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重新恢复如初。
几人回到了老人的房内,带着打包好的小礼物。
屋内香味四溢,有炊烟在空气中舞动。
老人仍是在炤台边上,挥动着锅铲炒着什么。
见三人进来了,她露出笑容:“你们回来了?快去坐着吧,等会儿啊,我们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不一会儿,老人便端着盛满菜的大盘子,走了过来,随后又去拿了米饭。
盘子里是看上去十分美味的炒鸡肉。
几人吞了吞口水。
郑戚如看着老人,问道:“不知道这鸡是…”今天这段饭,对于一个居于乡野的村间妇人来说,应该算是很奢侈的吧。
老人含笑说道:“反正那只鸡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还要参加选集大会,就当给你们补补身子吧,也希望你们多点力气,能够赢得这场比赛。”
裘珲不知何时已经动起了筷子,吃了好几口肉了,他的嘴里包着鸡肉,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迟若赋优雅地尝了一口,向老人点头致意:“十分美味,真是谢谢婆婆了。”
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十分开心。
随后老人又正色道:“你们可别不把我方才说的当回事啊,下次选集会一定会很辛苦的,再加上你们的身份问题…你们可要小心啊。若是遇到点什么,暂时放弃也行,我们可以下次再说。总之,安全最重要。”
郑戚如道:“不是我们太着急,是因为我的朋友…嗯…我们也明白安全的重要性,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老人一边点头,一边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
她慈祥地看着三人吃,自己却没有动筷的意思。
裘珲眼尖,直接说道:“婆婆,您辛苦了这么久了,怎么不吃饭啊,再不吃,这美味的鸡肉可要被我们给吃完咯。”
老人笑出声:“这本就要留给你们吃完的啊,我不饿,而且啊,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快吃吧,不用管我这个老骨头了。”
迟若赋充满暖意地看着她:“您就算吃过,还是来与我们一起尝尝吧。”
郑戚如也应和:“就是啊,我们四个人一块吃,才有味道嘛,不然这天公都觉得好吃的美味,在我们口中也是无盐的。”
老人的眼中被浇上一层波光:“好,好,那我与你们一同吃。”
几人在温馨的氛围中吃完了午饭。
“对了,婆婆,这里有我们从街上为您买回来的吃的,您可以把这些放进仓库里慢慢吃。”郑戚如将打包好的东西拿了过来。
“你们也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我们是吃过了的,饱的很呐。”郑戚如急忙摆摆手,而后坐回椅子上。
老人去放东西,郑戚如三人便拿起碗筷洗碗去了。
郑戚如心想着,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挺好的,也许并非风风雨雨才能感受到幸福。
吃过午饭,几人开始闲聊,他们告诉老人选集会的开始时间,并问老人是否能从哪里获得相应的信息,他们也好备战,准备准备定是无错的。
老人沉思了一会儿,道:“具体的我一个老人家也不太清楚,不过你们可以去找一个人,他一定知道得很多。”
“谁?”
“镇上的街道边一个铸铁磨刀的铁匠,他的儿子是选集大会的负责人。他作为父亲,应该知道不少。”
想了想其中的道理,三人都觉得靠谱,于是便再次告辞了老人,前往市坊区寻人。
郑戚如转身的瞬息瞥见老人垂着的眼睛里游荡着的一丝冷寂与失落,便笑着大声说道:“婆婆别担心,我们问完便会回来,不会耽误太久的。您就别着急做饭了,等我们回来后,我们一起做饭吧。”
老人抬起头,脸上满是笑意,连声答应。
众人已经很熟悉狐仙林镇的路线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上午去的地方。
整个街道只有一个铁匠铺,就在之前买糖葫芦的那家店旁边。
卖糖葫芦的店主不小心抬头,正好看见了三人,顿时脸色煞白,立马谨慎地环顾了四周,走到三人身边,低首小声说道:“你们怎么又来了?真是的,知不知道,这样会惹下很多麻烦的。”
三人无语。迟若赋站出来,礼貌而疏离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找您的。”
店主这才放心下来,但又憋不住内心的思绪,沉声说道:“你们可别见怪啊,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这也不是我小气,而是…而是我们这里,对于某些话题的内容,是不允许的。不瞒你们说,无论是谁,若是听到了别人在谈论不该谈论的东西后,都可以去镇长府邸举报,而下场…哎,所以,你们也别怨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啊。”他哭丧着脸,好似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一般。
裘珲不耐烦地开口:“哎呀,好啦好了,知道了。我们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说这些作甚。”说罢他便拉扯着两人直接往铁匠店处走去。
这个铁匠店铺外表看上去十分陈旧,还未走进,便能闻见铁器放入炉火中炙烤而散发的奇怪味道,时不时地,还能听见刺啦刺啦的声音。
三人对视一眼,谨慎地走了进去。
迟若赋走在最前面,一踏入店中,他便开口询问:“请问,有人吗?”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烧铁的声音作响。
他们待在一个算不上宽敞的屋子里,四处都是焦黑的痕迹,有一个长凳,像是专门为了接待前来的客人的,只不过布满了灰尘。
郑戚如皱了皱眉,但还是准备坐下。
迟若赋适时阻止了她的行为,抬起手,掌心向下,微微发力,便自其手心中传出一阵清凉的风,虽然不大,但足以清除掉所有的灰尘,而后,他才淡笑着对郑戚如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
裘珲看见这一幕,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还未等郑戚如坐下,便自顾自地坐在长凳地一端,但此时凳上只他一人,还是在最边上的位置,于是自然而然地,随着凳子的倾斜,他的屁股毫无悬念地落了地。
嘭的一声,十分响亮。
郑戚如指着裘珲的糗样哈哈大笑,迟若赋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但这下像是惊醒了里面的人,烧铁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而后传来了将器具放在桌上的声音,最后有一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