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洛景回到王府,怒气未休,拿了茶盏将喝,却又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该死!
边上的奴才们吓得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出一声。
洛景眼底阴鸷,究竟是谁,屡屡刺杀朝廷命官,更可恨的是,杀得竟都是与她交好之人。
还有,朝堂上皇上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试探,还是真的……
洛景竟觉得浑身悚然起来。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眯着眼,良久,说,“去请尹获来一趟。”
空气无声地波动了一下,“是。”
*
“云白,你日前所说却是属实吗?”昭帝掩人耳目,悄悄地将洛云白招进了御书房。
“母皇,儿臣派人追查,确是发现所死之臣都各自背负着命债或是其他罪名,”洛云白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可以算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昭帝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不免带上了审视,“你是如何得知的?”
洛云白顿了一下,好像没有料到昭帝会这样问,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说辞,未说出口却又被打断。
“罢了,你身为太女,当有自己的手段了,朕也不多问,不过,”昭帝眉峰紧锁,严肃道,“朕不希望出现手足相残的局面。”
“儿臣明白。”
“你与老二老三一同准备着,西域和亲的世子快到了,去迎接吧。”
“是,儿臣告退了。”
洛云白行至门口,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昭帝。短短两年,昭帝已经苍老了很多。随着皇女们成年封王,朝中的风波已然如同风起云涌的深海,平静的表面就快要维持不住了。
而昭帝向来最不忍看的就是手足相残。
可她同意了,别人又是否能做到呢。
洛云白似是不忍再看,转头出了御书房。
等候已久的洛云生走了上来,两人并肩,低声说着话。
“如何,母皇什么态度?”洛云生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洛云白叹了口气,“老样子。”
洛云生毫不吃惊,像是早知如此,低低地笑了一下,“无妨,蛀虫清干净有益无害,不过既然母皇想看一片粉饰太平,那我们就只好等别人迫不及待了。”
两人渐行,走到马车前,站定,洛云白皱了皱眉头,道,“你要做什么我不干预,只是别太明显了,给自己招来祸端,”她又犹豫了一下,“还有,母皇已经苍老了许多,我不想让她太失望。”
洛云生登上了马车,朝外头的人摆了摆手,“我有分寸,但,”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风飘散在空气里,更像是一句自言自语,“有的仇,不得不报。”
……
“小十七,小十七,”常安接了一道信,顿时兴奋地叫了起来,“我们能出谷了。”
小十七正在练剑,刀锋不停,无趣地说道,“我每天都能出谷。”
“你那是大晚上去杀人,能一样吗?”常安撇撇嘴,把信甩了过去,“自己看。”
那纸轻飘飘的随风零落,小十七剑光一闪,纸便成了一堆齑粉。
“……”
“……”
常安目瞪口呆,与小十七面面相觑。
“你干嘛啊?”
“……抱歉,力道没控制住。”小十七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个武痴,”常安都要气笑了,一把拽过小十七,“收拾行李去,有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