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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雨十八天,他回想着…

这时,他用右手擦拭着眼睛里的雨水,感觉又涩又酸的刺激着双眼,他隐约的看见舅爷已经站在了“华阴县”的门匾下面,朝他这边招手;他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朝舅爷招手的方向走去…

记不清楚走了多少步,最终走到了舅爷的面前,舅爷朝他大声的说,很大很大的声音说:“下着大雨打着雷,站在树下面要不命啦…”

他知道此时还在打着雷“轰…隆…”

每隔一会天空就发出那可怕的声音…

站在门匾下边的他,感觉冷,那种感觉真是撕心刺骨的冷,舅爷朝着他说:“石头啊,赶快把身上的衣服脱去,别让雨水浸着…”舅爷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喷嚏,接着道:“别…感冒了”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脱去身上早被雨水浸透的棉衣、棉裤,以及那双大头布棉鞋后…一声接着一声喷嚏在他的口中喷出,鼻涕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反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紧接着他感觉到了“冷”,过了一会他感到我的四肢已经麻木,对着站在那里的舅爷说:“舅…舅爷,恰…冷,好冷啊…咱感觉咱的手和脚都麻…麻木了”

他用颤抖的声音对舅爷说着,舅爷到:“可能你在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长了、太久了…,导致的血管萎缩…来,舅爷搀扶着你,我们回家…”

他在舅爷的搀扶下,抬起那沉重而又冰冷的双脚往前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耳边听到舅爷一直在对他说:“石头…咳…石头,回家再睡,现在不能闭眼,回家再睡…啊”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疼痛的双眼时,他已经躺在了舅爷为他亲手用杨树树板用麻绳捆的那张单人床上面,他用疲困的双手慢慢的挪动着沉重的身体坐了起来,他望着靠在他左手方向的那张四四方方不大的木头窗户外时,天空中还是响着那可怕的轰隆轰隆的…响声…

窗外的雨还是不停的下着,望着不远处的杨树枝柳在大风中更加的乱枝招展,树上那只鸦雀张开了它那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显露出的羽毛尾巴,张开双翅不停的怕打着它那瘦小的身躯,嘴巴不停的咯…咯…的鸣叫着…就在我想这只鸟为什么会哀鸣的时候,舅爷推开了主卧室的门,吱…

他看见手盛一个很破很破的瓷碗时,他发现那是他一直用的那支瓷碗,他只顾着看那支瓷碗发呆…

舅爷走到了他的跟前,说:“石头,石头,你终于醒了…”

他清醒的望着舅爷,问:“你…刚才说什么…”

舅爷哭笑着,把那个瓷碗放在离他床边很近的一个木桌上,说:“孩啊,都是舅爷的错…都是舅爷的错啊…不该让你跟着我去你若兰老姨的家,咱出门走的时候应该把你锁在家里面,你就不会睡到现在啦!”…

听到这里,他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舅爷,说:“舅爷,不是刚回来的嘛…”

舅爷用左袖头的袖口擦拭着红肿的双眼说:“你爹妈从小就把你…丢给了咱,咱要是把你也弄没了,以后…以后咱该怎么活呀…”舅爷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怎么怎么的不对,他瞬间的扑在了舅爷的怀里,说:“舅…爷啊,恰不是醒过来了吗?不要哭好不好啊舅爷…”就这样,他在舅爷怀里依偎着,舅爷一直的在抱怨自己,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知道如果他说话了,舅爷心里会更加的难受,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舅爷端起了桌子上的那支碗,说:“咱呀,再去热一热…啊”石头啊,听话,先躺下,舅爷一会就来…啊!

他闭着双眼等着舅爷,过了片刻,舅爷推开门后望着他说:“石头啊,来…来把这狗尾巴草汤喝下去…”

就在此时,他打断了舅爷继续往下说的话,问:“舅爷,告诉咱…咱怎么了…”

舅爷把手插进了衣服的袖头,道:“石头啊,自从咱们哪…从你若兰老姨回来的路上,下起的那场大雨开始,到今天已经有十八天啦,也就是说你高烧不退,睡了十八天呐,咱真不知道怎么向你的爹娘交代啊孩子…”

舅爷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他坐在床上拉着舅爷的袖头,说:“舅爷,咱这是福大命大,你看,咱这不是好好的嘛…”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疑惑着:“难道…难道咱真的触犯了“零元”了吗?“

他想起在雨中舅爷让他做的那个:“行拜礼”…

突然,他颤抖了一下,舅爷说:“看你,喝了药还不盖好,又着凉了吧,快…快躺进被窝里…我呐,刚才特意冒着风吹雨打…给你捉了一只野兔,等会啊,给你熬成汤,做你最爱吃的“水兔枸杞汤”…啊“

他听着舅爷的话,躺进了被窝里,感觉喝完药后,又乏又困,他慢慢的闭上了疼痛的双眼,进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睡了多久的他,又被木门上的那个虎头鼻子用铁环套住的叮咣声吵醒…

“石头哥,石头哥”咣…咣咣…的一声接着一声的杂吵声在耳边响起…

他意识的在心里骂到:“嘛娃子啦,吵吵了个嘛拉子拉”

他睁开疲惫不堪的左眼瞄了一周后,发现摆在卧室中央的那张饭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饭食,他脑海里闪现出舅爷不在家的画面,因为他知道,每次木门上的那个虎鼻用铁环套住的咣当声音时,舅爷就会迈着他那老年走不快的腿脚去开门,然后嘴里会说:“来…咳…来了…”

今天咣当声响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人去开木门,明显的说明舅爷今天早早的就出门采药去了…

正当他还在想着舅爷时,木门上的咣当声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响起,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喊他:“石头哥…赵丰琳…快开门啊…快”

他猛的坐了起来,只感觉脖子咯吱的一声,感觉后脑勺的骨头有些针刺一般的疼痛,他慢慢的活动着头部,想起了舅爷说他在下大雨时睡了整整有十八天时间的事,嘴里咕嘟着:“难…难道是咱睡的时间太长了,才导致的身体萎缩所带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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