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兵不清楚冯丛他们几个心里是作何感想,但他看到这一幕,却是大为震动。
不过没等他多想,耳边便传来一阵阵响动。
“你们都看见了吧。”老妇人缓缓的站起身来,慢吞吞的吐出没有温度的字。
韩兵看着面前的老妇人,这老妇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
他们没有一个人说的出话来,均是呆呆的盯着眼前不知是人是鬼的老妇人。
“那个小女孩,是我们的女儿,从小胆大顽皮,很有自己的主见。在她三、四岁的时候跟着我去后山的地里,给她父亲送些吃食,于是自此埋下了祸根。”
老妇人顿了顿,手里不停地忙乎着,韩兵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只能听见那久违的骨头摩擦声。
然后又听老妇人接着说到:“我和她父亲在不远处的树荫里歇息的时候,丫头逮着了一条小草蛇,她一直以为那是条蚯蚓,玩儿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发狠,拿石头把蛇砸成了两截,然后用豆杆儿把蛇身穿了个对过儿,那蛇吃了痛,却也没死了。多年以后,丫头也成了大姑娘,可惜村里的小伙子她都瞧不上,就这样,大姑娘也熬成了老姑娘。然而有一天,在烟雨朦胧中,她邂逅了一个俊面后生,这个男子喜穿青衣,幽默风趣,甚是和她心意,自此,丫头陷入情河。且那青年也承诺过会娶她。丫头回家和我们说了后,我和她父亲都很高兴。”
说到这里,老妇人再一次顿了住,叹了口气,“之后,我就带着丫头去王家买做嫁衣的布匹,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四十左右的道长,不过也不算是道长,当时我就是那么认为的,因为这人除了能掐会算以外,不论怎么看,都不像个道长,却也并非凡人。他唤住我们娘俩,说是我们不久后必有血光之灾,说是不论什么人送的东西,切不能收。”
“然后呢?”冯丛出声道。
“然后,我们回了家,没过多久,就忘了这茬。因为家里来了一个自称是媒婆的人,这媒婆正是那青年遣来提亲的。媒婆和我们定了迎亲的日子,然后给了我们一个包袱,说是聘礼,我们打开看了看……真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金银珠宝。可……”
“可什么?”这回是袁亮问道。
“可等送走了媒婆,回到屋里后,我和女儿再打开看的时候,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有的只是一堆蛇皮和……豆杆儿……”
“难道那青年……”韩兵说道。
“是的,那青年就是当初被丫头伤了的青蛇。不过当时我们还没有想到,毕竟太过久远的事了,况且,我们也没把这事放了心上。但能肯定是遇上了不好的东西,这时我才想起那位‘道长’说的话。可已经迟了。”
“那道长呢?”韩兵问。
“那道长只是路过的,他曾向我讨过些水,我问他,‘你是去哪儿啊?’,那道长说是回家。我又问,‘你家在哪啊?’那道长说,‘我家很美,有山有水有桂林,哦不!还有阿珍的粉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