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人来人往,我们这边却是一片枯树败柳,没有丁点的人气,只有一个没了仙法的神仙和一个控制不了自己仙法的精灵。
药王眯着眼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必须找到若离元君,才能找到我的妻儿”
我学着药王的样子,也眯着眼睛:“只有找到若离元君,才能找到暮云”
“还等什么,快走”我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说。
药王抬头看了看我,却没动,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给本神变一艘船,要不如何过河啊”
我把食指和中指定在眼前,默念咒语,“船船船,变变变”
我就说了,我的仙法不受我使唤的,船没有变出来,河里面突然出现一只大鳄鱼,张着嘴巴,一副要跃上来吃人的架势。
吓得我俩使出吃奶的力气,逃跑了。
“救兵来了,快看”
顺着药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队天兵从天边缓缓的朝这边飞来。
我赶紧吓得藏在一棵大树后面,不敢出来。我是天界的逃犯好不好了,谁知道是救兵还是追兵呢。
“哎?人呢?快走啊,还等啥呢”妖王不耐烦的过来拉我,却怎么也拖不动我。
果然是没有法力的神仙不如精灵,我一个定身术,那药王怎么也拉不动我。
“我不去,万一是追兵”
“哎呀,我会易容术,保准亲娘来了也认不出你来”
“我没有娘”我说。
药王:“那保准你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我:“不能把我整的太难看”
药王:“成交”
药王从河里弄了点水,和了一些稀泥,在我脸上一统乱掇,我果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脸蛋儿黄中带着绿,绿中透着黑,就跟刚才屎壳郎滚得粪球一样光滑。
“满意吧?”药王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
“一般”我通常在没法形容难看的时候,就会用上这个词。
“哎,我们在这——”
药王一边气喘吁吁的跟着天兵的方向跑跑,一边招手,那架势似乎比见了自己的亲娘还要开心和急切。
奈何,那些天兵就跟没看见我俩一样,径直朝别的方向飞去。
“跑不动了,快变点茶水来喝啊,渴死了”药王这身子骨也太不行了,没跑一炷香的时间,就大口喘着粗气,一副要气绝的样子。
我胡乱捏了个诀,想变出一杯凉凉的蜂蜜水出来,却莫名其妙的竟然变出了两杯黄橙橙的蜜汁出来。像茶水吧,颜色浅一些,像蜂蜜吧,滋味酸一点。
“这个不错,再来两杯”药王现在活脱脱的草包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那一队天兵好像不是来救我们的,因为等我们按他们的方向一路小跑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冷府”。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冷府里面此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显然乱作一团。
“我们在这——”药王上来就要冲进去,被我捂着嘴一把拉出来,指了指旁边的一棵高高的大槐树。
药王会意,老实实的在树下等着我爬上去,再用腰带把他费力的拔了上去,可怜我这根老腰,差点被累断了。
坐在高高的槐树杈子上,看的院子里面一清二楚。
诡异如斯,院子里面竟然又出现了那位若离元君。
还有那位黑衣男子。
只是此时,若离元君穿着一身黑衣,而昨天那黑衣男人,今日却穿着一身紫色的袍子。
这身袍子看着眼熟,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竟然有几分像苏墨寒的那件紫衣。
“今日初几?”旁边药王小声的问我。
“好像是三月十六”我小声说。
“你看那桌子上”
“寿桃?”我分明看见在院子里面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大的寿桃。
“五月初五?”我和药王异口同声的说着,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分明一弯细细的月牙儿。
“不好,这地方时空是假的”药王小声说着,脑门上又沁出了一层汗。
“快把凶兽蛊雕交出来,否则叫你俩死无葬身之地”那带队的天兵大喊。
“我是上神若离,正在追查蛊雕的踪迹,这里交给我就行了”那若离元君大声说。
“上神若离,该叫你冷夫人了吧?”
“你说什么?满口胡言”那若离元君显然气的暴跳如雷。
“哼,有人上报玉帝,若离元君私自来魔界,给魔界右护法冷非烟过寿诞,让我等即刻前来卸了你的职务,押回天庭。”
“胡说,我是来打探蛊雕下落的”
“哼,这大大的寿桃,这两个酒杯,你二位月下对饮,也是打探下落?”
“兵不厌诈,对饮又能怎样?”若离元君说。
“玉帝有令,若是反抗,就地正法”
那带头的将军一挥手,上来两人就要把若离元君擒住。
“天兵捉神仙,简直是乱套了”药王站在树上跺着脚说,一不小心差点掉下去。
被我一把拽住了,药王瞬间记起自己法力不在的事实啦,他吓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说话。
再往里面看,那紫衣服男人(应该是魔界右护法冷非烟)已经结结实实的挡在了若离的前面,“今日有我在这,看谁能把她带走”
“你走开——”若离元君,一把推开冷非烟。
“我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等污我清白?”若离元君往后扯了一下身子,划出道来。
“玉帝那,我会秉明,你等想押我回去,怕是没这个本事”
一种天兵围攻上来,瞬间黑压压的一片。
那若离反手祭出一枚冷冰冰的匕首,眼睛精光乍现。
英雄慢敌四手,却不成想,一枚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直直的朝若离元君后背打去。
顺着这枚金光,我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慢慢地从天上降了过来。
“老孔雀?”药王大吃一惊,显然认识这个男人。
“叮当”冷非烟衣袖一挥,一枚金光闪闪的孔雀翎羽掉落在地上。
“好大胆子,翼丞,你敢以下犯上?”若离回过头来,似乎并不奇怪这个男人的到来。
“我只是奉命行事,将你这个私通魔界的叛徒就地正法”那衣着华贵的男人说起话来一点干脆劲儿都没有,真像药王说的,活脱脱的一只老孔雀的模样。
“恐怕置我于死地的不是天帝,是你翼丞吧?”
“那又怎样,你做这鸟族第一把交椅时间也太长了”老孔雀翼丞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副爱美的模样。
“长不长的不是你说了算,你敢动若离一根汗毛试试”冷非烟此时也是一脸阴森,紧紧的盯着这个翼丞,一脸厌恶的表情。
“滚开,如果不是你再三纠缠,我岂能被天帝猜疑?”这若离元君却是不领情,比起老孔雀似乎更恨这位魔界右护法。
“还说你不是私通魔界?这神魔小夫妻过的倒是甜蜜,羡煞旁人”老孔雀翼丞扯着嗓子,柔声说道。
“住——嘴——”那冷非烟话还没等说完,一柄寒光从后面传了过来。只是若离元君这枚匕首,此时有失偏颇,斜斜的穿到了冷非烟的肩膀上。
“你,为何?”冷非烟显然没有任何防备,缓缓的回过头望着一脸冰冷的若离元君。
“我一向光明磊落,怎能让别人以为我通魔”若离元君一字一句,声音低沉。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那老孔雀一阵狂笑,脸色涨得通红。
“今日本来只打算把鸟族的大神之位夺过来,却不成想还有意外之喜啊”
转瞬,他满眼精光,对着随从的天兵喊:“重明鸟若离负隅顽抗,就地正法。魔界护法冷非烟拼死相救,被我天兵活抓,交回天庭领赏”
一时天兵士气大振,浩浩荡荡向若离和冷非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