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城是大昭最鱼龙混杂之地。地处西域与大昭接壤处,向来地域争端颇多,虽是隶属于大昭,可大昭从未派官员来管辖过,几乎算是流放之地。
开阳城里有寻常打扮的中原人,也有奇装异服的西域人来来往往,互通生意的有,挽袖子干架的也不在少数。
一匹白马哒哒哒地驰进了城门。
没有人在意。
路旁有两个面貌平凡的少年扫了四周一眼,进了一座高耸的楼阁。
书写着古朴而遒劲有力的字体的匾额悬在高头。
上书:凌云阁。
“哎,你看那两个人,就这么进去了?”路边有人议论纷纷。
“进去怎么了?人家买得起啊。”
“就那么两个男人,看着也不像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我看你是闲的,管这个做什么?”一个面容粗犷的灰衣女人拎着坛酒,面色不屑,眼里却略带点恨意的看向那凌云阁,“凌云阁嘛,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正常得很。”
“当然正常,”聊天的其中一个女人笑起来,带了点嘲讽,“我可听说你上次来这里找麻烦,结果被人给打出来了,啊?是不是?”
“给老娘滚远一点,那是她们不识相,老娘给她们面子,想加入进去,她们倒好,一个个目下无尘的样子。”
“我看你啊,草包一个,还想加入进去?这不是笑话死人了,哈哈哈哈。”
几个女人聊尽了闲话,一个个大笑着走远。
灰衣女人虽放下狠话,却一点也不敢靠近凌云阁,嘴里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在街道的拐角处,一个满面温润笑意的女子在一旁看了良久,脸上带上了点若有所思,招了招手,唤来一个一个黑衣小厮,吩咐道,“去,悄悄跟着她。”
“遵命,门主。”
“你们两个……?”两个平凡少年刚一走进去,迎面就走来一个女人,五大三粗的,脸上还横亘着一道疤,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是我。”那少年一把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有十七。”
“好啊,十六十七,你们两个,”那女人面容稍稍松弛下来,像变戏法似的就换上了一层幸灾乐祸的面具,“我可听说了,小十七这次任务失败了。”
“传得这么快?”一旁的少年撕下了面具,抹了抹有点僵掉的脸皮,有点担忧,“你们,不会,都知道了吧?”
“哟,不知道坏事传千里啊。据说阁主大发雷霆啊。”女人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那么一副莽夫的样子配上小可怜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宁衍也有点受不了,心里琢磨了一下,啧了一声,“少来,你这几天见过阁主似的。”
“行了行了,”常安一旁摇摇手道,“先不说这个了,小十七,你跟我过来。”
“欸,别走啊。”
“没人理你哟。”又一个女人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装模做样的哀叹了两声,“我们的齐杉大门主哪。”
“杜昕,”齐杉严肃地看着她,微微瞪着眼,连那条疤好像都要鼓出来了,“滚。”
“你……好好好,我不说,”杜昕恣意大笑起来,“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