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胡子大汉被抬走后,淡淡地扫了一眼小个子,而后说道:“你胜利了,便先在台下与他们一起候着吧,你想随便去其他地方也可以。”
小个子的眼球咕噜转了一圈,而后坦然地迈向台下,嘴上还念叨着:“我自然是在这里等着咯,谁还去其他地方啊,又不是没事做,真是的。”
男人听闻此话后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似乎没有听到,他对着台下的观众继续说道:“那么,第二场比赛开始。请抽取到2号的两位上台比赛。”
迟若赋便是二号,他的表情十分淡定,不急不缓地朝台上走去。
因他之前的表现,其他人对他格外关注,眼睛随着他的身形而动。
裘珲低下头自言自语:“哎,这下可不好,这家伙又可以出风头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夺去他的锋芒。”
郑戚如就在一旁,自然是听到了他说的话,撇了下嘴,继续关注着台上。
迟若赋的对手是一个木讷的年轻人,他看着迟若赋,既害怕,又惊悚,总之没有一点自信。他用双手紧紧拽着一根木棍,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下他的压力,若是仔细察之,还能看见他鼻下沾着的可疑液体。
迟若赋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随即很快舒展开眉眼,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般地说道:“开始吧。”
年轻人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样可以壮胆,顺带着还吸了吸鼻涕。
迟若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不打算主动出击。
年轻人见半晌迟若赋都未动静,便为自己鼓舞似地大吼了声,而后拿着木棍朝着迟若赋劈了过去。
迟若赋在木棍接触到他的瞬间略一抬手,手中未现半点光华,可见根本没用任何功力,然而木棍却立刻碎了,碎屑掉满了一地。年轻人看着地面,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像是被惊雷击中一般瞬时静谧了。
迟若赋紧接着随意用手一挥,一阵小范围内的疾风便刮了起来,年轻人顺势倒下。其实连郑戚如都看得出来那股风并不强大,可这人却直接摊在了地上,不愿起来。
男人看到这个形势,也明白胜负已分,便直接宣布了迟若赋的胜利。
底下的人因为没有看见迟若赋没有充分展现出自身的实力,显得有些失望。
有个人甚至直接问男人:“能不能让这个人跟一个有点实力的人重新交交手,刚才的比赛完全没有尽兴嘛!”
男人摇头,态度很坚决:“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他赢了第一轮,便不必再来一次。”
提问的人撇撇嘴,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随后继续依次进行比赛,很快,裘珲就上了场。他满脸一定要为自己争口气的神情,打算一展风光。但他显然是要失望了,因为他的对手竟然是个身子骨有些问题的人,对方甚至还宣称自己仅是来体验一下而已。因此裘珲毫无悬念的胜利了,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胜利了。被宣布胜利晋级的那一刹那,裘珲仍然面色晦暗。
最后便轮到了郑戚如。
她格外紧张,因为自己根本就不会半点法术,身子也不够强壮,若是遇上一个稍微有点实力的人,自己就没戏了。
因为正在走神,所以男人喊了好几声,她都迟迟未动。
但男人没有动怒,只是微微加重了语气:“请抽到10号的另一位选手上台。”
裘珲用手肘顶了顶她,她身子一抖,这才看向台上的男人,急急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赶紧上台。
做好姿势后,她看向自己的对手。
这是一位气质温文尔雅的年轻男性。
男子风度翩翩,淡淡笑着,并躬身道:“你是女性,你先开始吧。”
郑戚如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她真的只是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女子,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可算是自己的第一次战斗。
她迟疑地抬起手,而后握拳,定定地站着,想学着像威猛男人一样发出吼叫声,但音到嘴边却化作软弱的轻喝。
台下有笑声传出,郑戚如顿时更紧张了。
“没事,你就过来攻击我吧。我可以让你三招,待你三招过后,我再出手。”男子儒雅的地笑了笑。
“好的,谢谢你。”郑戚如咬了咬牙,随后用力地跑到男子跟前,直接一拳打了出去,却像是打在了硬石头上一般,男子根本没有事,自己倒是疼地直冒汗。
裘珲见状有些着急,甚至脚步前移,想要有所作为。
迟若赋却拦住了他,轻声说道:“别冲动,这只是第一拳,说不定等会儿会有变数。”
裘珲狐疑地盯了他一眼,但还是收回了脚步,没再行动。
台上的男子表情仍然柔软:“姑娘,没事,还有两拳。”
郑戚如没有回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她对着拳头呵了一口气,而后又集中了一下气力,用力地打了上去。
这下她倒聪明了,知道攻击他的身体估计是不行的,便绕了个圈子伸手到男人的侧边,然后打在了最脆弱的颈部。
男子皱了一下眉,但稍纵即逝,他笑着开口:“姑娘力气虽然不大,但很会找位置。不过,这下可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哦,你可要好好把握才行。”
台下阵阵喧嚷:“小妹妹,你要是不敌便下台吧,省的等下被伤着了,多不好啊。”
郑戚如心头十分沮丧,但又无可奈克,她有些气馁地随意抬起手打了过去。
这时,她分明地感受到她的手掌往男子身体上挥动的刹那,一股神秘的力量化成温柔而有力的壁垒包围在她的手掌外,她顿时感觉到自己手臂周围充满了流动着的水般光华。她有种感觉,此时即使她手攻击的对象是块巨大的石头,也能砸碎。
男子本来十分淡然,在他看来,赢这个小女孩简直太轻松了,他的胜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然而当郑戚如的手慢慢靠近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像是在与一个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对决似的,他的身体甚至因为感觉都危险而阵阵发麻,他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好像被锁定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腿部像是陷入泥潭一般的无力。
郑戚如的手终于抵达男子的身体,同时,男子的身体像是脱了线的风筝般轻呼呼地飞了出去,倒地后不久,男子的嘴边有血液流出。
男子的眼里写满了不甘,但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