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朝坐回自己的位置显然没有了在宋子琛旁边的随性，不笑也不说话，像个哑巴似的看着物理书，刚才她脸上的笑好像林夕的幻觉。
“连话都不跟我说么？”
“没什么好说的，林夕。”
“连朋友都做不成？”
朝朝攥紧了放在桌子下的手，她和林夕就是从朋友开始的，她那时从来没奢望会和林夕在一起，可后来林夕跟她说他喜欢她，她信了，因为她真的好喜欢林夕，现在他们结束了林夕又来问她能不能当朋友，命运还真是讽刺，兜兜转转又从起点开始。
她扭头看向林夕:“林夕，这就是你想要的？当朋友就是你想要的？”
林夕看着她神情里的认真没有了点头的勇气，他敛了敛眸沉默，说不想还想，想还怕失去，他犹豫了。朝朝也没有一直等，她继续看着物理书发呆，没再和他说话。
后来的林夕总结了那时的他，少年时期最容易犯得两个错误，一个是把好感当喜欢，还有一个就是把喜欢当成可有可无，显然他犯了第二个。
“朝朝，别这样。”他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
林朝朝听他这么说视线忽然模糊，心里说“我也不想的，林夕，可你不是我的了。”她刻意把头低下，不让林夕看见她眼里蕴含的水汽。
“林夕，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能坚持一下呢？陈慕夕比我好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朝朝自己都楞了，她怎么就一时冲动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这无非是把伤口撕开血淋淋的暴露在林夕眼前。
林夕看着这个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子，他喜欢她，却讨厌她带给他的情绪。这让他觉得他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连灵魂都不属于自己，他厌倦了还舍不得。
朝朝等他答话却没有等到回音，她摇了摇头，轻声说:“算了。”语气满是失望，眼里的希翼也渐渐淡了下去。她想起之前学的诗经，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古人诚不欺我，她笑了起来，失心疯一样。
眼前的少年眉眼依旧温润，只是没有了当初带给她的艳羡，她一切如旧还再原地踏步，而那个少年早已扔下她向前走了。她和林夕的相遇就像是柳暗花明的一场梦，现在林夕如梦初醒，她还沉浸在梦境里无法脱身。
这个下午注定无言，林朝朝故意板着自己不让自己看向他，说话也只是拍着宋子琛，连余光都不曾施舍给林夕。林夕也没有自讨没趣，只是把脸朝向朝朝趴在桌子上看她，渐渐阖上眼睛陷入睡眠。
“林夕，我和宋子琛在一起了。”林朝朝牵着宋子琛的手站在他眼前笑的腼腆，阳光斜斜的映射在他们身上，说不出的登对。
“朝朝，别跟他说了，我们走吧，还要去吃饭呢。”宋子琛说完牵着林朝朝转身出了班级，在林朝朝看不见的角度回头冲着他得意的笑起来。
或许是梦境太过真实，林夕从桌子上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抓林朝朝的手，力气大的她皱紧了眉。
“林夕，你干什么？”
林夕认真看了她半晌才确认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个梦，慢慢松开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他刚才很想拥她入怀，但朝朝疏离的语气告诉他他们已经不是从前了，她已经不是他能随意触碰的了。
他懊恼的双手捧头:“林朝朝，我梦见你了。”
林朝朝闻言看向他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是嘛，真意外，我以为你现在会梦见陈慕夕。”
林夕听她这么说一言不发，只是起身去水房洗了把脸，凉水拍在脸上让他恢复了清醒，朝朝的话太过伤人，原来总是吐出甜言蜜语的嘴里现在说出的话句句要人命。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烟早已被他扔了，自从朝朝对他说不让他抽烟后他就没再碰过，他转身想出去，碰见了进来洗手的宋子琛。
宋子琛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了林夕，跟朝朝吵架了？”
“宋子琛，你喜欢她？”
“是啊，我喜欢她喜欢的比你早，从高一我就喜欢她，只是明白的晚而已。”
林夕听他这么说有些生气，如果他没有转班级，是不是她就会和宋子琛在一起了，不会记得有一个叫林夕的人，不会为他伤心难过，以后甚至不记得他在她的世界里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