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变黑,困意也肆意席卷各处。
三人已经走到了大街上。与之前去过的地方不同,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才刚刚至夜,路上便很少有人了,更别提摆着美味小吃的路边摊了。
郑戚如打了一个哈欠,眉眼有些困乏:“看来,我的美食计划泡汤了,我们还是先去找一个客栈住下吧。”
“然后再要吃的!”裘珲补充道。
郑戚如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对,你这点与我还挺搭的。”
迟若赋冷冷地看了裘珲一眼,道:“那就这么办吧。”说完便加快了步伐。
裘珲接受了好一会儿刺骨冷风的洗礼,打了一个冷战,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就嘴欠了…我都快冻成冰了。还是我这种爱笑的人比较好,嗯。”
郑戚如好笑地听完他奇怪的话,随后也跟着迟若赋走去。
可是几人找了许久,都未找到能够住宿的客栈。好不容易看到有间客栈,门都被布满灰尘的锁给锁住了,像是已经尘封了多年似的。
郑戚如有些纳闷,问向裘珲:“你不是比我们早一步来这里吗,那你之前是在哪里睡觉的?”
裘珲听完难得地红了脸,磨磨蹭蹭地回答:“这个…这个很简单嘛…就是在你们遇见我的那里睡啦…那里晚上白天都没啥人来着,除了有些冷以及凳子有点硬以外没什么不好的…诶诶诶,你笑什么!”
郑戚如好不容易止住笑,又开始惆怅:“得,这下可就不太好了,我们不会这几天都只能睡街上吧。”
迟若赋目光深邃,思考了片刻,道:“有三个主意。一,硬闯一个客栈,好好手势一下应该还是能够达到住宿这个条件的。二,随意找一户人间,请求别人收留我们暂住几晚,当然应允其报酬。三,去镇长府寻求帮助,我想以镇长的能力,为我们提供住宿应是没问题,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镇长。”他的眼中精光一闪。
郑戚如有些为难地啊了一声:“不会吧,第三个主意还是舍弃吧,我们才出别人的府邸呢,这么快又回去,一点面子都没有。第一个…还是选择第二个吧。我们先去问一问人家,说不定就有好心人收留我们呢。”
裘珲睁着纯真的眼睛:“也许能够收获特殊的情报呢!”
迟若赋复杂地看了裘珲一眼:“你说的没错。”
“总之,先去几处人家问问吧。”
“好。”
…
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住处,几人离开这市井区,去往人们居住的地方。
其实也不过数百步的距离,便到了镇上之人的房屋处。此时夜色已沉,所有气息都静了下来,然后缓缓沉下去。虽有许多房屋,但留灯的只有几户。似乎狐仙镇上的人习惯早睡。
没有其他捷径可走,三人只得去亮着灯的几户人家挨个挨个的询问。
一连问了三家,不是不给开门,就是看见不熟的面孔后便失态赶人。幸亏,第四户人家他们认识,就是在白天的时候与他们碰见,还给予了他们不少信息的老太太。
她一开门,便露出一副原来是你们的了然神情。
说明情况后,老太太的脸上满是犹豫。郑戚如等人只好再三强调几人已无路可走,绝无恶意,并且还告诉她,他们即将参加下一次举办的选集会,老太太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这才让他们进屋。待他们进去,老人还探出头四处环视了一圈,而后赶紧关上了门。
众人显然看得了老人的古怪举止,可都没有贸然询问。
老人的屋子简单又朴实,仅摆放着木质桌椅,木桌上有一个杯子,还有些破损。
“若你们不嫌弃我老人家的陋屋,便暂时就这样坐下吧。”老人缓缓走了过来,指了指几个有些灰尘的椅子。
几人自是选择坐下。
老人并未跟着坐下,而是走向了其它房间,似乎在收拾床褥。
不久,老人出来了,脸上流淌着汗水,可她并未擦拭,而是对众人说道:“我这儿啊,没多的房间了,只有一个,你们三人只有委屈一下,住一间了。我已经将床被拿了出来,房间虽然,但地上勉强还能容纳两个人。我看你们两个男孩子都挺高大,到时候就只有委屈你们曲着身子睡咯。”
几人连忙道谢,老人肯收留他们已让他们万分感激了。
“那您睡哪儿啊?”郑戚如真诚地看着老人。
老人微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能将自己给亏待咯,自然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你们要住的那个房间是我专门留给也许会有的客人的。说来可笑,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还是头一回用上那个房间呢。”
“那就好,麻烦您了。”几人纷纷道谢。
“好了,已经那么晚了,你们几个就快些去睡吧。不过可别想再问我些什么,我不会回答的。”老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蚊子,而后便径直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好的。”三人急回答。
裘珲大声喊道:“谢谢!”声音震耳欲聋,但老人没有回头。
“你能小点声吧?这么大的声儿,吓唬谁呢。”郑戚如瞪了他一眼。
裘珲认真地看着她:“你们不知道,我之前一个人在那街上睡着,晚上又饿又冷,别提多难受了,这等待遇,我自是要诚心感谢的。”
“好吧好吧。”郑戚如只得妥协。
迟若赋淡淡地看了裘珲一眼,说不清什么情绪,他突然站起身,道:“走吧。”
…
几人来到了房间。
看来方才老人说的没错,若裘珲和迟若赋睡在地上的话,那必须是曲着身子的。因为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小了。
迟若赋道:“戚如睡床上,裘珲,”他指了指裘珲,“你跟我一起睡地上。”
裘珲噘着嘴,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接受了,毕竟郑戚如是女孩子,跟一个女孩抢,那可就太没品了。
好在老人已经在地上铺好了床被,虽然比较窄,但还是能够勉强躺下。
几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