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勾引女人勾引到我身边来了。很好,那便走着瞧吧。”
地上一个已经脏乱到没有人形的人跪伏着前进,一把扒住了那个男人的鞋,“公子,我可是为你才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该……”
男人看了一眼她,朱红的嘴唇微微一勾,“的确是该赏你呢。”
那女子脸上面露喜色。
却被狠狠的仰面踹翻在了地上,“来人,拖下去杖毙。”
“公子,公子,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他厌嫌地看了一眼自己被层上灰尘和血色的绣鞋,皱了眉头,吐出无情的话语,“怎么,赏你解脱不好吗?”
门外很快传来逐渐奄奄一息的惨叫声,一个小厮进来报告道,“公子,她死了。”
“扔到乱葬岗去。”男人挥了挥手,艳丽的蔻丹敲了敲桌面,眼里阴沉沉的。
……
两人离着西域已经越来越近,有时穿越集镇,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是西域人了。这一天,两人见天色已晚,便进了一家客栈投宿。
“掌柜的,两间上房。”宁衍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这半个月来,他充当着阁主的发言人,才发现,在别人面前,阁主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好嘞。小二,带两位客人去楼上入住。”掌柜的招呼道。
宁衍把自己的包袱一把扔在了床上,关上门,仰躺在床上,舒坦的叹了口气。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都没好好洗个热水澡。
他惫懒地眯了一会儿眼,四肢才渐渐回活,正准备下楼叫伙计准备点热水,窗台边忽然传来几声咕咕声。
他转头,一只额头点黑的白鸽正迈着方步,脚爪上一只信筒。
阁内有情况?
宁衍解了信,从包袱里掏出了特质的药水,化在清水里,再把纸条扔了进去。
一片白的纸面上渐渐显出字来。
“歃盟欲对阁主不利,切记小心。”
歃盟,那个被凌云阁这一后起之秀死死压制的老二?
算了,热水澡只能暂且搁置。
他走到隔壁,轻轻敲了敲门。
“何事?”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姐,我有事要禀。”
未防身份暴露,宁衍的称呼变了,而西域多是人奇装异服,带个面具太平常不过。
“哦,”里头的声音拖长了传出来,好似还带着钩儿,“我在洗澡,你若要进来,推门便是。”
宁衍的脸顿时青了。
“……我候着。”
“哈哈哈哈,”一串笑声不可自抑地发出来,宁衍发誓在其中听出了不怀好意,“开玩笑呢,进来吧。”
放在门上的手迟疑了一下,宁衍狠狠心,还是推开了。
里面云雾缭绕,澡盆里的水仍散发着热气,只不过人已经坐在屏风后面,从倒影可以看出,阁主正在梳头发。
宁衍微微松了口气。视线从屏风上转到一边,“方才医阁门主传话……”
声音戛然而止。
宁衍怔怔地看着屏风一侧摆放的铜镜,整个人如九天玄雷过身劈的僵在原地。
阁主的面具被放在了一旁,可铜镜里倒映出来的脸却是,
宸王?!
那个他所谓的有婚约的未婚妻主,洛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