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琅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就像冬天早晨一样,明明知道要醒过来,却迷迷糊糊的的,不能控制自己,只能模糊间感到一阵温暖,就再次陷入沉睡,如此反复,知道有那么一天,一阵阵挤压感传来,就好像牙膏一样,被挤着,然后终于挤了出来,唐琅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像这个世界。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任何事物,还有语言,看着这一切,唐琅摸摸思索着,却没发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啪啪啪!”一阵刺痛从身体传来,唐琅还没来得及思考是怎么回事,就被身体的本能驱使,“哇”的哭了起来手脚自己挥舞着,唐琅看着挥过眼前的小手,“我,穿成个婴儿了?”随即再次陷入沉睡。
婴儿时期的唐琅,或者说日下部总觉,在这个时期,大脑尚未发育完全,不能承担他的全部思维,因此时睡时醒到是常有的事情,平日里也总是迷迷糊糊的,也不能管住自己的身体,夜哭尿床也是时有发生,到也生了不少乐趣,好在因为他拼死力争不用母乳,日下部家用的是奶粉,否则的话还会生出不少尴尬事来,这种不知岁月的生活正好让他尝到了前世是没有的亲情,与家庭的滋味儿,若是说有什么让他啊不爽的便是母亲又给他添了一个弟弟,起名叫日下部总司——从他这里分去了不少与父母相处时间,虽然要比自己小上两岁,可每次当他去看这孩子的时候,总会觉得这孩子的思维能力不弱,虽才只有一岁却给人这孩子早熟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不过多了一个弟弟到也让他对这个家庭更有些好感。
第三年,这天日下部爸爸很是兴奋,带回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像是蝗虫一样的玩具,原本唐琅倒不是很在意,可在他不小心碰到的时候,带他穿越的消失了三年的系统突然起来反应,“检测到踢蝗驱动器,解析开始。”自此唐琅就抱着踢蝗的驱动器不松手,一旦日下部爸爸要强行拿走,就哇哇大哭不罢休的样子,无奈之下日下部爸爸从这时候开始就只好抱着孩子一起上班,好在这时候日下部家已经搬到了研究所附近,不然还真没办法,又因为唐琅年龄太小,再加上种种原因,反而在这里吃得开,很多地方都可以跑很多资料都可以看,借着系统的帮助,不管看到的数据有没有用,总之都先记了下来,等日后慢慢学习。
这个时候,踢蝗和拳蝗已经研发的差不多了,就连适格者也已经找到了,唐琅曾经看过他们的表现,说实话,很强,强的过分,尤其是他们一种状态,速度很快,只能勉强在高速摄像机下能看到残影,唐琅第一次见时还有点眼热,不过看见适格者在用了一次加速后的惨状,还是算了吧。。。
如果说,这种日子一直这么下去,对唐琅而言,可能是如同天堂一般的日子吧,但世事总难如人愿。。。
事实上,他应该早就有所预料才对,在新的假面骑士系统研发进入正轨之前,在拳蝗和踢蝗彻底完善前,甚至是更早,在那个父亲的挚友,加贺美陆最后一次到自己家做客后的那一次后,自那之后,每次父母去研究所前和从研究所回来后,都会遇到一个神秘的黑衣人。
1987年6月10日,对唐琅而言,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日子吧,这记忆大概会追随他直到永远。
那时,拳蝗与踢蝗已经研发完成,新的假面骑士系统的研发已经步入正规,日下部夫妻已经退出了一线的研究工作。
总司总是吵着,要去游乐园玩,一直在闹,然后,日下部夫妇正好又有了假,就全家人一起去游乐园,因为以前日下部的工作,唐琅也从没有和家人一起出来游玩的机会,这一世难得迎来两世里少有的全家游玩的快乐,本应是一次难得的记忆,事实也确实如此,一次难忘的记忆,但与他想的不太一样。
刚玩完摩天轮,总司吵着要气球,唐琅就带着他去了,他笑着带着总司离开,去隔了一个摩天轮的另一边去买气球,然后去和前面的父母汇合,但是,当唐琅看见父母,正准备过去喊他们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又走出了一对日下部夫妇,唐琅猛地拉住正要跑过去的总司,躲了起来,新出现的日下部夫妇来到正在等唐琅回来的日下部夫妇面前,日下部夫妇看着很是惊讶,双方说了几句,新来的日下部夫妇突然变成了两只怪物,一爪洞穿了身体,随后,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直接将日下部夫妇的尸体拉进车里带走了,只留下两只变成日下部夫妇的怪物在原地,这个过程还有不少人看到,却没一个人有什么意外的反应,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围了起来挡着远处人们的视线,唐琅死死地捂住总司的嘴,不敢让他出声,低下头,在不断挣扎,“呜呜”着的总司耳边低语:“不能出声,不能哭,要笑,笑起来!”总司挣扎的动作慢慢的变小,瞳孔也回复原样,整个人都瘫软了,全靠唐琅的胳膊夹着才没有倒在地上,总司慢慢地点了点头,“笑起来,今天是你来了最想来的游乐园,还刚买了气球,你要笑啊,总司!”唐琅的声音从低语转变为低沉的咆哮,告诉总司,不能哭,自己的脸上却满是泪水,怎能不哭?怎能哭起来?怎能笑起来?怎能不笑?两世为人,日下部夫妇是他唯一的父母,现在却被怪物当街杀害,甚至取代身份,而周围的目击者却毫无反应,凶手必然有恃无恐,不怕被人揭穿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看见这一幕,想必会哭着上去打他们,亦或者是惊慌失措的跑开吧,但这两个孩子,一个前世就已经是成年人了,见识了生离死别,更是经历过穿越的事,另一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唐琅知道,总司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定能听懂他的意思。
唐琅小手擦干眼泪,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不对,”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是这样笑,总司,你知道的。”总司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又改了回去几次,终于笑了起来,“走,我们互去吧。”两人拉着手回到了“父母”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