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
唐琅独自一人来到了涉谷,那个人告诉他,如果想要了解真相就到涉谷去,所以,唐琅来了。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裡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高楼上的房间里,一个老人俯视着众生百象,随着低沉的大提琴的声音,发出了激情的呐喊,“接著,我看見一位天使從天上降下來,手裡拿著無底坑的鑰匙和一條大鎖鏈。他抓住了龍——那古蛇,就是魔鬼撒旦,?把牠捆綁。這位天使把牠丟進無底坑裡,關上了無底坑,並用印封上,使牠不能再迷惑列國。”拿着琴弓的手猛然向身后指去,“哈----利路亚!”
天际,那琴弓所至之处,仿若魔法一般,一颗陨石从天而降,极速地落向涉谷,随着其中一人指出陨石,看着那将要落下的陨石,所有人不复平静,有挣扎着企图跑离这里的,希望能脱离受灾的区域;有向屋内跑去的,希望能借此躲过冲击;也有向地下室跑去的,希望能避过地表的混乱。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用的,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整个涉谷片瓦不存,废墟下,无数生灵走向深渊,如同那启示录的撒旦复生一般,众生纷乱,更有恶魔从地狱爬出。
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唐琅再次无力地垂下双手,纵使能够使用假面骑士系统,也不过堪堪在这种环境下保命,甚至连支援其他人都很困难。“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真相吗?”对着通讯器,唐琅向着另一端不知道名号的人发出了问责。
“我们只有亲身经历过苦难,才懂得如何安慰他人。”答非所问。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无能的狂怒。
“去看,去想,找到自己的光,”那声音顿了一下。
一阵寂静,“想让我去寻找自己的道路吗?”唐琅自言自语,收起了这个通讯器,行走在废墟上,在这片废墟中心,即便是以骑士系统上的感知模块也只能搜寻到少量的生命的波动,除了一个地方----陨石坑的中心处,那陨石落下的地方,有着密密麻麻的生命波动,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测,唐琅急忙赶往陨石坑的中心处,然而,唐琅的猜测成真了,这里确实有着大量的活着的生命,唐琅却从未像此时一般希望自己是个蠢材,自己的猜测从来都是错误的---现实却与这相反,如他想象的一般,这里有着数不清的生命体,它们充满着生机,富有着活力,却没有一个是属于人类,放眼望去,尽皆异虫,数千数万只,不,是远超那数量的异虫,每时每刻都有新的虫卵孵化,而那些孵化出来的异虫已经开始向着周遭扩散,如同海啸一般吞噬一切。刚刚赶到的唐琅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异虫挖掘出废墟下的幸存者,然后变成了相同的模样,紧接着—这些异虫纷纷亲手杀死了拟态的对象。
“啊啊啊啊啊。”这嘶喊,正是唐琅的无能的狂怒,数年来的朝乾夕惕,数年来的切骨之仇,如今,在这漫天异虫的冲击下,显得是那么的脆弱,纵使这么多年来,唐琅没日没夜地锻炼自己的身体,磨练自己的技巧,此刻依旧是无力阻止这灾难地发生。
“Henshin!”
“Henshin!Change KickHopper。”
但纵使不敌,不能阻止,那又如何?
变身后的唐琅一脚踢开了扑向一个人类的异虫,超感知下的视野四周情况一目了然,“没有蜕皮异虫,可以解决。”右手手指轻拍腰带,“Clock Up”没有浪费时间,食指再次拨动Zecter,“Rider Jump”唐琅高高跳起,锁定了第一个目标,借助重力,“Rider Kick”高能粒子环绕的右腿再次加强了Rider Kick的威力,将异虫的身体内部彻底粉碎,同时,在接触到异虫的瞬间,踢蝗右腿上的蓄力器开始收合,积蓄力量,“再来一次,Rider Kick”一只异虫再次爆炸,借助踢蝗独有的腿部蓄力结构,唐琅一次又一次的用出Rider Kick,“Clock Over”即使中间退出了clock up的状态也不知道,不停的攻击,直到体力不支倒下,不知是何时,这里的异虫已经几乎全部消灭,紧接着,传来的是远处的枪声与爆炸声,超感知视觉下,唐琅看见一个黄色的骑士,一个紫色和一个蓝白色的骑士正率领着黑色的军队抵抗着异虫,又有原虫也在与异虫厮杀,并且开始建立起封锁线,唐琅强撑起身体,“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能暴漏。”解除了变身的唐琅一手捂着头,想要减轻那疼痛,踉跄着从这里离开,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的,那黑色的部队有意无意间避开了踢蝗的战场。随后,又过了不知多久,一次猛烈的爆炸宣告着这一次只有一天的战争的短暂结束,代价却是整个涉谷区化为乌有,更有不知多少的蚁兵,原虫还有数不清的普通人的性命。
夜晚,身体缓缓回复的唐琅在东京这摩天大楼之上,向着曾经繁华的城市看去,又远远望向那远方已经停火了的战场。缓缓地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仿佛这里从未有人出现过一般,唯有地上的几滴鲜血宣告着这里曾有人来过。
“不可封住這書上的預言之話,因為時候快到了。行不義的,讓他繼續行不義;骯髒的,讓他繼續骯髒;公義的,讓他繼續行公義?;聖潔的,讓他繼續被分別為聖。”低沉的大提琴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如既往的平缓,仿若今日面临的死机是吃水一般平淡,那拿着大提琴琴弓的手一如既往的稳定,大提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丝毫的犹豫,如同机械般谱写着盛世乐章,“阿----门!”老人缓缓地合上双眼,缓缓停下了双手,缓缓地停止了琴声。
此刻无人知晓他的内心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