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左相府。
“他没死?!”顾清音在听到下人来报时,一时震惊,竟失察将滚烫的茶水满溢溅在了自己的手上。
“嘶。”
下人忙急着要去取药膏来搽时,被顾清音喝住了。
“我没事,你继续说,……姐姐她,还说什么了?”
“大小姐说,她会帮你除掉他。”
除掉他……
顾清音低低地重复着,好像在仔细品味一般咀嚼着每一个字,眼里露出了似快意似厌恶的神色。
“你下去吧,嘴巴给我闭紧些。”
没与她撕破脸皮,的确还是有些好处的。
顾清音盯着手腕上顾轻越送的一串玉珠,低声喃喃道,“不行,还不够。”
他换了一身衣服,乔装打扮,匆匆赶去景王府。
房内传出劈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所有下人战战兢兢地各做其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废物,全都是废物!”
洛景气喘吁吁的怒吼道,怒气未消,抡起边上的一个青瓷大花瓶就要往墙边上砸。
旁边的人惊得急忙拦住她,苦苦哀求,“王爷,王爷你冷静一下,这可是御赐的,损坏不起啊。”
御赐的,御赐的又如何?!她还砸不起了吗?!
洛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猛地推开了阻拦的下人,一掌便要击向花瓶,眼见着就要粉身碎骨了,一只手忽然中途拦下了她。
洛景赤红着眼,看向来人,“尹获,你敢拦我?”
“不敢,只是损坏御赐之物,若被人当了把柄递到皇上那儿去,虽无关痛痒,可是会遭了陛下的厌恶。”
“厌恶便厌恶,她的心从来就是偏的,又有什么要紧?!”
尹获看着洛景这副疯狂的样子,面上仍旧不咸不淡,她低声道,“殿下,清醒一点。”
不知是这句话提点了洛景,还是尹获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洛景慢慢的冷静下来,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劫后余生的御赐花瓶,忽地浑身就冒出了冷汗。
好险,幸亏有尹获拦着,否则,还真要酿出大祸。
自己怎么变得这样易怒暴躁了。
洛景挥了挥手,冲下人不耐烦道,“收拾了,再把安神香给我点上。”
“尹获,你同我出来。”
两人一同进了议事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费尽心思拉拢的朝臣一个又一个死了,凶手却根本就抓不着,还有洛云生不声不响的就去了西域,若非我多问了一句,母皇还打算瞒着不成?”
“依我看,宸王去西域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想要查个究竟。”
“那是什么呢,是世子,还是那丸药?!”洛景悚然一惊,心里咯噔一声,浑身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尹获安抚了一下近乎有些神经质的景王,“的确是不可能。那些人把东西藏得很深,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或许,会不会是两年前你与顾公子连同西域害死了她的侍读之事,露了马脚?”
洛景看了一眼尹获,眼里带上了血丝。
门外忽然传来小声的通报,“王爷,顾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