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选择了最中间的路,若是走错,到时候再回来便是了。
青年好像有些功夫,竟追上了两人,虽然看上去气喘吁吁的。
郑戚如用余光看见他大喘气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看来这一路注定得与这奇怪的青年为伍了。
迟若赋没有看他,只冷冷地开口:“要跟着我们也可以,但,管好你的嘴。”
“好的!一定一定。”青年闻言,连忙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说道。说话的气体从指缝间流出,听起来颇有些怪异,再加上他那可怜的神色,倒是让在一旁不小心瞥了他一眼的郑戚如笑了出来。这人虽有些怪异,但还算称得上可爱。
随后,两人噤声,不再理他。
青年左看看,右瞧瞧,虽用手捂住了嘴,但双手却不停扭动着,似乎有些痒痒,最终讪讪地放下鸡爪似得的手,小心地看着两人的脸色:“那个,我们得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啊。你们别抢,我先来啊!我叫裘珲,裘是上面一个要求的求,下面一个衣裳的衣,珲是左边一个王族的王,右边一个军队的军,你们呢?”他用殷切却干净的眼神盯着两人。
“迟若赋。”
“郑戚如。”
“怎么写的啊。”
“…”真够麻烦的。
迟若赋不太想费口舌来解释自己的名字写法,抬起手,食指凝力发光,便直接在虚空中写起字来,一笔一划竟落下金色的线条漂浮在空中,十分神奇。
他将自己的名字完整写了出来,顺道也将郑戚如的名字一起写下。
裘珲张大嘴看着虚空中漂浮着的金色字体,眼睛亮晶晶的,随后一把抓住迟若赋的衣袖,激动地说道:“好厉害啊哥,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天哪,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才能更好地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哥,我真的…”
迟若赋的眉头皱地都能夹死一根虫类了,他甩开裘珲扒拉在自己衣袖的手,冷然道:“别叫我什么哥,我俩不熟,还有,你忘记我方才说的了吗,管住你的嘴。”
“啊?…哦…”裘珲条件反射一般地捂住自己的嘴,五秒后又微微掀开一角,“对不起哥...我一激动就容易忘事儿,其实我这个人很听话也很好相处的…”
迟若赋不耐道:“好了,我知道了。”
郑戚如没能忍住,扑哧一笑。这个裘珲还真是有意思,典型的话多,不过还算是个能听进别人意见的人,倒也不是太令人讨厌。
裘珲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他本就长得十分清秀的脸变得更加柔和,看上去十分乖巧。
突然,迟若赋举起一根手指示意安静片刻,随后慢慢说道:“我们似乎走错方向了,人声渐渐有了,是在偏右边的方位。”
郑戚如点头:“那我们回去吧,重新再来。”
裘珲忍不住插嘴:“其实我也知道的,只不过刚才为了追上你们,我才走的这里。据我所知,守护者选集会就是在右边的方向。”
迟若赋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歪了一下嘴角,嗤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他不信我!而且…他好像对我很是不满!”裘珲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恍然的指着他的背影向郑戚如抱怨。
郑戚如早就笑开了。这个裘珲太好玩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迟若赋扭头:“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裘珲瞪眼:“我又没说很多话!”
“说我坏话也算。”说罢,迟若赋转身走了。
“你!…”裘珲十分气愤,但又无可奈何,谁叫现在是自己死命黏着这俩人呢…
“好了,走个路都能吵起来,你们也真是的,还是快走吧。”郑戚如拍了拍裘珲的肩。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后,选择了右边的那条路。
走了没多久,人群发出的声音更大了,这下连郑戚如都能听得清楚。
裘珲走在最后,自言自语似得嘟囔着:“可是你们即使问他们,他们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啊…给你们说过了嘛,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诶,别再说废话了,赶快跟过来。”郑戚如极有威严地扭头训叨了一声,不知为何,在这裘珲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大了他好几岁似得,说话都格外有底气。
裘珲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加快步伐跟了上来。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人群所在地。
这是一块极其宽敞的空地,其中央搭建了一个火红色的台子。台上已经站了许多形态各异的男女,台下挤满了跃跃欲试的观众。
这个地方的女性十分美貌,个个面容姣好,身材曼妙,不同于其他地方穿着谨慎,全身都遮挡住的女性,这里的女性穿着能显露身材的漂亮衣裳,神情自信,看上去充满了灵气,站在台子上的男人则个个高大魁梧,大多肤色黝黑,面目严峻,十分稳重。
郑戚如三人站在人群的最边缘,只堪堪能看见台上发生的一切。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几人。
“诶,你们三人也是来参加选集会的吧,赶快上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快去吧!”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年人打量了一下几人,温柔道。
郑戚如忙摆手:“什么?不不不…我们不是来参加什么选集会的,我们只是,额,只是…”
迟若赋接过话,嘴角摆出一个微笑的幅度:“我们只是过来问一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
“贵镇的最北端怎么走?我们想要从出口出去。”
老妇人的神情立马变了,警惕而怀疑:“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附近的人都听见了老妇人的质问声,不禁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们不是这里的人,只是路过贵镇,需要从那里出去罢了。”郑戚如虽然面上保持微笑,内心却有些疑惑,几人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个小镇走出去而已,为何这个老妇人的反应如此之大?
老妇人微微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冷淡了几分:“可是,我们镇的人是不能出去的,既然你们来了,便是我们镇的人了,所以你们也是不能出去的。”
“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去过那里,没有特别的允许,你们也根本去不了。”身边一个看上去还算憨厚的中年人补充道。
听闻这些话,裘珲倒是一点也不吃惊的模样,站在最后撇了撇嘴:“我就说嘛,进来了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