然为了几贯钱就要逼着自己的百姓去卖儿卖女卖妻?
不过,初夏修炼的是太虚经,无故是不能杀人的,除非这人危害到了自己的安危。
想到这里,初夏开了口:“这满国的百姓都是皇后的子民!皇后就任由你们这么胡作非为,欺压她的子民吗?”
为首的大汉听到初夏说出这样令人可笑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子民?”他一挑大拇指,“老子也是皇后的子民!怎么着?皇后只管你们,就不管老子了?”
“你是谁的老子?”初夏声音渐冷。
“哟,还生气了?性烈,我喜欢!”为首的汉子渐渐走近初夏,手指放在下巴上邪笑不已,“走吧,跟我们兄弟走一趟吧!”
随着他的话,几个大汉团团将初夏围住。
刘月娥猛地站了出来,厉声道:“你们做什么?不关这姑娘的事。”她朝着初夏感激地笑了一笑,“姑娘,我们一家算是被他们给害了,不能让你也被害,你还是走吧!”
刘月娥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怒视几名大汉:“你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活!”刘月娥从地上捡起锄地的锄头握在手中,“我就借了两贯,两年你就给变成了五十贯。我们反正是还不起了,一家人就都陪你们死得了!”
刘月娥用愤怒的目光看着那些大汉。
大汉们纷纷哈哈大笑起来:“老东西,你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找我们借钱,当时就和你说过多少利。你不还是借了吗?咋地?现在不想还了?”
“呸!”为首的大汉冷冷一喝,“把两个孩子都给我带走!女的卖到雁鸣楼,男的卖给别人当**。”
说着,就有大汉去拽刘月娥的女儿:“把你闺女卖到雁鸣楼,抵你十贯的账!”
“不要碰我孩子!”刘月娥大吼一声,抡着锄头就朝那大汉身上打去。
那大汉身子一低矮,直接将刘月娥的女儿拎着衣领拎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
刘月娥只瞧得目眦欲裂,恨恨地将锄头掷到地上,而后放声大哭起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就这样看着我们被人欺负吗?”
初夏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轻轻地摇头,语调冰冷:“你们既然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为首的大汉转过头,哈哈大笑:“小妞儿,爷方才放过你,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本来不想咋着你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大汉一挥手:“带走,卖到雁鸣楼,我看她的长相,怎么着也能抵五十贯。”
几个大汉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初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身子连动都不动,灵气聚气成丝。
“砰!”“砰!”
只听得几声连续的剧响,却是那几个汉子被一股大力猛地掀飞出院子,一个个叠罗汉似的摔倒在院外。
初夏轻轻一跺脚,只听得地面微微一震。
那几个正在叠罗汉的汉子一个个口鼻流血,呕吐不止。
一阵风吹过,空气里是一股腥臭味,让人闻之欲吐。
初夏独独留下了为首的汉子,此时转眸去瞧他,那汉子猛地倒退了一步。
“你最好别乱动,压坏了我的止血草,我要你拿命来赔!”初夏指了指那汉子的脚下。
那汉子这才惊觉自己已经退到了院子的角落里,再往后就是止血草。
那汉子此时也不要面子了,猛地跪下,朝着初夏磕头:“大侠,祖奶奶,小的错了,小的错了。求女大侠把小的当成个屁放了吧?”
初夏冷冷一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她冷哼一声,“回去告诉永修候,就说这窝棚区被我叶初夏罩着了,让他以后少往这里来。”
那汉子听得眼睛发直,口里直泛苦味。
眼见他还在一直磕头,初夏哼了一声:“怎么?这是没吃够苦头,还准备让我把你也扔出院子?”方才她已震碎了这些人的内脏。
这些人无恶不作,平时作恶多端,直接杀了,反而便宜他们了。
初夏也要让他们尝一尝有病治不好,只能硬捱着的痛苦。
那汉子闻言连忙一骨碌爬起来,朝着初夏磕了个头,就往院外跑去。
甚至就连他的同伙都不管了。
“无义之辈!”初夏抚了抚被风吹皱的衣衫,转头看向了刘月娥。
这时,刘月娥一家人已经看呆了,呆呆地望着初夏。
直到初夏将目光转到他们身上时,刘月娥才反应过来:“恩人,小人给恩人磕头了。”
初夏叹了口气,双手抚婆婆站起来:“你们受苦了。”
婆婆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水娃呆呆地看了一眼初夏,就将头扭到一边去,怕冒犯到了初夏。
只有刘月娥的胆子还大一些,连忙给初夏搬来一个凳子,让初夏坐。
初夏也不嫌弃这凳子脏,直接坐到上面。
刘月娥又慌忙跑到屋里,端来一碗糖水。
初夏却是不饮,眼睛看向那两个眼巴巴地看着糖水的孩子:“来,你们喝了。”
刘月娥连忙拦着:“这是给恩人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饮这些糖水做什么?”初夏将碗端给孩子。
两个孩子动了动喉节,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碗。
初夏将碗塞到孩子怀里,两个孩子端着碗就朝着旁边跑去,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刘月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初夏的神情,轻声道:“恩人,您快走吧。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走吧。”她犹豫了一下,“以前,也有人反抗过。可到最后,却是被他们敲髓吸血,一家子死绝。我们反正是没希望也逃不走了,不能连累了恩人。”
初夏哈哈一笑,爽朗地道:“我不怕他们,你不用担心。”她指了指止血草,“这些,都是你种的?”
刘月娥点了点头:“回恩人的话,是我种的。”
“种得挺好啊!”初夏微微颌首。
刘月娥的止血草就是种得挺好,叶片都绿油油,一看就是上足了肥料。再加上这里冤魂多,称得上灵气十足,所以她种的止血草比初夏在凌阳王府里种植的还要好。
而且生长速度也快。
初夏想到这里,仔细地观察刘月娥。
只见刘月娥看起来身体普通,也瞧不出她有什么灵根。
想来,就是因为窝棚区的天和地利,这才造成这里止血草长得旺盛的原因吗?
初夏笑道:“这些止血草卖给凌阳王府,你这下子能赚不少钱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地,就听到院子外面再次喧哗了起来。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那小娘们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