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
某个酒吧里。
韩灿灿脸上挂着泪,
几个巴掌印在腮上还看的清楚,
吧台上的酒杯已经空了,
她擦了一下泪,
淡淡的说:
“再给我满一杯,快点儿!”
“你这再喝可就多了,怎么借酒浇愁?”
说这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头发烫了卷,
留了胡子,
打了耳洞,
眼型瘦长,
身材结实。
韩灿灿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冷笑——这世界真是邪门儿了,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怎么了?光喝酒解决不了问题啊,有不开心的说说?”
男人在韩灿灿对面坐了下来。
“先把酒满了,又不关你事!”
“现在怎么样了,你们那一届都毕业了,天南海北的,聚着不容易吧。”
韩灿灿没有理他,又干了一口酒,擦了一下泪。
“想喝就喝吧,今天管够,见到老朋友了,又做着这一行,今天我请,怎样,我的小店还可以吧?”
她抬头看他,
目光又划拉了一下四周,
问他:
“这就是你跟王曼合伙开的店?”
“王曼我们不是早不联系了吗,你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那时候如胶似漆的懒得看!”
“怎么就如胶似漆了,那时候大家都在一块儿玩,你们那一届有好几个女生都喜欢泡吧,只是王曼去得多熟了而已。”
韩灿灿手一直玩弄着酒杯,
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听见这话,
勾起心底久远的回忆,
泪又出来了。
“我后来找过你,听说你没毕业就订婚了,真的假的?”
“找我干什么,让你一起去放个风筝都不去,说什么一起去看市场呢,有必要跟我秀恩爱吗?”
“那时候是跟人家打工呢,挣钱不容易,自己想早点儿开个店嘛。”
“哼……”
韩灿灿冷笑一下,
继续道:
“我当时就是嘴欠,没事儿邀她一起郊什么游,你在旁边连话都不说一句,被女人追的感觉很好是吧?”
男人抿了一口酒,沉默一下说:
“当时不熟,也不知道你是有心邀我的,怎么没多久就听说你找了律师了呢?”
“你觉得王曼够资格让我邀她吗?只是想让你说句话而已。还有,我告诉你,王曼在那后不久就介绍了男朋友给我,说是律师,前途无量......我当然答应了,顺便让你知道一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不是每个女生都看得上你。”
韩灿灿微微抬眼看了对面的男人,
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我跟王曼没什么啊,就是听说你找了律师,我俩处了一段,感觉不合适已经分开了。”
“呵,可以啊,来着不拒。”
“说说你吧,聊点儿开心的。”
“我有什么好聊的,你不都看到了吗,不缺吃不缺花,就是不开心……”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
意识渐渐模糊。
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韩灿灿第一眼就看上的男人,
她记得,
那个夏天的夜晚,
自己是如何透过玻璃窗一眼看到他,
便瞬间被他吸引的。
听旁边的同学说,
这个年轻帅气的学长是酒吧经理,
家境好,
头脑灵活,
前途无量......
身为校花的她周围那么来来往往的人,
她从不曾在意过,
可这次真的不一样,
是那种,
怦然心动的感觉。
记得和同学在酒吧里几句不深不浅的交流,
确定他眼中看她的眸子多了几分温暖,
才鼓起勇气邀约大家一起去郊游。
却不想,
事与愿违,
他被旁边的女生摇着胳膊宣誓主权,
心情没落的她仓皇而逃,
初次的心动的人偏偏不属于她的感觉,
是怎样的难忘……
而今这样的夜,
是不该尽的前缘再续,
还是那初次心伤的弥补,
她不知道也不愿多想,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杯里的酒尽了吧!
这一边,
某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老A推开房门,
低声对岚锦耳边低声道:
“老板,您太太在酒吧喝醉了,跟一个男人……现在人在她车里,您看?”
王岚锦冷冷的看了老A一眼,老A吃瘪,低下头不再言语。
“你少他M拿这破事儿来烦我!这婚铁定要离的该怎么办你自己看!”
他走了,
门被他一脚踹开:
“那男的腿要断!车砸了!我要证据!我要他M的明天就离婚的证据!”
……
午夜,
南市江滩大桥边,
车上的两个人都已被酒精麻醉,
意乱情迷。
一束光照了过来,
随后是相机按动快门的声音,
二人下意识挡住脸,
车的前玻璃被咣当一声敲了个粉碎,
随后男人就被拽出车内……
韩灿灿这才看清,
那个膀大腰圆敲碎玻璃的人是老A。
眼看着男人被拖在地上一顿乱揍,
婆婆送的豪车顷刻间被敲了个稀巴烂,
她捂着耳朵呆坐在副驾驶上,
酒醒了大半,
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分钟后,
那群人驾车离去。
夜那么黑,
四周空旷无人,
男人不断的呻吟声不断传进耳膜,
她抓着的头发无助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