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劲担心地看了看父亲的胸口,但既然他如此说道,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竭力使自己忽略那个巨大的血洞,认真地看向戎施然。
“即将危噫,即将危噫。你终于不负我望,达到了那个境界,也使得你体内的凤鸟成功苏醒,一切都已成熟。我方才已将那物传至你体内,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你将拥有足以守护我们所有人的能力。但,切忌向其他人透露一切。我等会儿也会对他们宣称,你只是功力大增,险些走火入魔罢了。记住,别人问起来,什么也不能说,无论是谁。”
戎劲虽知道了自己体内似乎从此生根了什么厉害的东西,但对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却一无所知。
戎施然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你无需怀疑所有,多余的东西知晓了,反而是不益的。你应该也明白,现在是我该离开的时刻了。等交代完一切,我便会离开,我会对他们宣称是寻找一个宝物去了,而后我便会将族长之位传给你。从此,你必要利用好身上的神通,好好守护我族。待事成之后,我会立马赶回来与你团聚的,到时候…”族长的眼中突然涌现了万千柔情。
戎劲突然于一刻猜到了什么:“到时候,你会将母亲也带回来,是吗?”他甚至怀疑,父亲大人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母亲。
戎施然一愣,而后正色道:“没错,若是事情成功,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好好地团聚了。接下来,只有靠你自己了。”
“好。我必将竭尽全力,保护我族。”
戎施然地脸上突然笼罩起一片忧色:“也许不多时,因为我的离去,一些有心之人会趁虚而入,到时候,你一定要智取,勿要冲动。对了,阿林是阿真的儿子,也应该是你除了我们一家人之外最信任的人。有什么事,你们也可自行商量。”
“好的,父亲大人。”
族长叹了口气:“孩儿,勿怪为父的不把所有隐情告诉你,实在是不可啊。总之,你只要撑到我与你母亲回来就行了,在这期间,你一定要好好修炼,让那肉球与你的身体充分融合,不可强行破除开它的功法,因为凤鸟也需于体内慢慢练服。时间不多了,我要离开了。你这就将那凤鸟召唤回你的体内,我将打开房门,与族人解释。”
“可是,我将如何让那凤鸟回归?”戎劲看着飞舞的凤鸟,十分为难。
族长微笑:“孩子,相信自己,用自己的意念与其沟通,它自会因你的召唤而回到你的体内。”
戎劲闻言,尝试着于意志中与其交流,果然可行,那凤鸟先是骄傲地一吟,而后便扇动着美丽的翅膀,飞向戎劲,在与戎劲肌肤接触的刹那,便像是融入了戎劲体内一般消失了。
戎劲只觉得十分舒畅,未觉多了一物的不适。
族长看到这种景况,十分满意,临走前,他交给戎劲那个小瓷瓶,并告诉戎劲,切记要好好保管,切勿拿出来被别人看见,说罢便将灵珠装回盒子里,走了出去。
族长如其所述,完成了许多事情,而后便与众人告别,离开了。
戎劲成了岐山族的新的族长。
本以为事情会如期发展。戎劲借着阿林的协助,尽心尽力地打理着一切。
可这一切都因一个人而全然覆灭。
那个人就是无因长老。
他并非是外来人,而是族长身边最信任的人。族长的身边有两个人他最为器重,一个是阿林的父亲,一个便是情同兄长的无因长老。
在戎劲的眼中,无因长老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他总是尽心尽力地辅佐着戎施然。戎劲尤其记得,每当父亲大人莫名消失的时候,是无因长老告诉戎劲,父亲是去看母亲了。他甚至还能记得无因长老对他说这些话时,怜爱地抚摸着尚年幼的戎劲的脑袋,眼里全是柔软与心疼。
可随着族长的离去,无因长老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并非是他对所有人的态度变了,而是其对戎劲的指控冷漠残忍地仿佛被恶鬼附身。
某日,他突然离去,而后第二天,他浑身鲜血地回到了岐山,晃晃悠悠地手持被鲜血浸润的玉佩——那正是族长的玉佩。
族人对此都是知晓的,族长从未曾将其取下来过。
戎劲那时正在房内练功,已然是闭关的第四天了。他没有忘记父亲的教诲,为了未来的某场战役,他必须要好好修炼,让自己的功力尽可能地强大。在其修炼的时候,那凤鸟就会从其体内飞出,于之身旁飞舞吟叫。
可正当他刚要进入某种奇妙的境界时,房门突然被人以蛮力强行打开。
他于惊异中赶紧收回功力,也从一片神思中抽离了出来,可凤鸟仍未来得及飞回,在屋内鸣唱高歌着。
平日从未有人这样过。不仅他自己要求过,父亲大人临走前也特意嘱咐过族人,勿要在戎劲练功时闯入。
他看到了震怒状态的族人,以及领头的无因长老。
“你们这是在干嘛?”他有些恼怒,赶紧用念力让凤鸟飞回到自己的体内。
族人们自然看到了那凤鸟,他们面面相觑,震惊不已,不知道那是何物,也不知这是何法,戎劲竟是在一团幽蓝的巨型火焰中修炼,直到他出声收工,那火焰才应声消失,最让他们惊奇的是那头凤鸟,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神异的景象,一时间竟愣住了。
无因长老似不经意间看了看众人的神情,而后他的脸突然因悲伤而扭曲成了一团。
他扭过头,悲愤地对众人说道:“原来真的是这样,昨日族长对我说的那物就是这个!我本来还不相信,不相信劲儿身上有此邪物,可如今亲眼看到,才不得不信服啊。”他一叹再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乌黑的泥潭中。
族人们闻言,恍然大悟,不禁怒颜朝向戎劲。
其中有一人愤然问道:“戎劲,你为何如此歹毒?族长是你的父亲啊,而且他已经听了你的话,将族长之位传于你。可你为何还不满意,特意跑去你父亲躲藏处加害于他!”
“叛徒!”另一人急忙喊道。
“是啊!叛徒!”
“叛徒!”
因一人的出声,其他人一扫萎靡之态,仿佛受到了莫名的鼓舞,一个个互相感染,大声高喊着。
戎劲一头雾水地看着族人,无比纳闷:“你们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叛徒呢?父亲被加害…他被何人加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