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头,迟若赋和鹫华正在寻找遥绛的路上。两人感应到了遥绛的位置,可那感应时隐时现,并不稳定。
鹫华偷瞄了一眼迟若赋,沉默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道:“若赋…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
迟若赋脚步微顿,面无表情道:“我已经告诉了她真相。”
“可是,那个小珠子,以及…”
迟若赋却摆了摆手,似不予再提:“那个东西,不提也罢。”
鹫华担忧地蹙眉:“可那个小珠子是她的本体啊,若她吞下,便会恢复所有功力,成为原来的模样,相信以她如今对你的情意,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啊。”
“可是结局呢?”
“什么…结局…”
“让她恢复本身,变成原来的模样,那么被隐匿、被扭曲的因果便也会跟着走来,这样的结局,注定是不幸的。若她以一个凡人的身份,继续自己的生活,重新修炼,不仅能重新能够拥有法力,也能逃过复杂地罪孽。”
“可是你…”鹫华看着迟若赋的眼神微微闪烁。
迟若赋笑道:“这么多年我都已熬过,再多些许年的因果又何妨。”
鹫华不再言语,可心头却有一个黯黯的猜想。
其实她担心的是,就算迟若赋这样做,试图湮灭所有于她不利的因果,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也许甚至会因为这样的企图改变而变得更糟。
迟若赋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他没有说话,似乎就此沉没了。
鹫华看着他的模样,暗叹一声,也只好暂时斩断自己的忧虑。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所有的犹豫只是无味。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处山林。这里的树林似乎被什么席卷过一般,一片叶子也不剩,枯黄遍地,十分萧索。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都更加谨慎。
正当两人欲靠近之时,一阵极亮的强光喷洒过来,两人在光亮中模糊了轮廓。
迟若赋与鹫华加速向前,果然见到那亮光的源头处有一个身影——正是占据了赤燕一身体的遥绛。他凝视着两人,有一丝怨愤。
“你们终于来了,终于来送死了。我已与这个身体彻底地融合,并且也将所有的因果与功力全都聚集了起来。哼,我知道那个叛徒已经阻断了我能量的来源,不过没有关系,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强大,对付你们两个,倒是绰绰有余。”他看上去有些疯狂,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团又一团极为复杂的情绪不断将其包裹。
“你这样,不怕再次惹怒天道,遭到劫难吗?”鹫华走上前问道。
遥绛看向她,眼中闪过恨意:“就算被它发现,惹怒了它,又如何?我一定要得到当年的东西,就算永不再现,也绝不后悔。何况,我现在已经占据了赤燕一的身体,并且还将一切因果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我嘛,只是一团小小的印记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就算这样,你也是无法欺瞒到天道的,真以为这样是可行的吗?”
遥绛挑眉,嘴角往右侧拉扯,看上去极其阴霾:“哦?看来你们远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啊。有天石的存在,我怎么会失败呢?”
“天石?你为何会有天石?”
遥绛不言,身上开始亮起一阵阵的光圈,而后远方一阵晃荡,有一个东西突然破空而来。与此同时,正处于赤血殿的郑戚如和葛风突然感觉整个赤血殿一阵晃荡,他们赶紧稳住身子,却依旧无法抵挡。
郑戚如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葛风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拉着郑戚如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而后,两人感觉整个空间都被压缩了起来,一阵恍惚中,似乎被送往了哪里。
两人睁开眼,便看见了遥绛等人。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从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姑娘时,我便明白,我的机会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到现在都不行动,也不将两物融合,真是浪费了这么大的因果和能量。所以啊,就让我为你们效劳吧。”说罢,他伸手抓向郑戚如,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了郑戚如,使得她不得不朝着遥绛的方向靠近。
迟若赋见状,立马冲上前,于一霎便于原地消失,又于下一霎出现在了郑戚如身边。同时,他将左手一挥,一股掌力随之劈向了遥绛。
遥绛脸色一变,急忙出手阻止,两方势力一碰撞,发出了巨大声响,震得遥绛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迟若赋用手拉住郑戚如,而后与其一起消失在原地,重新出现在鹫华身边。
鹫华眼神复杂地看了郑戚如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这是在干嘛?”遥绛怒道,“那些都是我们当年花了那么多心血才得到的东西啊,还有她,也是不可缺少的!如果我们不这么多,那么当年那般拼命而闯下的因果又有什么意义?”
迟若赋默不作声。
鹫华皱了皱眉,而后说道:“哼,你可别担心那些玩意儿了。现在的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我们已经打开了封印,你也无法奈何得了我们。”
遥绛盯着她,露出不屑的神情:“就算你们打开封印又如何,不过强添因果罢了。当年的你们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破了自己的因果,才将我封锁了起来。如今的我,早不是当年的自己了。”说罢,他突然伸出手,手心向上,不断发着光,身旁那赤血殿也逐渐缩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将它拿在手心,默默念着什么,那法器便发出夺目的霞光,同时,遥绛朝几人以掌击出了好几道光刀。
葛风赶紧来到三人身边。迟若赋将郑戚如推向一旁,而后对葛风说道:“务必保护好她,现在就带她离开。”葛风点头,便想要将郑戚如带离这里。
遥绛瞧见了这里的动静,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以你们的功力,还想跑?还是陪在这里吧,你们对我还有用呢。”紧接着,他将赤血殿祭出,两人竟被罩在了里面。
迟若赋眼神一凝,便想要出手,却被鹫华阻止:“若赋,先不要管她那边,她只是暂时被困住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们还是认真对付遥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