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反抗的话还没说出口,反抗的小火苗已然被芜歌冷冰冰的视线灭个透心凉。
委屈巴巴地捂紧自己的小被子,发出一声小奶音,
“哦,知道了。”
芜歌心里满意了,面上仍旧冷冰冰的,点头,倚在椅子里,看向谢燕绥,
“睡觉。”
“哦。”
谢燕绥乖乖闭眼,一炷香过后,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芜歌站起身走出去。
店里快打烊了,秦老三站在柜台里翻账本,抬眼看见芜歌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对面吓了一跳,
“我去,你是要吓死我呀我的小姑奶奶。”
芜歌不理他,伸手拿账本,一页一页地翻,
“让厨房在灶上温一锅粥。”
秦老三立刻安排小二传话。
“明槲他们几个没来过?”
秦老三认真回忆,
“没见过明槲姑娘他们,再说了,他们要是过来,我肯定立刻把人给您带过去啊。”
芜歌合上账本塞到秦老三手里,转身往外走,
“找个细心老实的人照顾一下我房间里那个人,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应该都清楚。”
少女一袭嫩黄色裙衫,背影纤弱窈窕,面容姝丽绝艳,行走在热闹尽散、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总让一些不长眼的人以为自己有机可趁。
“哟,小娘子,花灯节怎么一个人出来玩啊?让哥哥陪你玩啊。”
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凑过来想拉芜歌的小手,嘴里说着下作的话。
芜歌只看了一眼那麻子男的脸就移开了视线。
太丑,影响她发挥。
芜歌往旁边走一步,那麻子男就跟着往旁边挪一步,看样子是要赖上了。
“小娘子别害羞啊,跟哥哥走,哥哥陪你玩。”
芜歌站定,目光飘远,也不知道小傻子这一会工夫会不会醒过来。
短暂的神游过后,她从腰间摸出一块帕子,一圈一圈缠在手上。
在麻子男凑上来那一秒,快速出拳将人打倒。
一声痛呼传来,芜歌走上前,帕子轻飘飘地飘在那个部位,垂眸,
“没娶亲吧?”
麻子男被一拳打蒙了,下意识地摇头回应芜歌。
“很好。”以后也不用娶了。
随即一脚踩在帕子上,看着没用多大力,可只有痛得连晕过去的机会都没有的麻子男知道,他这辈子,完了。
就因为在街上招惹了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臭丫头,他完了,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了!
但他连报复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实力的绝对碾压,叫他只能咽下这口老血,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以后做个人。”
少女清冽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徒留他一个人倒在街头,无人问津。
……
盛京太大,如果不是芜歌超过常人不知多少倍的听力,恐怕到明天她也找不到那几个家伙。
她沿着河道走,河中央还有几座画舫,灯火通明,缥缈的歌声从画舫传过来。
芜歌走得悠闲,一点也不像是出来找人的,更像是出来踏青的千金。
一朵玉兰花倏地落在芜歌脚边,芜歌顿一下脚步,看向抛物线的起点。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清隽,冲着芜歌微微一笑,颊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