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超在一旁看着专人在打包自己的物品,心中仍是恍惚。
兽兽陪在他旁边,眼中写满了艳羡。
“之超哥,你这是怎么啦,倒摆出一副苦瓜脸来。”
王之超叹了口气:“只是感觉前途茫茫,人为刀俎;我任人宰割,不得有所怨言,如同提线木偶。”
“这我就不懂了。他们让你去住女人区,和女生一起,还不舒服吗?要是我就是一百个愿意!”兽兽笑道。
“这不知道又会活活生出多少的事端。你也知道的,我不擅与女人打交道的。”王之超苦笑道。
“我会和他们请示,留住你的床位,兄弟我随时欢迎你回来!”兽兽拍了拍王之超的肩膀。
“啊,那谢谢你了!好哥们!”王之超只觉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使他迷惘的内心多了一份保障感。
女人区与男人区之间,由一条河相隔,河的两端有围墙,上面用大大的艺术字体刷着“男女有别,严禁逾越”。第一次看到这堵墙时,王之超就对此感到十分不解——这里又不是什么中学校园,还划分出性别界限。每到中午或者傍晚时分,男人区的单身汉们总是会聚集在顶楼的瞭望塔上,望向渐渐热闹起来的女人区,捕捉心目中的那个最美的倩影。
现在,他竟然被准许入住女人区,并在第一时间被授予居住特许证,还要和一个纯洁的妹子住在一起。这种殊荣,能有几人可以享受到呢?想到这,王之超不禁对那个先祖王诚霸产生了一丝的好感。
跟随着服务生,王之超诚惶诚恐地进入了女人区。门口的保安也是一位女人,她紧紧地盯着王之超,神情严肃,说道:“你就是那个被特许入住女人区的男人吧!”
“啊,是的。”王之超尴尬地进行回应。
“你,安分一点,别对里面的姐妹们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小心我把你废了!”女保安厉声斥责道。
“好的,女士,我这么安分的人,当然会很听话的。”王之超答道。
女保安闻之,轻蔑地一笑:“哼,男人。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嘴就是骗人的鬼,无一例外!”
王之超瞬时无语,在心中想到:“看样子,这女人对男人有着很深的怨念啊!不知道是被伤害成什么样子才这么讨厌男人。”
他开始端详这个女人。她看上去三十岁出头,脸上施以淡妆,遮不住皱纹,憔悴尽显;她的眼神中虽然带有满满的坚毅与自信,但是好像能够看出一些落寞与孤独来。虽然外貌偏老气,但是她桌头的一些摆设却带有一点孩子气的意味。
“看什么看,男人!”女保安怒了。
王之超连忙别过头去,连赔不是。服务生笑着对王之超低语道:“这是我们的阿燕姐,最近又失恋了,火气大,你就忍忍吧!”
二人走入了住所所在的那栋楼。
楼的布局与男人区的大同小异,只是住的是女人。楼道内,女人们追逐嬉戏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小蚂蚁似的偷偷溜入王之超的耳中,拼命噬咬他的肌肤。看着;脸红得发烫的王之超,服务生笑而不语。
房间设在一楼,一个楼道尽头的位置。仍是双层套房的配置,仍是熟悉的布局。王之超变得恍惚起来,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是啊,不是梦的话,怎么有可能会被特许来女人区入住呢?还有,记得萧行在昨天说过,今日是真正的训练开始的时刻,而现在分明不像是在训练啊!是的,自己是在做梦吗吧。
此刻,在王之超眼中,身旁的服务生已经不复存在。空房内却早已摆满了各类陈设,一切如同故旧。他环顾四周,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想,现在距离萧行与自己的分别才过去不久,而他肯定是因为信息量过大、难以接受而昏了过去,竟然在梦中去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最尴尬的境地中去了。
想到这一出,他便释然了,轻松地笑了笑,便转身扑到自己的床上去准备好好休息。他又顿了一顿,想要和兽兽去聊天了,便猛地起身,往兽兽的房间跑去。
这一切都被身旁的服务生看在眼里。
她只是感到十分疑惑——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古怪?上头交代过了,对他的态度要毕恭毕敬,充分显露出组织对他的诚意,让他感受到这个集体的温暖。于是她便全程笑脸相迎,没有露出一丝的不快与怠慢感,但是在心中其实在一直吐槽着他的表现。
在她看来,王之超是一个很容易陷入自我状态中的一个人。他的思绪飘忽不定,注意力很不集中,嘴角时常上扬,不由自主地抽搐着;他的行为怪异,看不出其对组织的实际贡献,又像是被组织惯着。而现在,王之超的这种奇特的反应,更是坚定了她认为他的脑子存在问题的判断。
服务生强忍着内心的笑,恭敬地说道:“先生,您的床铺已经被我收拾好了,请来逐一清点;另外,您的室友小姐姐,马上就要到了,我便尽快离开,不再打扰你们。”
语毕,服务生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便轻掩上门,扬长而去。
被泼了冷水的王之超逐渐从发热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一个新的开始。现在,他所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要与一个年轻女人同住。
“真是让人觉得既难为情又棘手啊!”王之超在心中默默叹道。
他是家中的独子,从小到大都时常孤身一人,自娱自乐;虽然这给他带来了许多独立思考的空间,让他变得更加沉稳与富有涵养,但是也给他的性格特点加上了显著的孤僻烙印。处于对认识不必要认识的陌生人的恐惧,他寡言少语,在班级活动中总是做一那个镜头前的小白,试图变得独当一面,不会处处受制。
这样的他,连直视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谈何共同生活呢?
正思考着,房门悄然响起。王之超立马走到前门,扭开了房门。
小姑娘如花苞待放,笑眼盈盈地与王之超打招呼。看着她,王之超便放心了几分,毕竟是认识的人啊。
“月笙,是你啊!”
“你谁啊,我和你很熟吗?”毛月笙感到不解。这个人最多算是见过而已罢了,怎么还如此热切,就像他乡遇故知一样。
王之超无语。
“我们开始今天的训练吧!”毛月笙开口道。