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吧。”蓝安染张开手,眼里蓝光大放。
他的手里飘出来一股奇特的香气,这些香气飘进鼻子里。有一种令人心静的感觉。
随着情绪的平复,君思迎的手臂也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心口的灼热感也渐渐消失。
眼里闪烁着赤金色的光芒,君思迎呆呆地看着蓝安染。
“别傻站着了。”蓝安染敲了一下君思迎的脑壳子,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小语流年,用着很无所谓地态度说道:“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英年早逝的话。”
“这个......”君思迎伸出手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放心吧,我不是和他一伙的。”蓝安染回过头微微一笑,蓝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耀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君思迎依然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哎,后会有期。”蓝安染莫名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浑身颤抖的眼镜蛇凭空消失了。
蓝安染走后,香味也跟着消失。
“那家伙!”君思迎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但眼下自己要找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顾不得这个了!
他回身抱起已经在地上昏迷了的小语流年,寻了个方向就一头冲了出去。
身后的人群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样,任然自顾自地在那里欢呼,尖叫。
这就是魔法吗......
君思迎抱着小语流年站在公交车站,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小语流年——四肢都有鲜红的伤口,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她的眼睛,暗淡无光。
可惜这不是魔法。
君思迎帮她擦了擦眼角的血,在他纠结要不要摘下面具的时候,一滴水顺着他的手流向了面具。
一滴,两滴......水顺着屋檐飘进来,渐渐形成了一滩积水。。
“下雨了。”君思迎抬头朝天空望去,遥远的苍穹似乎有闪电掠过。
“快进车站。”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君思迎注意到一对情侣慌忙地跑进公交车站,应该是为了避雨,他想。
“好大的雨,回去又要洗澡了。”诺诺拧了拧头发上的水愁眉苦脸地道。
“嘿嘿,大不了回去再来一次嘛我不是很介意的......诶呦!你踩我干嘛。”林大卫疼得五官挤在一块。
诺诺瞪着他说:“让你耍流氓。”
林大卫开始耍赖,他说:“那我不洗了,反正我是光头用毛巾擦一下就好了。”
“你敢!”诺诺举起拳头,“不洗澡恶心死谁啊。”
“让我就和你一起洗。”
“你...你就气死我吧。”诺诺转了个身不理林大卫。
诺诺别过头正好看到了君思迎,她发现这位“呆头呆脑”的小男生也在看他们,心里突然想调戏一下,她歪着头甜甜一笑。
此时的君思迎注意力并没有在诺诺身上,而是诺诺身旁的林大卫,他惊讶地发现林大卫的眼睛是银色的。
银色代表了建设和治疗,是辅助类型的「白瞳」法师。
也是个魔法师?就在君思迎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对方看了一眼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灿烂的银光在黑夜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似乎是阳光下的沙滩上的晶泽,又好像银河里数不清的璀璨。
可他的主人偏偏又如此冰冷无情,两者拼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喂,你还上不上车了!”一辆出租车开到公交车站旁,里面响起了司机的吼声。
君思迎这才发现自己叫的车已经到了,“来了。”
直到他坐进了车,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是那双银色的眼睛;魔法师...似乎已经烂大街了?他想。
“小伙子去哪。”司机有些不耐烦地说。
君思迎回过神,“就去我发给你的地方。”
“医院是吧。”司机点了一根烟架起了手机导航,“二分钟。”
“嗯,麻烦了。”君思迎闻不惯烟味,他摇下后排的窗户——雨一下子灌进来,他只好又关上。
“师傅,可以过会儿再抽吗,我的朋友可能会受不了。”其实就他一个人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可现在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哎,要不是今天司机的车抛锚了......
公交车站,诺诺扯着林大卫僵硬的脸。“咋了,你还吃小孩子的醋啊。”
“怎么可能。”林大卫苦笑一声,“我只是觉得那两个小孩有些古怪。”
“怎么了?”诺诺问。
林大卫摸了摸诺诺的脑袋,手中亮起一圈白光。“那个红头发的男孩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诺诺托了托已经干了的头发,惊讶地说,“你新学的?”
湿漉漉的头发眨眼间变回了蓬松的大波浪。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林大卫敲了一下诺诺的头顶说,“那个男孩是个魔法师,这一点我很肯定。虽然他戴着墨镜,但是魔力总是能感知魔力。”
“不奇怪,似曾相识是因为你们以前可能见过。”诺诺捂着头顶,嘴巴变成了o型。“你不是说了吗,在我们凤凰市有一个叫东大街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魔法师。”
“没错,但我确信我没见过他。”林大卫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东大街从来没有红发的魔法师啊......”
“诶呦!你又踩我!!”
“我只踩神经病。”诺诺一字一顿地说。
林大卫委屈地看着诺诺,他不敢说的是——他在君思迎的怀里看到了一个面色凄惨的吸血鬼。
他希望是自己眼花了。
那群生了怪病的魔法师,似乎连东大街最大的藏书馆也没有关于他们的故事吧。
......
一辆暗黄色的出租车风驰电掣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出租车的后座上,君思迎枕着一边的门把手看着窗外下着的雨,小语流年就躺在他的膝盖上。
“咳咳——”驾驶位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前排的内置灯被打开了。
君思迎一惊,他看到司机痛苦的神情,所以第一时间递了张餐巾纸过去。
“你没事吧。”他关切地询问。
“没事。”司机接过餐巾纸咳出了一滩血。
“大叔,不能抽烟你就少抽点,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君思迎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润喉片放在了汽车的空调台上,“这个给你,很有用的。”
司机愣了一下。“我不能收乘客的东西。”
“就当我给您的小费吧。”君思迎想了想说道。
司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谢。”。
“......”
车子里陷入了安静,良久司机开口道。
“孩子,医院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司机打了个转向灯,“打急症号吧,我有认识的朋友。”
君思迎看了一眼躺在他膝盖上的小语流年,一些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剩下关节处的伤口还在滴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